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有媳唤温蔓

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序
    对于安安，温凡不算是完全“放弃”了。季辉偶尔会允许她去季家老宅偷看安安，频率也不算太低，大约两周一次。大多数情况下，温凡去的时候念音都在陪着安安玩儿，这让温凡多少安下了心。
    温凡总是站在单向玻璃的这一头尽情地偷窥，眼睛一瞬也不离安安，偶尔会感觉到安安投向温凡方向的目光，但很快又转了过去，让温凡没有办法清楚地捕捉到。
    这些偷窥的行为季辉一般是不会陪同的，往往是把她带来老宅之后就钻进了书房，过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带她回去。
    温凡没有碰到过季父和季母，也许是季辉特意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带她来，她不太清楚，也不打算深究。不过倒是碰见过几次念音，每次念音都会说安安很听话、很懂事，季父季母也很喜欢孙女。然后问温凡的近况，温凡永远会笑着回答她说很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天季辉临下班时把温凡叫进办公室，要她下班后和他一起去个地方。
    温凡自然没什么意见，收拾东西上了季辉的车，打开包见药在包里就放心了，也没问要去哪儿，反正无外乎是应酬或者……戏弄，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一路上季辉都开得飞快，最终停在“零尘”门外，把钥匙交给门童去泊车，季辉带着温凡上了楼。
    站在五楼501包厢门口，季辉开门前对温凡说：“记住不要乱说话。”
    打开门，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左边额头上有一道刀疤，不太深，震慑力大于实际伤害。这个男人身后站了一群人，穿着黑衣服，带着墨镜，看起来像是保镖。
    “零尘”实际上也是季氏产业下的一所酒吧。不过公司很少插手它的经营，所以外界并不知道。温凡也是做了季辉的秘书之后才知道的。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带保镖的大有人在，只是沙发上这位实在不像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李老大久等了！”季辉坐到李老大对面的沙发上。
    李老大盯着依然站着的温凡问：“这位是？”
    在季辉的眼神示意下，温凡笑得大方得体：“李老大好，我叫温凡。”
    “怎么能让一位小姐叫我老大呢？叫我李翼就好。”李老大倒是显得绅士。
    季辉借口回答：“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叫您声老大也是应该的。今天少磊有事不能来，所以带她来陪我。一会儿要是喝醉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到这里温凡也多少猜出了李老大的身份，而接下来的对话更是确定了温凡的猜想。
    李老大指着桌上的一包白色粉末对季辉说：“不来点儿？”
    季辉摆摆手：“不了，这东西还是留着赚钱吧。”
    “哪有贩毒的人不吸毒的？”
    “说起毒贩我可算不上，顶多算是提供场所罢了。再说您不是也不吸？那种东西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太误事！”
    温凡一直垂着眼站在门口，仿佛并不关注他们两人的对话，实际上她也确实不太关注。她深知一个道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好吧，这是借口，她不过是不想听而已。温凡不是和圣母，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没办法对别人有什么怜悯之心。但毒品会毁掉多少家庭她也清清楚楚，虽然不关心，但总归有些于心不忍。
    那边沙发上的两人正在把酒言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边温凡身后一声巨响，温凡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才没被那扇被踹开的门打到。
    门被踹开，门外的人看见温凡，那句“不许动”都没喊完就愣住了。
    也多亏了这一愣，给了房间里的人逃脱的机会。
    门外每人一把枪指着里面的人，排头的周局长往里走了几步：“警察临检，全部起立，把手举起来。”
    里边的人怎么会听呢？
    那群保镖直接就冲了上去，一时间枪声四起，硝烟弥漫。
    门口打得很激烈，流弹几次从温凡的身旁擦过。季辉抓住温凡的手把她拉入怀中朝窗边移动。
    忽然，枪声变成了风声。
    季辉抱着温凡从窗户逃了出来，落地时滚了几圈，减轻了冲击力，但难免有几处擦伤。
    刚站起来，一辆车就停在了面前，季辉拉着温凡上了车，一瞬间车奔驰而去。
    车上，李老大还算悠闲地坐在后座，抿着嘴不说话，身上一点土都没有，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刚刚才跳过窗。
    到李老大的地盘之后，李老大依然悠闲地喝着茶：“要不是我早有防备，这次就栽到那个警察手里了。”
    “既然我们已经安全逃出来了，我想我们就先离开吧。”季辉作势要离开。
    李老大放下茶杯：“你可以走，但温小姐请留步！难道温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和周局长的关系吗？”
    季辉挡在温凡面前代她回答：“温凡和周局长是老同学，还是老情人。不瞒您说，最近我被周局长盯住了，这次之所以带她来，就是怕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您也看见了，周局长见到她明显愣住了，才给了我们机会脱身，所以今天的意外和她无关。”
    “老大也不是好当的，今天我栽进去这么多兄弟，我得给他们个交代不是？不如你把她给我，我好好查一查。不然今天这事儿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是查一查这么简单？季辉当然清楚，他不能妥协：“人是我带来的，要查不如查我。”
    “季少不是一直想脱离黑道吗？把温小姐交给我，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做你的总裁，我做我的老大，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躲在女人背后求自保，我还算个男人吗？”
    “我本来不想威胁你的，但你上有老下有小的，犯不着和我对着干吧？”
    季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温凡笑了：“既然李老大要查，我怎么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