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洋妞

62 〇六二


    第二天,方惠和傅时禹早起,两人第一次一起去了临城的关山县。
    车上似乎还有些闲心聊天。
    “您好像从来没和我出过远门对吗?”问话的是方惠,他们正坐在火车上。
    “唔,似乎也是第一次一起搭乘火车。”傅时禹说。
    “跟别的女孩子呢?”方惠问。
    傅时禹抚了抚她的头发,摇头失笑,并认真回答:“并没有。”
    几个小时的车程,到目的地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方惠问傅时禹:“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吗?”
    “嗯,去宁家湾。”傅时禹说。
    “她那天就让我去找他,应该还不知道你会跟我一起来吧?”这说的自然是宁秋。
    傅时禹笑笑,亲昵地点了点方惠的脑门:“没关系。”
    这次是由傅时禹领路,方惠跟在他身后一步。
    “我很少过来外祖家,大概少时来过几次。”傅时禹告诉她。
    “宁秋就一直住在宁家湾吗?”方惠略带试探问。
    “嗯,这些年她一直住在这边,没回过沙海市。”
    宁秋把她叫过来,方惠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是她能让傅时禹陪她来,其实是想让他知道宁秋的那些事,也防备着她再弄什么幺蛾子。
    路程不算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宁家湾,走到宁秋家,先敲了敲门,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傅时禹又敲了几下,过了几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是一个身材高瘦的女人,头上裹着一块方巾。
    傅时禹喊了对方一声舅母。
    “呀,是时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蒋红梅咧着嘴,说着客套话,很是热络。
    傅时禹和方惠随着那女人进屋了。方惠也正大光明地观察起他这房子来。
    傅时禹却在同他舅母说话。
    “其他人呢?今天怎么都不在?外公外婆?舅舅和母亲呢?”
    蒋红梅手脚利索,很快就给两人倒了一杯糖水,一边抽空说:“村里有事,你舅舅他们都去生产队大队长家商量事情没回来,你母亲上午出去了,估计就快回来了。”
    “商量事情?”傅时禹适时露出疑惑。
    “哎……那什么,旧冬不是下了一个冬天的雨嘛,这天气不正常,气候不好,导致庄稼长不好,田地都淹了,眼看马上到了初春耕种的时候,可是这水就是下不去,是个大麻烦啊,大家上午都去了大队长的家,肯定是讨论这些事的。”蒋红梅简单粗略地跟傅时禹说了一下。
    傅时禹也知道去年冬天天气反常,但平时不会考虑那么多,不过一下乡来,就直面这种感受了。
    方惠一听,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暗道不会是灾年到了吧?
    这边蒋红梅又说:“你们先歇息一会,等会儿他们就都回来了……不过时禹你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时禹喝了一口茶,才道:“不是什么大事,是有些事情想跟我母亲说。”
    “哦哦。”蒋红梅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关于宁秋的事情,她是一句也不敢多问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宁家几人才回来了。见到傅时禹自然是一番欣喜外加虚寒问暖。
    宁秋冷眼站在一旁,等他们亲热够了,才叫上傅时禹和方惠,往她自己的屋子那边走去。
    这屋子果然和之前方惠夜探宁家的时候所见无二。
    规整精致。当真算得上是别致非常。两人跟着宁秋到了屋子里,宁秋让他们坐下来。
    她先瞧了瞧傅时禹,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傅时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说:“我陪惠惠的。”
    宁秋难得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突然嗤笑一声:“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你着什么急?”
    方惠有点不耐烦听他们说,便皱着眉打断他们:“别废话了吧,我都把福袋带来了,您到底要不要把那叠资料交给我?”
