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有媳唤温蔓

后来我们一起努力了，
    后来一切都没关系了。
    ————序
    “我们去找医生吧，我有信心我会好的，我们别这样了，好吗？”
    “好！”
    然后就是复杂而漫长的治疗过程。
    一个月，毫无进展。
    两个月，初见端倪。
    三个月，重拾信心。
    四个月，停滞不前。
    大概是到了瓶颈期，之后的治疗没起到可观的作用。
    九个月，没能痊愈，温凡心有不甘，季辉仍然坚持。
    一年之后，他们双双放弃，不是因为心灰意冷，而是他们总算能坦诚面对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不治之症，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痊愈，也许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但无论如何，这已经不是他们的阻碍了，可喜！可贺！
    这天，邓少爷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好巧不巧，撞见了念音。
    “哎，邓少爷，台上带面具的那人不是许念音吧？”一人忽然惊呼。
    邓少爷闻言一愣，把目光投向台上正在唱歌的女歌手。
    “不是。”他如是回答。
    既然邓少爷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再提这茬，继续喝酒聊天。
    台上换了一组乐队，邓少爷跌跌撞撞地往厕所方向走去。
    念音坐在马桶上思考女人为什么要来例假这个问题，忽然有人敲了敲隔间门。
    “有人。”念音冲门外喊了一句。
    停了一秒，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关门落锁的声音。
    念音动作一僵，听着又走近的脚步声，她掏出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通……通……通，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次念音没回话。
    门外人吐字不太清楚，但听的出来是句“出来。”
    念音不应。
    “你出来！”
    明显是喝醉了，念音不打算硬碰硬：“这位先生，我想你大概走错了，这是女厕。”
    “许念音，你出来！”
    念音一惊，故作镇定：“先生，你可能是认错……”
    门外一声怒吼打断了她的话：“许念音，你他妈给我出来！”
    门外的人明显是冲她来的，她躲不了，只能出来了。
    太久不见，再加上他醉成这样，念音没听出他的声音也算正常。
    既然撞上了，她也没法装傻，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邓少爷，别来无恙啊。”
    “无恙？呵，无恙！”
    “那邓少爷玩的开心，我先下班了。”说着念音错身绕过他往外走。
    “你敢！”邓少爷猛地拉住念音，她被拽得一踉跄跌入他怀里，扑面一股酒味。
    和酒鬼是没法讲理的，这一点在酒吧呆了这么久的念音清楚的很。
    “邓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你……”只一个字就没了下文。
    念音再去看他的表情，他有些愣怔，仿佛忘了要说什么。
    两人僵持不下，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在里面吧，请把门打开。”
    邓少爷闻言一动，攥紧了念音的手腕，也不说话拖着她就往外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将她拖出了酒吧。
    念音也没多挣扎，就跟着他去了附近的宾馆。
    进了房间，邓少爷显然要直奔主题，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念音下意识拿手去撑地，但姿势可能没把握好，手腕猛地一疼。
    邓少爷发了疯地扒念音的衣服，念音疼得无力反抗，只小心躲开受伤的手腕。
    渐渐得，周围静了下来。
    邓少爷睡着了，紧紧地搂着她睡着了。
    念音轻轻推了推没推动，用力一推邓少爷反而抱得更紧。
    数次尝试掏手机无果，念音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念音是在床上醒来的，醒来时没看到邓少爷。床头柜上有张卡，下边压着一张纸条，上书三个字：“医药费”。
    受伤的手腕被绷带包着，包扎很专业，看得出来他是请医生来的。
    念音没深究前一晚的事，把卡揣进兜里就离开了。
    怕留下残疾，念音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听了她的描述猜是错位了，拍了片子发现骨头已经被矫正了，就拆开绷带换上了夹板。
    总不能带着夹板上台，无奈之下季辉跟酒吧请了假，主管不情不愿地给个假，说着“要记得感恩”挂上了电话。
    念音撇了撇嘴，感恩？感谁的恩？感的是哪辈子的恩？
    手受伤很不方便，在回家洗漱时她就发现了。由此可见，右手果然重要啊！
    正在浴室努力着，手忽然响了，念音关上水龙头，跑去客厅接电话。
    屏幕上正正经经地写着两个字：“邓奇”。
    念音给他的备注本来是“邓少爷”，是谁改的，不言而喻！
    “喂。”念音接通电话。
    “嗯。”
    “有事吗？”
    “没有。”
    Excuseme？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邓少爷又加了句：“你手好点了吗？”
    “劳邓少爷挂心了，我好很多了。”
    “嘟嘟嘟——”那头忽然挂了电话。
    念音撇了撇嘴，放下电话，心想：“这人神经病吧？”
    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邓少爷的。
    “邓少爷还有事吗？”
    “嘟嘟嘟——”
    又半分钟，还是一样的情况。这次没等念音说话，邓少爷就直接说：“看到了吧？”
    “什么？”
    “……”邓少爷被噎住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开一下门。”
    打开门，邓少爷就在门口站着。
    念音丝毫没有要请他进门的意思。
    “我饿了？”
    “……”
    “我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念音也就这么想了想。她往旁边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念音从茶几下边拿出几张快餐店外卖单，放到邓少爷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不要这些？”
    惹不起怎么办？忍！
    “那吃什么？”
    “你做的！”
    “我不会做饭。”
    “你会做面条。”
    念音无奈，翻了翻冰箱，只能勉强做个西红柿鸡蛋面。
    忙活了十几分钟，面出锅了，客厅却不见邓少爷的身影，卧室门大开着。
    “谁让你进来的？”念音有点儿忍无可忍。
    邓少爷回头惊讶地看着念音，然后目光一暗，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
    没想到这话会从他口里说出，念音愣了一下，才开口：“面好了。”
    这碗面邓少爷吃得狼吞虎咽，吃完看着碗打了会儿呆。
    “念音。”
    “怎么？”
    “我叫邓奇。”
    “啊？”
    “我叫邓奇。”不叫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