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农家女

第9章


从前向来对他唯命是从的女人竟然敢拿竹篮子丢他?她胆敢?他可是天一样的夫君……
  丁沐儿面带微笑的出言嘲讽道:「你瞎啦?我在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我在下逐客令……不,是下逐猪令!
  你快点滚,不然接下来还有你受的,屋里很多石块,砸死一只白眼狼绰绰有余。」
  「反了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跟我说话?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就把你兴头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温新白脸黑似锅,一时又气得面红耳赤,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丁沐儿,大声怒斥道:「你说,你和那男人做了什么无耻勾当?你让他爬你的床了是不是?丁沐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多久时间,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要找个男人你才能过日子吗?」
  更令他惊讶的是,才多久不见,她竟然成了泼妇?以前她总是低眉顺眼的,他真不知道她这样能说,连拿菜篮子丢他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嘴可以再臭一点。」
  冷冷的声音传来,丁沐儿听着很是熟悉,她一转身,见到了阿信。
  他原在后院劈柴,自然是光着上身,手里还拿着劈柴的斧头。
  自从知道他劈柴会脱衣服之后,只要他在劈柴,她一定不去后院,省得自己心猿意马,因此也没再瞧见那养眼的画面,如今突然瞧见他厚实的胸膛,再看看弱不禁风的温新白,高下立见,原主眼光实在太差了,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好爱的啊?
  她评价的眼光太不低调了,一下子让温新白恼羞成怒,他跳脚的指着他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尤其是你,丁沐儿,你勾引男人,你无耻!你下贱!」
  看他气得头要冒烟了,丁沐儿便面带笑容地问道:「就算我勾引他,那也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你多事?」
  「好啊,你总算承认你勾引男人了!」温新白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说道:「贱妇!你不守妇道!你该被浸猪笼,你该被乱棒打死!死无葬身之地!」
  阿信眉头微挑了挑。「说话当心点,斧头不长眼。」
  丁沐儿在心里喝了声彩,还押韵呢。
  「你……你想做什么?」温新白对那把斧头深有惧意。「你别乱来,我可是杜家的女婿,我要是有任何损伤,杜家不会放过你。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破落户,杜家一根指头就能捻死你们……」
  丁沐儿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你还知道自个儿是杜家的女婿啊,那你到我丁家来找碴算个什么破事?仗着杜家女婿的身分来欺负我这个前妻,温新白,你还真是要脸!」
  瞬间,温新白一张脸红胀得有如猪肝,犹自强词夺理地道:「小阳是我的骨肉,我见不得他被你的奸夫抱在怀里,所以你……你快点把这个人赶出去,否则……否则我要带走小阳,到时别怪我永远不让你看儿子!」
  「听你说话真是污了我的耳朵。」丁沐儿嗤笑一声,一脸好心情的说道:「温新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们已经没关系了,小阳更是你亲手抛弃的,说他是我未嫁给你之前便怀上的,跟你没半点关系,这事在休书上你亲笔写得清清楚楚,整个安然村的人都知道,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事,若你再来对我怎么过日子指手画脚,我就请村长陪我到杜家去,把你为攀高门休离糟糠之妻的所做所为都抖出来,看杜家还认不认你这个恶心女婿!」
  温新白又羞恼又害怕,「你敢?!」他当初就是吃定她软弱可欺才会想也不想的就休了她,她爹娘都死了,没手足也没亲戚的,谁能为她做主?
  小阳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嫡长子,他从来没有不要,只是为了攀上杜家,暂时忍痛分开罢了。
  那杜乐芝的千金小姐脾气,他委实吃不消,想想还是丁沐儿好,且沐儿对他付出太多了,他实在对不起她,他就是打算将来把他们母子当外室安置,等他有了功名,还怕荣华富贵不滚滚而来?他会让他们母子一辈子不愁吃穿,会给他们买一栋大宅子,买一大堆下人伺候他们……可她这么快就找来一个男人同住,他接受不了这事!
  「你要不要试试?」丁沐儿一脸霸气。「还是,你想明天就在杜家看到我和小阳?」
  温新白脸色微僵了僵。「我警告你,你若做出什么败坏我名声的事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丁沐儿嘴角噙着笑。「温新白,你的名声是你自己败坏的,整个安然村的人都知道,不要赖在我头上。」
  见她一句不让,温新白心里又惊又疑。
  她真的是丁沐儿吗?她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他跟她做夫妻都几年了,很明白她没半点耍嘴皮子的本事,她性子倔强,就算遇到不公不义的事也只会隐忍着,没与人争鸣的本事。
  可是,眼前的这个丁沐儿,他说一句,她可以毫无迟滞的回他十句,眼神还与他对着干,半点柔弱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个男人把她变成这样的吗?
