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你靠边站

第62章


  “她叫珩纱,是那个和你有着五分相像的人。”
  “给你下毒的人……就是她?”
  “不错。我直到今生才知道她是姬文轩的人。是巧合么?还是他真的能预测未来?我曾一度怀疑,他和你我一样,是个重生的。但其实不然……”
  他顿了一顿,看向她,“怕是你最清楚了,其实姬文轩早就认识你的吧?”
  夏蓝依点了点头,只是承认,但并未多说。
  那日姬文轩虽未明说,但却透露了他一直在找她的事。只是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先找到了那个叫珩莎的女孩儿,才找到了夏蓝依。
  她对姬文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她忘不了那个可怜的阿宠,那个孤僻寡言的,那个重病垂危的,那个被抛弃囚禁的,那个只卑微的想活下去的阿宠。
  她知道,若是姬文轩对她真的有情,这份情,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你在动摇?”
  夏蓝依抬眼看向姬陌初。
  “我只是不相信会是他。”
  是的,他之所以迟迟未说出操控者的名字,就是因为知道她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动摇。
  姬文轩看上去是个弱者。他风流倜傥,迷倒了万千少女,终日与琴曲诗赋作伴,与世无争,似乎陶醉于做那只闲云野鹤,谁也看不出他心底的不甘和抱负。
  “我会证明给你,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夏蓝依依旧凝视着他,心底蓦地乱了。
  “姬陌初,我到底该不该信你呢?”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必须救你父亲,只有我能救他,也只有我能救夏家。今晚刺客定会再来,但如果你犹豫,我的计划就会被姬文轩识破。”
  夏蓝依听他说了甚多,一度信任,一度释嫌,一度迷茫,一度混乱。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说对了,她无论如何,都得救她父亲,救夏家……
  ***
  夜深人静,夏靖海躺在床上。
  烛光下,他的脸庞有些憔悴,下巴上蓄着胡须,使他看起来不似刚过不惑之年,倒似更老了一些,可即便如此,他深邃的美目还是显现出了他的俊朗。
  自今日见了那绣有青竹杨柳的素色手帕,他的心就再也没平静过,脑中不断浮现一人,可对方是那般地遥不可及,遥不可及……
  悄无声息,他轻轻地闭上眼睛……
  半个时辰后
  院内传来一阵嘈杂!
  夏蓝依从座位上霍然站起,循声奔去,只见父亲房门大敞,屋中徐氏脸色煞白,慌乱地向仆人吩咐道:“找,快四处找找!”
  只见夏靖海床上只空余一床被子,人却不见了踪影!夏蓝依不用开口也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
  她握住了徐氏的手,但觉她浑身颤抖。
  夏蓝依把母亲扶到了一旁坐下,“不会有事的娘。”
  徐氏并不言语,目光游离,见被她打发出去的丫鬟陆续回来,霍然站起,“找找到了么?”
  丫鬟皆是摇头,满面焦虑。
  徐氏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娘!”
  “去……还不快去把阿七叫来。”
  门仆阿七得到召唤,急匆匆赶来,只听徐氏问道:“老爷可去出了?!”
  阿七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没见老爷出去啊!”
  徐氏急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啊夫人!”
  可人怎么就消失了呢?!
  夏蓝依道:“你再想想,老爷没出去,可有人什么别人出去了?”
  阿七眉头一皱,“小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去方便回来,倒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可是,那穿着也不是老爷啊。”
  徐氏一听,甚惊。
  夏蓝依道:“是你眼花了吧?”
  “这……”
  夏蓝依看向母亲,安慰道:“或许是我爹有事出去了,娘不要担心,爹或许明早就回来了呢。”
  徐氏点了点头 ,可仍是愁眉不展,若有所思。那夜她整宿未眠。
  直到第二日中午仍未有夏敬海的任何消息。
  徐氏越来越焦急,不吃不喝,甚至坐立难安。
  到了下午,她实在忍受不住,带着夏蓝依急匆匆地去了敬候府。
  刚一见到楚贺宗,徐氏便跪了下去,“侯爷,您帮帮我吧!”
  楚贺宗赶紧扶起她来。
  “弟妹快起来,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眼泪顺着徐氏美丽的脸颊流下。她断断续续地把昨天夏靖海受伤、半夜失踪、至今音讯全无的事儿跟楚贺宗说了一遍。
  楚贺宗甚是惊奇。
  徐氏道:“阿七说昨晚见有人出了府,可我家老爷从未有过不辞而别!”
  楚贺宗捋了捋胡须,向外高声叫来一人。 
  那人躬身候命,只听楚贺宗道:“你立刻领人去寻找打探夏大夫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那人应声而退。
  楚贺宗道:“弟妹莫急,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夏老弟许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相告,不会有事的。你说,昨日有人刺杀夏老弟?”
  徐氏点头,“这就是我怕的。我家老爷……昨晚一直有些奇怪。”
  楚贺宗想了想,“弟妹若不嫌弃,就和蓝儿在府上住一段日子,夏家那边,我派人盯着有无夏老弟回去的消息。”
  “侯爷意思……?难道怀疑有人要对夏家不利?”
  夏蓝依插口道:“娘,侯爷的意思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咱们住在这儿安全,您不要自己吓自己。”
  徐氏仍心事重重,“多谢侯爷好意,不过,还是不必了。”
  楚贺宗道:“嫂嫂客气了,正如蓝儿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事情未名,你二人回到夏家,我还真是不放心。”
  徐氏本欲拒绝,可看了看夏蓝依,心中叹息一声,终是点了点头。
  