    宁秋神秘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急什么,我这就去拿。”
    说罢就站起身来,转身去床头一个地方一按,一个暗格就弹了出来,宁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小叠东西。
    “这个。”她翻了翻,“从傅志城那拿来的……”
    方惠随手把福袋从衣服里面掏了出来,眯了眯眼:“把东西给我吧,我先看看……”
    宁秋倒是不担心,就把东西给她递了过去。方惠有经验,视线扫过,一页页翻开,几分钟就浏览完毕,确认没错,然后把福袋交给了宁秋。
    不等他们歪说什么,宁秋就直接道:“等下你们直接回去,别在这里过多逗留了,最近村子里的气氛不是很好。”
    于是,方惠和傅时禹在宁家吃过午饭,然后就离开了。
    出了宁家湾,先到关山县城,方惠却拉了拉傅时禹,意有所指道:“先别离开,我带你看些东西……”
    傅时禹轻笑了笑:“又要玩什么呢?”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方惠还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们在县城的招待所下榻,两间房,一人一间,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方惠就把傅时禹拉起来。
    “快点走,都七点多啦。”
    傅时禹低头抚着额头有些无奈,叹了叹气道:“心心,你都没告诉我你究竟要干嘛?”
    方惠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就宁秋那些事,本来就是要戳穿出来让傅时禹知道了,还是提前给他打个底为好。
    于是便隐晦地说了句:“哎,反正是挺复杂的一个事……”他拿出昨天从宁秋哪里得到的资料,指给他看,“这份是机密资料,本来是傅叔叔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就被你母亲拿去了,现在我又拿回来……但是保不准它还有手抄本旁落,这事情没结束呢,我们得探探。”
    傅时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问:“这些事都是父亲告诉你的?”
    方惠点点头。
    “所以你就见天儿的乱跑?”傅时禹轻轻的声音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意味。
    方惠不明所以,“嗯?”
    “没什么……”傅时禹却又淡下来,随后摸摸她的脸,“那还不快走。”
    傅时禹换好衣服,早晨气温很低,又才七点多,外面有些雾蒙蒙,水汽很重。傅时禹把方惠的围巾给她系好。
    “别急,先去吃点东西在走?”
    方惠挑挑眉,“好吧。”
    这家招待所有提供的早餐,傅时禹花了几毛钱买了两碗红薯粥和几个馒头。
    “就只有这些,坐下来吃点。”傅时禹把手里的盘子放下。
    方惠问他:“哥哥,你说如果以后闹饥荒的话会怎么样?”而且还是大范围的闹饥荒,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全。
    方惠有一个不太好的感觉,她对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不甚熟悉,但总觉得这几年似乎不太好过?沙海市这边的话?会不会也出问题?
    傅时禹那筷子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估计……日子会很难过吧。”
    这个话题也真不好聊下去,且目下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方惠一时嘴快说出来,只不过是想让傅时禹心里有个警醒。
    方惠知道那个地址,直接拖着傅时禹就过去了。
    其实就关山县来说,傅时禹可比方惠还要熟悉些,所以他们一到庄名堂,傅时禹就认出来了。
    “怎么来了庄明堂?”
    “嗯?这地方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方惠问。
    傅时禹摇摇头:“也说不上讲,以前……你看那边,是不是一座庙。”傅时禹指给方惠看。
    “嗯,我早就发现了。”
    “这个庙是一直都有的,怕有三十多年历史了,据以前那些老人的说法是,这地届以前有些不太平,说是经常出事,所以才建庙,请神明来镇住。”
    傅时禹大概地给她解释了两句,然后又道:“不过这些鬼神论也当不得真,随耳听听就成。我只是奇怪你能知道这里。”
    方惠眉梢动了动,看了傅时禹几眼:“我知道这里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有故事,而是因为……我见过宁秋来过这里?”
    “我母亲?”傅时禹脸色稍有不济,又疑惑道,“她怎会?”
    “你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方惠心中微动。
    上次要偷偷查看,这次她可不准备这样做,已经没有了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不如干脆来个守株待兔,就在此这里等着宁秋!