  「斧头只劈柴也太无趣了一点,不知道劈在肉身是什么感觉?肯定另有一番滋味。」阿信很不小声的自言自语。
  温新白一听,脸色煞白。
  「总……总之,我下回再来的时候,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人!」
  温新白撂下他自以为是的狠话,落荒而逃。
  丁沐儿去把大门落闩,拾起竹篮子,再把掉落的菜一一捡回篮里,叹道:「可惜了这几根茄子,都摔烂了,真是不值。」
  等她捡好所有掉落的菜起身时,冷不防就撞到一堵肉墙,她「唔」了一声,揉着鼻子。「好痛,你就不能站远些吗?」
  阿信蓦然扣住了她揉鼻子的那只手,她一愣,抬眸看着他,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眼里却让她看不清。
  「你老实说,你想要我离开吗?」或许她嘴上虽骂咧咧,可心里其实有想要跟温新白复合之意,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小阳……
  丁沐儿很想搥自己的心肝。
  这人……她若想他走,还专程买他的床做什么?在他眼里,她就那么没眼光吗?他认为她会想跟温新白那种家伙复合,然后当温新白的小三?
  「怎么?你想离开吗?」她慢条斯理的哼问。
  活该他让自己的问题给困住,谁让他要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来。
  阿信脸一僵。「我……我还没恢复记忆,无法离开。」就算恢复了,他也不想离开……
  「那不就行了。」丁沐儿往旁边一闪,让自己离开那堵令她脸红心跳的肉墙,这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快点去劈柴吧你!劈好柴把房间收拾收拾,床应该快送来啦,我去做饭,你收拾好房间就去叫小阳一块来吃早饭,今天还有得忙哩,要去摘皂角荚,还要找石块……」
  她蓦地住了口,因为小阳不知何时起床的,竟站在门槛里,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却不敢哭出声音,眼里满是怯怕神色。
  丁沐儿暗暗道了声糟,小阳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她是打从心里唾弃温新白没错,可他毕竟是小阳的爹,就不知道小阳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朝小阳一笑。「小阳,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都没喊娘呢?是不是肚子饿了?娘这就去做饭,很快能吃饭了……」
  小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母亲……不要让父亲把孩儿带走,孩儿不想走,孩儿想留在这里,想跟母亲和信叔一块儿生活,孩儿……喜欢这里,不想离开……」
  丁沐儿倒抽了一口气,小阳这是听见温新白威胁说永远不让她看孩子的话了?
  该死的温新白,信口雌黄也该有个限度,威胁不让他们母子相见算什么男人,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离了母亲就是地狱……算了,跟他置气是浪费自己精神,他本来就不是人,只是渣渣儿!
  「可以吗母亲?」小阳当真是怕极了自己会被父亲带走,当下怯怯地道:「求求您了,孩儿日后定会更加努力读书,绝对不会让母亲操心……」
  丁沐儿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才能安抚那颗不安的小小心灵,有位老兄却一个箭步抱起了小阳,将那瘦小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
  「小阳别怕!除非你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带走。」
  小阳适才本不敢哭的,这会儿伏在阿信的肩头,紧紧搂着他的颈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信叔……」
  丁沐儿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们这一大一小真情流露,阿信这样子,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他是小阳的亲爹。
  平常看他待小阳不冷不热的,原来感情全藏在心底啊,也不枉小阳天天跟前跟后、一口一个信叔了。
  两个月过去,温新白没敢再来找麻烦,而丁沐儿几乎将木绵山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了可用之材。
  原主的积蓄大半给温家那白眼狼三人组给带走了,留下的积蓄并不多,是以她每日要做吃食去卖维持家计,又要去山里找石块,回来还得整理家务、养鸡养鸭种菜,时不时还要去下田,真是铁打的身子也快撑不住了,幸而卖肥皂攒下的银两可以撑一阵子,且皇天不负苦心人,可总算让她找到可能适用的石块。
  这段时间阿信的记忆自然是还没有恢复,但他也不是全无用处,每天他们三人都一块儿进山去找石块,石块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篓子都是他背的,不然估计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可用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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