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农家女

第29章


  「儿子告诉我的。」萧英盛眉眼不动地说道。
  丁沐儿一头雾水,「儿子?」
  萧英盛眨了眨眼眸,「小阳。」
  丁沐儿狠狠瞪他。他是故意的吧?她都说他们不是夫妻,日后不会再见,他偏在这个时候说小阳是儿子。
  她咬牙切齿,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萧英盛满不在乎的眉一扬,「也不是你的儿子。」
  听他话中有话,丁沐儿更是着恼,可她不想在众人面前与他争论这个会令她被当成妖怪的敏感问题,便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废话少说,小阳为何知道玉佩埋在后院?」
  听到她说「废话少说」,冯安惊得下巴快掉了。
  这个女子是何人?竟然与他家王爷如此说话?王爷失踪了大半年,是转性了吗?怎么容得下一个女子在他面前如此狂妄无礼?
  「因为是他亲手埋的。」
  「什、什么?」又是一个令丁沐儿跌破眼镜的答案,她微怔地看着萧英盛。
  萧英盛道:「我恢复记忆后问过你玉佩的下落,你说在屋里不见的,这里就住了咱们三人,不是你不是我,我问了小阳,他坦言不想让我走,就把玉佩拿去后院埋起来,我照小阳说的地点挖掘过,但没有找到,便知道是湛二爷取走了。」
  丁沐儿狠狠一愣,同时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她冷然看着湛风,语气便有些冷了,「所以,二爷原就认得信王殿下是吧?」
  敢情她是被人利用了,真够笨的,俗话都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怎么就没半点防人之心……
  湛风神情一如既往地从容,「夫人勿怪,湛某往来京城做生意,有幸识得京城喜缘居的艺术大家王缘王先生,在喜缘居见过信王殿下一次,但因只有一面之缘,当初乍然见到三殿下时,湛某也不敢确定,只好取走玉佩赴京求证,望夫人谅解。」
  丁沐儿一声不吭,说得好听,「只好」取走玉佩。
  不告而取,这是贼吧?
  果然是生意人,无奸不商,他在她的院子里找到玉佩,不还给她,却拿着去通风报信,其心可议……
  「殿下,皇上那里……」仇厉语音沉沉,话点到即止,「您恐怕得先回京一趟了。」
  萧英盛嘴角一扬,「自然要回京了,本王不回去,不就落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京城、皇上、通敌卖国……丁沐儿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这才有了他是皇子的真实感。
  冯安道:「殿下,一切都打点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萧英盛点了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丁沐儿越听越烦。「你们快走吧!我要洒盐。」走就走,她才不希罕,这个妖孽,回去找他的王妃团聚,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一旁,冯安的脸色红涨得如猪肝色。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洒盐?!驱邪吗?对他们尊贵的皇子殿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冯安正对丁沐儿有所不满,可这时就听到他家王爷似乎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声叹息——
  「沐儿,你得跟我一道走。」
  丁沐儿想也不想地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生活,我永远都不走。」
  「由不得你。」萧英盛深深的看着她,温柔地说:「小阳在馆驿等你,他以为你会去,小黄也在那里。」
  丁沐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她气急败坏的举起没受箝制的那只手槌打萧英盛的胸膛。
  「卑鄙小人!你什么时候把小阳和小黄弄走的?」
  这下,连仇厉脸色都变了,冯安更是攥紧了拳头,就是连王妃也不敢对王爷如此造次,这村姑……
  冯安正气愤难耐,就听到他家王爷低声下气地说——
  「你怎么打我都行,打到你气消为止,就是不要说不跟我走。」
  冯安表示想哭。被一个女人打还柔情万千,呜呜,他家王爷是怎么了啦?
  丁沐儿出了家门,一眼望不尽有多少官兵和马匹,还有三辆黑漆平头的朴实马车,街坊邻里都出来了,免不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没完没了。
  丁沐儿咬牙切齿的瞪着在前头和属下说话的萧英盛。
  是什么时候更的衣?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袭白衣倒衬得他玉树临风,有模有样了。
  好啊!他是皇子是王爷是吧?此刻她奈何不了他,等她跟小阳、小黄会合了,看她还会不会任由他摆布,他别想把她拽到京城去,她绝对不去!
  心里正发狠着,一个稳重的声音传来——
  「夫人,奴婢橙香,王爷让奴婢来服侍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丁沐儿转眸看到一个低眉敛目的丫鬟,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夫人?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位分?她在他的那些女人中到底算什么东西?