    念头一瞬间在脑子里转过,方惠立刻上前去敲了敲门,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双辫小丫头来开门。
    “咦?你们是谁?怎么胡乱扰别人家的门。”那丫头是个机灵的,见来人不是宁秋,立马虎着一张脸,斜眉冷对,准备把门关上。
    “哎,你别关。”方惠伸手制止住,跟着说:“……不是陌生人,我认识你家主人,且是宁秋让我们来的,屋子里那位先生不是腿不好吗?我们来看看。”
    要诓一个社会经验不足的小丫头还不算太难,方惠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对方相信,开门放两人进去了。
    一进门,穿过影壁就进了前院,左右两边各是抄手游廊,只是这里特别安静,院子中间摆着一口硕大的黑色大缸,四周围着的一圈石板是都长了青苔,青黝黝的一竖条一竖条的。
    凑近了才发现这水缸里养了几尾乌黑的锦鲤,正摆着尾巴四处游动。水缸再向前,左右两边对称,和栽了一株桂花树。
    而正房的门关着,窗户上贴着剪纸,有仙鹤有福字,门上有吉祥的年画。
    打量一眼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方惠问那个对他们有点防备的小丫头:“你家先生呢?”
    “在、在房间里呢!”那姑娘咬着牙说道。
    方惠眉头一挑,“那能领我们过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就是觉得无法反驳这话,于是乖乖带他们去见人了。
    方惠第一次见到这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
    原因与他,这人生的实在是太清俊了,让人一下子忽略了别的。
    他有一双极淡的眼眸,不看你的时候只觉得美,等对方视线一转向你,便有些不自觉沉溺在其中。
    他极瘦极白,穿着一身长袍子,坐在轮椅上,面相非常平和,几乎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方惠问了他名字。
    “就叫我严先生吧。”那人淡淡道。
    “好吧,严先生。”方惠从善如流。
    坐在轮椅上的人反而笑了笑,“你们……来这里有何事?”
    方惠没跟人卖关子,单刀直入:“我知道你认识宁秋,宁秋经常来这里。”
    那人面色不变,还是那副模样,“你们找宁秋?”
    “不,我们在这里等她。”方惠说,“你介意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不过我主要不是为了等她,我是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还是应该问她。”方惠摇摇头。
    那位严先生又把目光转向傅时禹,问:“那么请问这位是?”
    一直沉默没说的傅时禹这才开口:“我叫傅时禹。”
    “你们竟然,都来这里找宁秋……”严先生似叹非叹。
    方惠不受他影响,突然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严先生指尖动了动,附在自己膝盖上,缓缓道:“出了意外,废了。”
    方惠见他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激动情绪。
    “能治得好吗?”
    “怕是……不能了吧。”严先生再次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们跟宁秋是什么关系?”严先生问了一句。
    方惠正琢磨着怎么说,刚才那位小丫头就提了一壶茶水进来,给他们斟茶。
    傅时禹反问了一句:“您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呵呵……老朋友。”
    严先生抿了一口茶:“宁秋、宁秋……”他默念了几声,说:“你没发现自己同宁秋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怎么会看不出来?傅时禹的好相貌哪里能看出来遗传自宁秋的痕迹。
    “您独具慧眼。”傅时禹低低说了一声。
    严先生却不欲再跟他们谈话了,“你们自便吧,我先去休息,按你们的说法,我猜宁秋该快来了才是。”说完就自己推动轮椅离开了。
    严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宁秋很快来了这里。
    不过当她见到方惠和傅时禹后,就不再镇定了。
    她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严肃,意味不明地盯着两人看了好久。
    “看来你们是知道的不少了……时禹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是问我吧,哥哥他知道的不多。”
    “你?”宁秋看了看她,然后笑了,讽刺道:“你管这么多事干什么?”
    “谁会想管你的这些情情爱爱。”方惠嗤笑,“是你自己心思不正,做事又露出马脚。你只说,你把那一部分资料拿去,卖给了谁?哪个国家?就是为了治好你老情人的腿,我说的对不对。”
    宁秋目光极为冷淡狠厉,“简直笑话,我的东西我用来做什么还用你管?我能把原稿还给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方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宁秋。
    宁秋不为所动:“再说的难听点,一份残缺的资料,你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宁秋你在开玩笑?”方惠感到不可思议。
    “心心。”这时,傅时禹突然叫了她一声。
    方惠问:“嗯?”
