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女冰漪和魔族公主血晴。”
蓝堂薰挑眉,“血晴不是在万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他身后的上官幽兰冒出头来,泛着幽光的血眸闪着好奇,“对呀?”
幻瞳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颇有深意的眸光落在蓝堂薰和上官幽兰的身上。
血晴淡淡地看着幻瞳,“我此生最痛苦的事是认识你,最不该的事是将哥哥带到了你面前。”
话落,她便带着装有血斩一魂三魄的玉瓶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晴对于当年那件事始终不曾介怀,或许你找她好好谈一谈就好了。”
幻瞳点点头,转眸看向蓝堂薰和上官幽兰,“当年是冰漪救下了血晴的灵魂,然后滋养着血晴的灵魂。”
蓝堂薰和上官幽兰对视一眼,目露了然。
“主人……”紫瑶低低地唤了一身幻瞳,眸中闪烁着光芒,“我……”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旧伤未愈。”幻瞳打断紫瑶的话,“当年我知道你受了重伤,但那个时候我只能选择先修复大陆,谁曾想我会因此神魂受损到濒临湮灭的程度。若不是有冥在,或许我连带着这个世界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话落,幻瞳感激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银冥,“若没有你,这片大陆早已消失。”
“我在乎的不是这片大陆,从来都只有你。”
“哎呀呀!这种时候总是能见着这样的戏码。”
尖锐魅惑地生意骤然传入众人的耳中,浓郁地魔气再次将这个城池包裹住。
蓝堂薰将上官幽兰护在身后,目光紧锁着前方的一团黑光,道:“原本以为这次也错过了,却没想到你的仇家这么多,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银冥冷冷地看着渐渐显出身形的人,眸中闪着寒光,难得他深情一下竟然被人打断了,他阴郁的脸色和周身环绕的杀气在告诉众人他有多生气。
“收一收收一收!”邪魅妖娆的男子挑着丹凤眼,眸光微闪,“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当他的容颜显露出来时,幻瞳眸光微凛,这个人是封魔阵中的那个人。
见幻瞳也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荒月微微摇头,“虽然我很想再次挑起神魔大战,只是……我主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你们不需这般看着我。”
“魔神在哪里?”幻瞳不曾放下对荒月的戒备,毕竟魔神这个存在太危险。
一旁的冰漪微微抬眸看了幻瞳一眼,和荒月一起转眸看向了他们身后。
幻瞳几人看向身后,却见那众人之中有一人红发轻扬,嘴角微勾,眼角带着一丝凉意,一双黑眸似乎盛着永不消失的傲视,而那张脸……恰恰是幻瞳和银冥最为熟悉的容颜。
“夜……”
暗夜微微挑眉,“原本以为还能再多玩一阵子?没想到血斩竟然在最后关头恢复了神志设计让你杀了他。”
幻瞳沉眸,“当年斩会走火入魔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暗夜不语,只是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他肆意地看着幻瞳。
“因为活得太久。”
幻瞳回眸看向接话的冰漪,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因为活得太久,所以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不那么无聊;因为活得太久,所以太孤独,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冰漪一步步走向暗夜,眼中注满了凄凉和悲伤,“因为活得太久,所以想要让这个世界消失,包括自己。”
幻瞳和银冥对视一眼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故事。
暗夜淡淡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冰漪,也不打断他,静静地听着她说。
“天地初开,生成三道伴生灵气,一道化作光明落在山野间,一道化作黑暗漂荡在天地间。”冰漪顿了顿,转眸看向幻瞳,“一道则一直都游荡在天地间,寻找着它的去向。”
“在这片大陆开始有人之前,化作光明与黑暗的这两道灵气便已化为人形,一男一女,一为天女冰漪,一为魔神暗夜。他们都陪伴了彼此很多年,但终归黑白有道,神魔有别,暗夜离开了冰漪游荡在世间,寻找着他想要的肆意潇洒。”
“时间一长,他们就都腻了这样没完没了的生活,可他们死不了,因为这片大陆没有主人,他们二人是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存在,他们没有轮回没有生死,只能看着别人的时间流逝。”
直到……
冰漪苦笑一声,“直到第三道灵气被一朵紫莲吸收,误打误撞化作人形。魔神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他可以结束他这无聊又荒唐的一生了。他和冰漪两人分别找到了这个人,而后就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帮她提升着实力。”
幻瞳抿起唇,“暗夜为什么会在天外天?”
冰漪回眸看了幻瞳一眼,“他本就是在天外天化作人身的。只是刚好你认识了银冥,他又刚好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那道灵气。”
“所以这两次的神魔大战都只是因为你们厌倦了毫无止境的生活?”幻瞳抬眸冷冷地看着暗夜和冰漪,“都是因为你们这可笑的目的,使得这片大陆生灵涂炭、枯骨遍地!”
冰漪摇摇头,“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我无法拦住他。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想要尽力挽救这个大陆。因此,我救了血晴。”
幻瞳冷笑一声,抬起鬼刹直指暗夜。
白尘和绯羽等人沉默地看着幻瞳,银冥则抬起手覆在幻瞳的手上,同她一起握住鬼刹。
“丫头,想清楚了。若要战,我陪你。”
幻瞳知晓银冥的意思,紧了紧握住鬼刹的手,抬眸死死的看着暗夜,“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后悔过或是有片刻的想要放弃?”
暗夜看着幻瞳,脑海中有着与她相处的所有记忆,自己可曾有一刹想过要放弃?
“有。”答案是有,因为她,他曾想过放弃。
“我信你。”幻瞳放下了鬼刹,“你现在可还想跟这个世界一起消失?”
暗夜但笑不语。
却听一旁的冰漪淡淡地说道:“从你修复大陆将自己的神魂嵌入大陆开始,你便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神,也是唯一真正的神。有你平衡神魔和光暗,我们的命运已然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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