重生之生生爱你

第30章


  “奶奶和画师私奔到了上海,在繁华的大上海,画师如鱼得水,迅速的找到了在画廊画画的工作,收入也很不错,两个人就在上海住下,像夫妻一样生活着。”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画师每天早上很早起床,做好了早餐才会叫醒奶奶,他们一起吃了饭,奶奶把画师送到弄堂口,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吻,然后画师去上班。”
  “晚上,画师有时候会带回来一支玫瑰,有时候,会从路边采来一把野花,奶奶把它插在花瓶里,放在窗台上,便有了一室春光。”
  “画师的菜做的极好,他从来不许奶奶下厨房,他说奶奶从小就是被那么宠着长大的,以后,他会更宠着她,不让她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受一点点委屈。”贺鸿轩的目光落在安安脸上,安安只是静静的听着。
  “奶奶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半年,而她自己也躺在病床上。可是讲到这里,她形容枯槁的脸却熠熠生辉,露出少女一样羞涩和幸福的笑容。”
  “她说,‘鸿轩,你知道吗?他的风姿,我现在都记得,他常穿着白衫,穿街过巷的走来,翩翩如玉。很少有人能把一件白衫穿的那么好看的。’奶奶当时笑着,似乎又看到那个人穿着白衫走来。”
  “可是好景不长,那一年,日军空袭上海,画师当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炮弹飞片击中,白衫染血,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回到奶奶的身边。奶奶说,临走,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野花。”
  安安的眼圈有些红,她垂下头,泪几乎落下。
  人家说“感同身受”,其实,“身受”更能“感同”。这种生离死别的爱恋,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呢?
  那个人离开的那刻,他的眉眼,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泪,他唇边最后的温度,就和那个画师手中攥着的野花一样,刻在的,是爱着他的人的心上。
  一生一世,永不磨灭。
  他的声音越发柔和起来,“那时候,奶奶才只有22岁。而且,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她被邻居拉到了防空洞里,久等不到爱人回家,又听说外面一片混乱,便不顾战火纷飞,跑出去寻找画师。最后,她在距离家门仅仅几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他,她抱着画师已经冷却的身体,哭到昏厥。”
  “爷爷就是在这时候遇到奶奶的。爷爷是军医,当时在街上抢救伤者,遇到了昏迷中出现流产征兆的奶奶。爷爷救了奶奶,帮她保住了孩子,并且鼓励她为了孩子活下去。”
  “我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爱上了奶奶,就连奶奶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后来在战乱中相依为命的他们走到了一起,爷爷接纳了奶奶,也接纳了她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伯父。”
  “为了这个孩子,爷爷很多年都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怀上我的父亲,是个意外,那一年,伯父已经八岁了。原本,为了奶奶和伯父,爷爷是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奶奶却执意要生下我父亲,后来,又生下了贺丹的父亲,我的叔叔。也许,那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爷爷吧。”
  “奶奶说,几十年来,直到爷爷病倒,她也没有做过一顿饭。爷爷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以至于,爷爷突然病倒的时候,她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贺鸿轩看着安安,眼睛里闪着光,“安安,你知道吗?奶奶临走,让我们把她葬在爷爷身边。她说,这辈子遇到他,值了。谁能说,最初的爱,一定就是最后的爱呢,安安,爷爷最后,赢得了奶奶的爱情。”
  安安扭过头,眼睛看着窗外。
  他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对她来说,谁的故事,和她的终归不同。
  十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不只是爱情。所以,仅仅用爱情,又怎么能取代呢?
  餐后甜点上来的时候,贺鸿轩抓住了她的手,安安闭了闭眼睛才抬头看他。
  贺鸿轩笑,“安安,你别紧张,我想说的就是,我喜欢你,没有一定要你接受,但是,你可以考虑一下。”说着,他放开手。
  安安咬了咬下唇,“贺鸿轩,你很好,可是我…”
  他摇摇手,“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别这样行吗?我没有让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不用费心想怎么样委婉的拒绝我。”
  他又笑,笑得很温柔,“我喜欢你,你不接受,那咱们就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但是我保留我喜欢你的权利,也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考虑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安安慢慢垂下眼,“那谢谢你了。”
  贺鸿轩耸耸肩,“别客气,也是种体验,以前都是女孩儿追我的。”安安轻轻笑了,“真自恋。”
  于是两个人都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开着玩笑,吃着东西。假装他们只是来吃个饭,最多,他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但是,安安知道,有些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没办法一样了。
  比如,让她怎么再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倾述她对以舟的思念,她还怎么说得出口呢?
  晚上,贺鸿轩送安安回家。有些事,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常常送她,但多数都是送到楼下,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执意要把她送进家门。
  后来安安几乎想不起来那晚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
  只记得,在黑暗的楼道里,突然冲出来几个人。然后她的后颈就被击中,朦胧中,她听到贺鸿轩的喊声,厮打声,也听到了,那个消失了将近八年的噩梦般的声音。
  即使那个声音与少年时期有些不同了,但安安仍然一下就能听出来。
  那个声音,是他,马世恒。
  在意识消失之前,她突然明白,马世恒回来了,他来报复她了。那一瞬,她唯一的念头是,“完了,连累贺鸿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的故事感人不?
  我觉得很美好的。画师惊艳了时光,爷爷温暖了岁月。
  下一章,鸿轩很爷们,非常爷们
  