  她心里百转千回,一股子火想发作,但也知道不能发在下人身上,他们也是听令办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那叫橙香的丫鬟说道:「你去跟你家王爷说,找人看好我的屋子,我回来时,我的屋子要原封不动。」
  不说床底箱子里的那些银子银票,要紧的还有她宝贝的白泥巴,那些高白泥可遇不可求,有金子也未必买得到。
  「是。」橙香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福。「奴婢去去就来,夫人先上马车歇着。」
  橙香扶她上了其中一辆挂着丁香色软缎帘子的马车,这才去传话。
  马车里,有个仪容端庄的婆子坐着,圆脸薄施脂粉,看起来很是温和,一见到她,眼底就绽开一丝笑意,还立即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同时满脸的感激。
  「你就是沐儿吧?殿下都跟我说了,是你救了他的命,照顾他的生活,要是没有你,殿下也活不到今天。」
  丁沐儿被动的坐下,「您是?」
  「我是殿下的奶娘,叫我元嬷嬷就行了。」元嬷嬷很自然的把一条毯子往丁沐儿腿上盖。
  前世丁沐儿就对长辈的热情比较招架不住,如今也一样,她期期艾艾地道:「呃……元嬷嬷,谢谢。」
  元嬷嬷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嬷嬷我是殿下的奶娘,也就是你的奶娘,所以咱们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丁沐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呃……是。」
  「沐儿,你知道殿下一出生就没了娘亲吧?所以啊,殿下是我奶大的,虽名义上是奶娘,可我把殿下当自己的孩子看待……」说着,元嬷嬷眉开眼笑的看着她道:「那孩子居然会喜欢女人,真是活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看到,能有你在他身边,我就算现在死也了无遗憾了。」
  丁沐儿一愣,「难道他……我是说殿下,他没有喜欢过女人吗?」
  「是啊。」元嬷嬷叹道:「殿下对男女之事不上心,一心都扑在公务上,要不是皇上皇后给他指婚,他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娶妃哩。」
  丁沐儿鬼使神差地又问道:「难道王妃……他不喜欢吗?」
  她到底在干么?不是打定主意要对他冷漠以待,怎么又跟他的人搭起话来了?他喜欢他的王妃与否跟她何干,她为何要问啊?
  「唉。」元嬷嬷叹气道:「成亲都三年了,还没圆房呢,你说殿下会喜欢她吗?」
  丁沐儿瞪大了眼,「没圆房?」
  想那温新白再怎么不情愿,也跟原主草草圆了房,而那王妃既能让帝后钦点为王妃,必定是高门贵女,他却能够不跟王妃圆房,这说得过去吗?
  元嬷嬷咳了一声,含蓄地说道:「两个人都没有圆房的意愿,就变成那样了。」
  元嬷嬷说得含糊,丁沐儿听得困惑,两个人都没圆房意愿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位王妃还能有自己的主张不成?是有多高的身分才能如此随心所欲?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元嬷嬷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沐儿,殿下对你做的那些过分事儿,他都告诉我了,你也别太怪他,他这不是怕会失去你才那么做的吗?
  殿下是个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在,皇后又视他为眼中钉,他生平第一次爱人,若是你离开他,那他真不能活了……」
  「爹不疼娘不在」这句话令丁沐儿心中一紧。「嬷嬷,是他让您跟我说这些的?」
  「是也不是。」元嬷嬷面上带着微笑。「殿下是有让我把他的苦衷告诉你的意思,因为你不肯听他说,但你总不会拂了我这老嬷嬷的面子,定会听我说,不过,就算他没让我讲,我也会讲,你是要长久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这些事你自然要知晓。」
  丁沐儿蹙着眉,「嬷嬷,实话告诉您,我今日才知他的身分,今日才知他有个王妃,我压根没法接受两女共事一夫,更不想在后宅里同一个女人斗来斗去,我就想留在这里,做我自个儿想做的事,我觉得我在这里会过得快活些。」
  「傻孩子,留在这里的话日后就别提了,殿下不会允的。」元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嘴角高深莫测的微扬起来。「至于回府是不是要与人斗……你也别怕要与人斗,虽然府里有王妃在,可殿下还是有他的威严的,王妃不敢对你如何,等你生下孩子,你就母凭子贵啦,到时殿下便可以封你为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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