    傅时禹凑着他耳边低低说:“心心,让我跟母亲说几句话。”
    方惠点点头,起身往外去,关上门。
    傅时禹脑袋胀胀的,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一个小姑娘尚且让他费尽心思,再加上自己母亲,现在事情更是一个乱。
    他叹了叹气,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跟我说说吧,包括你给心心的那份资料,包括外面那个男人,好歹您别让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惊喜恕我承受不住第二回。父亲从没告诉过我,大概是关乎您,他说不出口罢。这事连一个小姑娘都知道了,您觉得,再瞒下去有意思么?”
    他的语气非常低沉,“我来猜猜看,这大概不是秘密吧?不说父亲很早就知道,外祖家应当也是如此了,呵呵……毕竟您一直住在宁家湾,现在我也不是小孩子,说说看吧,我听着。”
    宁秋却似乎没有觉得傅时禹情绪有什么不对,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此时满是冷漠,说出来的话也如利剑一样一样冰冷、坚硬:“你确定你能接受的了?呵呵,如果我告诉你,外面那个人才是我一直爱的人、喜欢的人,外面哪个人是我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跟他在一起的人,我和傅志城的结婚是个错误,是妥协、是勉强、是不甘心!甚至于,连你的出生都是一个错误,那么,你还觉得没关心的话,这些,你通通可以知道!”
    傅时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母亲,这个从来美丽到极致,温柔的极致的女人,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内心有些自嘲,或许,他母亲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罢了。
    “是啊,那个小丫头说的是对的,我手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资料,是从你父亲那里弄来的,虽然它只是一部分,却还是非常有价值,我把它卖给了别人,对方有一种方法能治好严清的腿。”
    傅时禹已经收敛好了所有情绪,反问:“所以,你就可以抛却一切底线?先是拿心心的妈妈做实验?现在是卖机密资料?”
    宁秋冷眼看着傅时禹,道:“你不必大义凛然来指责我,总有一天,你会遇上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到时候,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所体会的了……看着吧,事情总是会轮回,谁也猜不透。”
    “你回去吧,别再过来了。”宁秋最后说了一句。
    ******
    本来还挺好的天气,方惠和傅时禹回来后,滴滴答答雨就从从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淋湿了道路。
    “心心,父亲告诉你很多事吗?”傅时禹表情沉沉的,他支着腿,背靠着墙。
    “不是全部。”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你……”傅时禹抬起头,看着方惠,“你突然回华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方惠朝傅时禹走近了些,说:“就是那些资料,是不完整的,我这里有几份,因为知道傅叔身上有一份。”
    傅时禹垂眸:“是、什么样的东西?”
    “一份复杂的公程式,推演,研究***弹的。”
    “那现在都找齐了吗?”
    “没有还差最后一份。”
    “心心。”傅时禹又叫了她的名字。
    “嗯?”
    “过来……”
    方惠很乖顺走过去,一下子被傅时禹抱了个满怀。
    脑袋被揉进他的胸口,紧紧的、抱着。
    过了一会儿,傅时禹开始吻她,吻她的眼睛,鼻梁,再到嘴巴,用舌头顶开,滑进去,粘着方惠的不放。
    啧啧的水声,暧|昧声在空气中流淌,温度一点一点升高,仿佛让人从头到脚都烫起来。
    湿吻从上颚缱绻至整个口腔,傅时禹温柔中带着一点霸道,逼的方惠喘息出声。
    直到感受到方惠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傅时禹才左手搂着她的腰,从她嘴唇里退了出来。
    却也没有立即远离,而是左手抚着方惠的后脑勺,额头与她相抵。
    方惠本就湖蓝色的眼眸,此时更是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纯粹干净,嘴巴却因为接吻而变成鲜红色,水润。
    她似乎还没从深吻中缓过气来,目光有些茫然失神,还细细喘着气。
    傅时禹说:“心心,其实我好像是有些难过的。”
    “我知道。”方惠垂着眼睑,“你会怪我吗?我让你知道这些。”
    “是父亲的意思吧……”傅时禹苦笑:“这些事,他对我无法说出口的。你挑出来只是一个契机。所以,我就算想怪你,也没有理由啊。”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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