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可胡乱猜测。”双绘明显有些慌乱了。
“是不是我胡乱猜测,你自己心里有数。”说着,苏宛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双绘,昨天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府里谁更受王爷信任,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良禽择木而栖,如今茹卉夫人已经不可能翻身,至于双蕊夫人,你真的觉得能靠得住?”
听到苏宛这话,双绘明显开始犹豫了。
“你放心,像你这种丫鬟,如果不说出来,是没人能够注意到的。”严厉也严厉过了,苏宛开始了温柔政策,“反正你现在也算是我手下了,我能保着你不会被牵连到。”
“夫人……”双绘抬头看向苏宛,又踌躇了片刻,才真正决定开口,“是。茹夫人和蕊夫人确实早就合作,这次也是故意为之的。但是目的……应当不是对付夫人,毕竟两位夫人早在夫人进来之前就已有合作。”
苏宛点了点头,双蕊的真正目的,恐怕连茹卉都不知道,更别说这个小丫头了。
“那你知道双蕊是答应了茹卉什么条件,才合作的么?”
“奴婢……知道一些。”双绘答道,“茹夫人本来只是一个小小通房,是那一日蕊夫人与茹夫人谈过话,几天之后茹夫人才被提为妾的。”
竟然连茹卉被提也是双蕊的计划之内的,看来双蕊气贺隐的水平可真高啊,想气哪方面就气哪方面。
“但茹夫人知道,她自己出身低贱,也不可能爬到多高,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踩到脚底下。这时候,蕊夫人又来了。我似乎听到蕊夫人和茹夫人提到了关于钱的事情,后来两人就开始合作了。”听得出来,双绘已经是知无不言了。
“好,我知道了。”苏宛对双绘做了个“起来”的手势,“你起来吧。记得回去之后不要乱说就好。”
“是,奴婢告退。”双绘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和钱有关?苏宛似乎想到了一些。怪不得她要克扣双蕊的月钱,难道是为了敛钱财?何况联想本来情节,后来在双蕊的求情下,贺隐放了茹卉。后来再出现的时候,过的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来,茹卉居然是个明白人啊。
……
有了双绘的话,苏宛决定去地牢一趟。
进了地牢,苏宛发现茹卉倒过得不错。地牢虽然条件不好,但茹卉那间还挺整洁,里面也没什么异味。茹卉虽然一身白衣素,但面上并不见邋遢,也没什么刑具的痕迹。
看来,茹卉还真是早就为自己铺好了路,连蹲个地牢都这么自在。
“茹夫人。”苏宛走上前去,含笑唤了声。
“夫人?”本来安静坐着的茹卉见苏宛来了,忙起身走上前,“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苏宛抬了抬手里的饭盒,“我怕妹妹在这里过得不好,特地带来了一些饭菜。但看妹妹的气色,应当是我多心了。”
“多谢夫人关心……”茹卉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听得苏宛接下来的一句:
“也是,茹夫人早就料到会来此地,自然过得不会太差。”
“夫人这话何意?”茹卉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关于你,还有蕊夫人的一些事情。茹夫人真的希望这些看守也听了去?”苏宛瞄了瞄旁边的看守,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茹卉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苏宛说的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但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她对两旁的看守做了个“下去”的动作,看守就乖乖地离开了。果然,这些看守都是早就买通好的。
“茹夫人是聪明人,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苏宛直接开口,“我已经查到双绘是你和蕊夫人之间联系的线人。”
茹卉愣了一刹,但随即就笑了开来:“没想到夫人这么聪明。怪不得能从蕊夫人手里拿到管账之权。”
“只是凑巧罢了。”苏宛摊了摊手,“那么茹夫人想必也知道,我来所为何事。”
“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内围争斗吧。”茹卉抿了抿耳边的头发,“蕊夫人虽然没告诉我,但就看她让我做的事,应该也是针对你的吧。”
看来双蕊现在还没告诉茹卉,她要承认她是受自己的指使做事的。苏宛笑了笑,那她就干脆先发制人,让茹卉在之后不想承认此事。
“那你现在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你还想帮蕊夫人么!”苏宛问道。
“我已经帮完她了。反正她现在在贺隐心里的地位应该已经提高了吧。”茹卉咯咯笑了声,“再说,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凭我敛的钱财,够养我一家老小,再开个店面以求长久之计也不难。”
“可是茹卉,你有没想过,要是我不想放你走,就凭双蕊在贺隐面前的分量,也根本放不了你走的。”
听到苏宛的这话,茹卉才真正有些慌了。她笑得有些僵硬:“夫人此话,莫不是要难为我?”
“茹夫人真是想多了。你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为难你?”苏宛拍了拍衣袖,“我只是想让茹夫人明白,在这个府里,谁更靠的住一些。”
“原来夫人是这个意思。那茹卉明白了。”茹卉掩面笑了一声,“只是现在茹卉只在这一方牢房之中,也帮不了夫人啊。”
“无妨,我只是想少一个敌人罢了。非敌则为友。”苏宛看茹卉那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好,茹卉明白了。多谢夫人指点。”茹卉对苏宛行了一礼。
苏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
茹卉这里,只要等双蕊动作就可以了。
又过一天,苏宛就把理好的账务奉上给了贺隐过目。贺隐自然是十分满意的,本就喜欢的女子又不是个草包,对苏宛的好感又增添了不少。
然而听说这个消息后的双蕊自然脸色就不大好了。她本以为苏宛什么都不懂,怎么说也要多花些时间学习,或者做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没想到苏宛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得如此完美……看来账务方面自己是不会有机会了,那五皇子那里,是时候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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