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岁月换你情长

288.相濡以沫8


    宋秋雅专注地刷洗手中的碗碟,轻声道:“看到景天和思雅和好如初,我也挺高兴的。这小姑娘很招人喜欢,相信以后我们能相处得很好。”
    “他们很快就要回海市了,我们又可以重新享受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宋浩天接过清洗干净的碗筷,抹干净然后放回柜子里。纽约的天气越来越冷,可是屋里开了暖气,宋秋雅的脸颊红扑扑的,伴有几分自然流露的娇媚。
    “对了,师姐刚才发信息给我,说帮我们预约了明天早上的保健科医生进行身体检查。”宋秋雅终于把最后一只盘子洗干净,递给宋浩天然后擦干净双手提醒说:“九点半,你可别睡过头了。”
    宋浩天懒洋洋地靠在橱柜上,心情大好轻声应答:“怎么我觉得每次起不来的,总是你。”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折腾到三更半夜吗?”宋秋雅没好气地说。
    次日清晨,宋浩天开车把宋景天送到酒店以后,直接来到医院进行身体检查。婚前的检查项无非就是哪几项,不到一小时便顺利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宋秋雅在走廊上碰到了郭碧婷。她剪了个短发,友好地打招呼说:“检查结束了?应该下周就有结果了。”
    “嗯。”宋秋雅感激一笑说:“师姐,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不客气。”郭碧婷温和的目光淡淡扫过宋浩天的脸,她看过很多因为事故而毁容的年轻人,可是眼前这对夫妇,却给人一种乐观而积极的态度。对于皮肤灼伤的病人来说,康复之路是漫长而艰辛的,那种不断接受手术和整形的煎熬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对了师姐,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们约个时间再请你吃饭。”宋秋雅热情地邀请道。
    “好!”郭碧婷爽快地应答,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宋秋雅的身旁拉住她的胳膊小声提醒说:“其实我挺尊重你们先要小孩子的决定,可是脸部修复的手术越早安排越好,你们看着办吧。”
    宋秋雅微微一笑,轻声应答说:“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慵懒而充实,宋秋雅逐渐习惯了纽约繁华而热闹的生活。自从宋景天陪秦思雅回国以后,夫妻俩每天早上都会到中央公园晨跑,然后手牵手与宋浩天到附近的超市购物。
    午饭过后,他们很喜欢坐在公寓的阳台上晒太阳,看书或者一起看电影。那种在闹市中寻得的一方宁静,无疑是这些年来最难得的惬意生活。
    宋浩天的身体也逐渐康复起来,在宋秋雅的精心照料下,整个人胖了一圈。每次与叶静雯视频的时候,都受到来自亲生妈妈的调侃。
    “有老婆的照顾果然不一样,看到你的气息越来越好,老妈也放心了。”
    听说宋景天已经把秦思雅带回家,并且把两人的婚事提上了计划。也不清楚这小子是怎样把未来岳父搞掂的,反正双方父母见面以后,婚礼就订在初春的时候。
    好像,这两小口一点也不介意挺着个大肚子办婚礼。
    两人就像一对生活多年的夫妻,很多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底的想法。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情况下进行着,很快就到了圣诞节,迎来了纽约的第一场大雪。
    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宋浩天很喜欢泡两杯热巧克力来到阳台上,一边搂着心爱的女人,一边看美剧,感受这个城市独特的宁静。
    可是,宋秋雅这段时间的心情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仔细回想起来,她和宋浩天已经到了纽约快三个月了。自从决定先要宝宝再接受治疗以后,他们已经没有采取任何的安全措施。可是直到如今,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扳指一数,宋秋雅的月事本应该前几天就来。如今已经迟了三天,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我先上个洗手间。”宋秋雅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从宋浩天的怀里离开,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因为备孕的缘故,无论是排卵试纸还是验孕棒都做足了存货。可是每次当宋秋雅满怀期待地等待结果的时候,都是空欢喜一场。
    然而这一次,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应该是怀上了,否则向来准时的月事不会延迟。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宋秋雅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验孕棒心跳却愈发强烈。这种觉得太煎熬了,急切想要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等来的结果不是自己期待看到的。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当宋秋雅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盯着验孕棒上的横杠,心底再次陷入了谷底。
    这次又没怀上!
    已经连续第三次空欢喜一场了,宋秋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失落。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她从没想过要个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宋秋雅想了想,才记起上次的身体检查报告还没到医院取回来,心头突然泛起了一丝苦涩。该不会,是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这里,宋秋雅的心情就会变得恐慌而彷徨。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无奈和不情愿,可是经历了短时间的焦虑以后,她决定第二天偷偷到医院看报告。
    要甩掉粘人的宋浩天独自一人到医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自从来到纽约以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好不容易编了一个跟郭碧婷世界相约逛街的借口,宋秋雅再三承诺会早点回家,才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拦截出租车赶到医院。
    因为郭碧婷正在手术室里,所以宋秋雅取过报告以后直接找到了保健科的医生,打算咨询关于这次报告的结果。对方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胖老头,长着白花花的胡子,看起来脸容严肃。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时而皱眉,时而拿起圆珠笔在报告上划一下。
    “医生,请问检查报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宋秋雅被胖胡子医生严肃的表情吓得心里一惊一乍的,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检查报告发现我有什么问题?很严重吗?”
    微微叹了一口气,胖胡子医生直接把检查报告递给宋秋雅,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解释说:“妇人,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并没有任何问题。而是你的先生,精|子成活率很低,自然受孕的几率也会比较低。”
    心里“咯噔”了一下,宋秋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她连忙接过检查报告,找到医生加了下划线的数据,心情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宋秋雅已经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她失魂落魄地攥着手中的报告,就像没有了方向的苍蝇,根本找不到出路。
    手袋里响起了熟悉的铃声,缓了许久宋秋雅才反应过来,掏出一看发现是郭碧婷。
    “喂……师姐……”
    “小雅,我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你还没离开医院对吧?”郭碧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提醒说:“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快要下班了,在医院的停车场等你。”
    “好。”宋秋雅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神不守舍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西餐厅里,郭碧婷似乎看出了宋秋雅的心事,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满怀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检查报告有什么问题……”
    重重地点了点头,宋秋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反问道:“连你都看得出我心事重重吗?这是我们的身体检查报告,医生说浩天……有点儿问题。”
    接过报告,郭碧婷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继而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个成活率的比例,确实有点低。”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身体向来很健康……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宋秋雅说话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心底浮起了一丝夹杂浮躁的不安。
    “造成这种情况的因素很多,尤其浩天之前接受过治疗,某些药物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郭碧婷作为宋秋雅的闺蜜,也不打算隐瞒,直言不讳地说:“也许还会有先天性的原因,这个暂时不好说。”
    宋秋雅陷入了沉默的当中,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关于孩子的事,而是宋浩天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难过。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孩子的到来。
    “这种情况,能通过治疗改善吗?”宋秋雅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
    “作为朋友,我建议你们考虑做试管婴儿。成活率这么低,其实保守治疗的作用也不大。”郭碧婷劝慰说:“这件事,你还是回去跟浩天好好商量。我们医院做试管婴儿的经验十分丰富,所以不用担心。”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宋秋雅不知该如何跟宋浩天提及这件事。作为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应该无法接受吧?叹了口气,她唯有苦笑着附和道:“好,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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