  ☆、震惊
  徐氏坐在桌前,仍是若有所思。春香把茶水递到她身前,她却半晌没接。夏蓝依看在眼里,向那丫鬟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春香带门出去半晌,可徐氏仍是那般样子,似乎全然没注意到夏蓝依正望着她。
  “娘……”
  徐氏一个机灵,恍惚回神儿,“蓝儿……”
  “娘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派出打探的人可有了消息?”
  夏蓝依摇头,“娘有事瞒我。”
  徐氏一愣,随即了然,自己如此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怎会看不出来?
  “娘还当我是小孩子,不愿跟我说么?”
  徐氏暗自叹息一声,自己当然知道女儿已经长大,心思变得细致了。昨日的事徐氏才知道,女儿竟然一直雇佣了高手暗中保护夏家。
  “那你先跟娘说说,你怎么知道有人会对夏家不利?”
  夏蓝依无法跟她解释全部,母亲也不会相信重生这种事,更何况在昨日之前她也只是直觉,也只是想防患于未然。
  “因为一个梦,我常做一个梦……梦里……”
  她把前世夏家的灭门惨案变作了梦,讲给母亲。
  “我当然也是不信的,但梦的太频繁,就越来越害怕,所以,我便派人暗中保护夏家,本想破财消灾,买个心安,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徐氏越听越惊,越听越怕。
  “娘,你到底知道什么?我爹他……是得罪了什么人?”
  徐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上渗出一层冷汗。
  夏蓝依知道母亲确实有事相瞒,一把握住她的手,“娘,事到如今,您还是不肯跟女儿说?”
  徐氏浑身颤抖,良久良久,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眸,不过于此同时,却平静了下来,只听她缓缓地道:“十七年前,娘遇上你爹的时候,正逢他遭人追杀。”
  “!!!”
  夏蓝依骤惊,自己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你姨母命薄,被一个混蛋欺骗,有了身孕,自己又难产离世,只留下了个孩子。我心有不忍,舍不得把他送人,便一直自己照顾着。那孩子长到两岁那年,我遇见了你爹。他躲在了柴房中,身负重伤,求我帮他救他。娘虽不忍,可也怕惹祸上身,开始并未同意,可恰逢那孩子生了重病,差点活不成,是你爹救了他。娘为了报答他,便给他易了容,收留了他数日。可他好了之后,却没走,久而久之,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娘的丈夫。娘也与他日久生情,慢慢地便结为了夫妻。而那孩子便变成了我们的孩子。”
  “我……我哥?原来我哥……”
  徐氏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两年后的一天,他突然说要带我回家,也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和身份。我当时很气,没想到与他做了夫妻,他还有所隐瞒,但他说了实话。原来他四年前外出采药的时候不慎坠崖,伤了头,恍惚地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之后,他漫无目的,就在附近山村行医,一年之后,一个人找到了他……”
  他为那个人办了一件事情,但同时他也知道,他染上杀身之祸,所以他早有防备,也正是因此,才有了能逃脱的机会。如今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却还要感谢当年的失忆,若非如此,如若暴露了真实的姓名和身份,怕是怎么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了。我与他回了夏家,得知他确实四年前曾坠崖,那他所说也就并非虚言了。我依他之言对他人称,与他已成亲四年,因为你哥的关系,没人怀疑我们的话。”
  夏蓝依听得浑身颤抖,“父亲到底帮谁办了什么事儿?”
  徐氏摇头,“他不肯说,不过我知道和一个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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