  ☆、是不是可以试试喜欢他?
  安安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她试探着轻轻动了动,手脚似乎被绳索困住了,动不了。安安心里叹气,这么多年,该来的终于来了。只可惜,连累了贺鸿轩,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小心的放轻了呼吸,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她想了想,稍稍动了一下脚,往前面够了一下。
  那个呼吸声顿了顿,然后距离她的脚不远的位置传来贺鸿轩的声音,“安安,醒了?”
  他的声音很轻,有些微弱,有些嘶哑,还伴着吸气的声音。安安心里一抖,“鸿轩,你…受伤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问题不大。”好像又喘了一会儿气,“安安,他们没在,你把脚尽量往前伸,我给你解开。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一句话,他停了几次。
  安安咬了咬唇,“伤哪了,严重吗?”
  他还是说,“没事儿,脚伸过来。”
  安安用力往前伸着自己的脚,然后感觉到有人在扯着绳子。似乎是扯一下,歇一会儿,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安安的眼泪掉下来,“都是我不好。贺鸿轩,我连累了你。都怪我。”
  他停止扯绳子,吸了一口气,“没事儿啊,别哭。”
  安安突然意识到,他是在用嘴咬着绳子解开那些死结。她不敢再说话,只屏着呼吸,流着眼泪,听着他喘着粗气,终于艰难的一点点的咬开了绳结。
  脚下一得到自由,安安就循着声音跑到贺鸿轩身边蹲下,“鸿轩,你怎么样?”
  他似乎没力气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背过去,我解开你手上的。”
  用了比脚上的绳子更长的时间,他终于咬开了她手上的绳结。然后似乎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就没了声息。安安的手一解开,就一把扯下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的光线,眼前的一幕,几乎吓得她大声地哭泣。
  贺鸿轩侧躺在水泥地上,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任何血色,只有唇上有新鲜的血迹。他的胸腹部已经被血浸透了,都看不出伤口具体在哪里了。
  安安捂着嘴,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她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好,虽然微弱,还在跳动。
  从安安作为一个药科学生的医学知识来分析,贺鸿轩应该是失血性休克。她必须先给他的伤口做一下简单的包扎止血,然后他们必须马上逃出去,否则,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安安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仓库。空间很大,在很高的地方有几个窗子。
  逃跑似乎是个难题,但是她现在顾不上别的,只有忍住泪,先查看贺鸿轩的伤情。
  他的伤在左腹部,刀伤,窄而深,还有血在流出。他的衬衫已经浸满了血,安安掀起自己沾了灰尘的白裙子,费了半天力才把里面的薄棉布衬裙撕下一条,环着他的腰绑在他的伤口处。
  期间,贺鸿轩微弱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稍稍睁开眼睛,半眯着,攒了很久的力气,才说了一句,“没事儿,别怕。”安安咬牙,“嗯,我不怕,你别说话,我们逃出去。”
  贺鸿轩摇头,“你...逃出去,…报警。”
  安安又咬咬牙,静静的说,“一起。”
  她先转身去查看被锁死的门。门是两扇,铁的,中间有道缝隙。她顺着缝隙往外看,外面是大片的黑暗,没有看到房屋和街道的影子,这里应该是在郊外某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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