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有媳唤温蔓

我想要放弃，
    但是好像用错了方式。
    —————序
    周末，“零尘”酒吧的卫生间门口。
    这次相遇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季辉还没想好该不该打招呼时一声“蔓蔓”就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没想到本来要越过他照直离开的温凡却停下了脚步，这动作让他开心，但说出的话却伤人：“季先生，我叫温凡，不叫什么蔓蔓。”
    然后也不等季辉反应就离开了。
    季辉在原地愣了很久，是啊，她不叫蔓蔓了。
    温凡是和公司的同事一起来的，季辉要知道这些并不困难。
    现在他正坐在保安室，盯着温凡所在包厢的监控，拳头攥得很紧，吓得保安室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尽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那个正吻着温凡的男人，季辉见过他一面，十五周年活动时他是那个小策划的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从C大毕业的，算是温凡的学弟。
    保安室听不到声音，不知道之前那个男生说了什么，所以也猜不透到底只是大冒险还是……表白了。
    一吻终了，人群很快又散开了，那个男生跑去与同龄人划拳，温凡留在原地，神色自若，看样子是大冒险。
    事实上，季辉猜对了一半。
    他们的确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林子峰，也就是吻温凡的那个小男生，被选中，真心话的问题是：“喜欢的人在不在场，是谁？”大冒险是找一个异性接吻一分钟。
    林子峰选了大冒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温凡，包厢了音乐声不小，所以他的话只有温凡听到了。
    “本来想再等等的，现在反正也要表白，不如顺便亲你一下。”说完不等温凡表态就吻了上去。
    温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段感情，所幸林子峰也没有索要回应。
    晚上季辉接到了小舒的电话：“季哥，明天你来不来公司？”
    “上午会去，下午不在，有事？”
    “最近特别想去吃法国菜，那家店是会员制的，我哥这几天一直没时间，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带我去。”
    季辉开玩笑道：“你都问了，我哪敢不从？”
    “那说定了啊，明天晚上六点去接你。”
    第二天，温凡请了假没去公司。前一天晚上他们一群人在酒吧没有唱过瘾，续摊去KTV，灯光昏暗，温凡不小心中了同事的套。
    同事们都不知道温凡酒精过敏，只注意到她不喝酒，以为她只是不会喝，于是就趁他去卫生间偷偷把她的饮料换成了鸡尾酒。
    她很久没有喝过酒，昨晚回家才发现已经没有药了，太晚了药店都关门了，抠喉咙吐过然后喝了点水，将就着睡下了。今天直接下不了床，只能给久渊打电话让他带药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含笑，一般她过敏的事久渊会瞒着含笑，怕她担心。
    “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非要跟着来，拦都拦不住。”久渊边调点滴边解释。
    温凡已经好多了，含笑也不就不再担心，抱着冰激凌大吃特吃。
    “你最近不给她吃冰激凌？”温凡打趣。
    “她胃不好，不能多吃。”他
    担心她的身体，却不忍心真的不让她吃。
    温凡笑着问：“你们挺好的吧？”
    “嗯。”简短而坚定。
    严格说起来，含笑并不幼稚，只除了一点——冰激凌。
    眼看她又要拆第二个，久渊喊她：“魏含笑，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含笑怏怏地放下，也知道一个已是极限，只是绷着脸做个样子，久渊没有反应，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多好，他们如此幸福！
    晚上六点，小舒去接季辉，到了之后给季辉打了个电话，十分钟之后季辉上了车，和小舒换了座位，坐上了驾驶座。
    “怎么样？”小舒问。
    “还好。”季辉答。
    季辉开得不快，他这几天来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所以路上格外小心。
    放在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季辉硬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小舒也不催，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调广播。
    七点钟他们才成功到了目的地，又等了一会儿，小舒才吃到想了好久的菜。
    他们边吃边聊，聊小时候的趣事，聊两家的父女，聊季氏，聊少磊，气氛不错。
    “你还喜欢我吗？”突如其来得一个问题。
    小舒迟疑了一下：“……喜欢啊。”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季哥，你……什么意思？”
    “我们交往吧。”
    小舒沉默不语。
    “我会好好待你，不会打你骂你，不会出轨。”
    过了很久，小舒抬起头：“这就是你心理治疗的结果。”
    “算是吧。”
    心理医生说要他试着放弃，他就想着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他对小舒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做一个好丈夫了。
    “那我劝你立刻联系法务告这个心理医生。”
    季辉不说话。
    “季哥，你当我是什么？对，我喜欢过你，可我要的是你喜欢我，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心里有愧就找我来弥补。”
    “你亏欠的又不是我，弥补给我有什么用？她能感觉到还是说她会在意？”
    “知道错了就逃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避风港？”
    “我一直没和你表过白，所以没什么立场告诉你这件事，现在正好告诉你一声：我不喜欢你了，很久以前就不喜欢了。”
    “我不想因为暗恋失败就远离你。我仍然当你是我哥，所以告诉你这些，季哥，忘不了她就去追啊！去弥补啊！去求她原谅啊！难道你等着嫂子自己回来吗？”
    小舒的话句句戳进季辉心里，他以为放弃是放她自由，竟没有想到如何弥补。
    小舒没能吃成饭，说完那一大堆话就摔门离开了，钥匙还在季辉那里，她也不好意思再折返回去，晚高峰打车都不容易，于是她饥肠辘辘地坐在公车站等车。
    把玩手机时看到了少磊的名字，一时冲动就拨出了他的号码。
    “你在做什么？开会吗？”
    “没有，看文件呢。”少磊喝了口水——他忙得连水都只能抽时间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