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国王的秘密

第6章


从这一部分(土地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分割成小块),人们可以随意地走进邻居勒・瓦尔・弗洛里的花园。可是,勒・瓦尔・弗洛里的花园又是由从圣母街下面穿过的第三号路与珀蒂・瓦尔家的花园连在一起的。而珀蒂・瓦尔家同样通过地下四号路与城堡主塔周围的土地连在了一起。
最后从城堡主塔,通过已经在修建铁路时消失了的最后一条地下通道(No5),人们可以来到一个像是井的地方。从它的底部攀上来,可以走进那条八百米长的直通大海的地下长廊(No5),它始终存在着,现在只有捕虾的人还在用它。
这最后一条分为两段的(No5)通道是最古老的,它肯定是从十一世纪起就成了国王的一个秘密(就在最近建成教堂的那一天)。
其余的通道可以让人们在城堡主塔、珠宝商家和大海之间自由穿行而不被发现,很显然,它们是后建起来的,而且全都成为了皇帝的秘密。
不止一次叙述的关于王后的出逃,使我们知道了,一八七○年九月四日,欧也妮为逃避卢浮宫引起的可怕骚乱而离开杜伊勒利宫时,只有她的读书人勒布雷东夫人陪着她,而且只带了一个装了很少衣服的旅行包。多亏了她的牙科医生,埃万博士,她才得以来到都德维尔和从那里登船去的英格兰。
所以,她是在极度贫乏的情况下到达那里的。更有甚者,共和政府又把王室的所有私人财产全部查封了。
然后,在很短的一段时间过后,王后又收回了她的财产和首饰,尤其是她那串名噪天下的珍珠项链。
这些财宝是怎么运去英格兰的呢?
人们很清楚它们是如何逃脱查封的。在阿贝尔・埃尔芒的《欧也妮・法兰西人的王后》一书中,人们在第一百六十五页可以读到下面这段文字:
“一天早上,”德・梅特尼希夫人(奥地利驻巴黎的大使夫人,王后的挚友)这样写道,“我还在睡觉(应该是九点钟),我看到我的房门打开了,同时,德・玛拉科夫大公元帅夫人在王后的财务主管波莱夫人,有名的佩帕的陪同下出现在了门口。他们面色惨白,全身在发抖,手里拿着、怀里抱着许多包裹和袋子。她们走近我的旁边,泣不成声,德・玛拉科夫大公夫人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说道:‘杜伊勒利宫里一点也不安全了。我们恳求王后把她的钻石藏起来。我们想到了您,您愿意保管它们吗?’我一下子愣住了。她们便开始把首饰包打开。首饰全都是用那些旧报纸乱七八糟地包起来的,没有首饰盒。人们也没有费时间去开列清单。
“当这些夫人们离我而去后,我叫来我的贴身女佣,她去找了一些薄纸来,我们就一起包裹这些令人肃然起敬的王冠、前胸饰物、手镯、首饰别针、耳环、鞋饰和技状装饰品。我们在找藏宝的地方……”
那么后来呢?
在他的《亲密的拿破仑三世》一书中,费尔南・吉罗杜在第四百六十三页说得很清楚:“来到奇斯勒于斯特的法国人……亲眼看到当时王子已经在乘坐非常寒酸的火车,可是所有欧洲的君主都受到了他宽宏大度的接待……王后最终能够高兴地卖掉一位大使夫人在九月四日之后派人带给她的私人珍宝……”
但是这个说明解决不了问题,它只是令人想到这位大使夫人是用什么办法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从英吉利海峡那边弄过来的。
当时,在埃特尔塔,所有的人都对此确信不疑。而当地的历史则说放在王后珠宝商家中的这些首饰是在几天后通过著名的地下通道离开收藏地的,而且是在夜间,在不为警方知道的情况下,装上一条驶往南开普敦的渔船上的。
伟大的历史故事到此结束了。
现在就要来描述一下这埃特尔塔小镇的非同凡响的命运和与我们国家最秘密的历史紧密相关的朴素的好奇心理了。
在一个很难确定的地质时期,大海冲击出世上唯一一串窥视海岸的三个圆拱。确实,这一侵蚀运动使岩柱的内部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洞穴。这是由罗马人发现的,它使他们领悟到有一条利尔博纳到埃特尔塔的路。人们觉得这个村庄如此渺小,那么只能说明它具备某种特点,它具有某种战略意义。
然后在第十和第十一世纪,在罗隆和征服者纪尧姆时代,在建造教堂的同时,一座城堡主塔也在圣克莱尔山嘴处建了起来,它与一条看不见的秘密的地下暗河相遇。在百年战争时,三个火枪手的年代以及随后的路易十四时期曾被利用过。这条通道应该让富歇的警署坐立不安过,让玛丽・安托瓦内特,以及后来的路易一菲力普产生过希望,而且在王后出逃后还最后一次地被利用过。
但是,“最后一次”这个字眼肯定又会引出最后一个问题来:“在这么一长串的君主之后,亚森・罗平又是怎么成为这一秘密的拥有者的呢?”那么,好吧,作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想请您听一个故事。
就在一八六四年间,一个身材优雅、举止高雅的人来到了埃特尔塔,在城堡主塔内的通常为管家保留的住宅内定居下来。他讲一口流利的科地区土话,名字也是典型的诺曼底特色的,叫波莱。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一位十分年轻的女人,美丽端庄、满头棕色头发、身材高大、充满青春活力。他说她是他的一个侄女,但当地人说她远没有那么习惯当地。
在他们到来后的几个星期里,人们偶然能见到这位侄女。但很快,她就完全呆在家里不露面了。当地的人们觉得她害怕见人并逃避与乡村发生往来,认为她想图清静。所以说不出她是喜欢这样做,还是这样做有益于健康。
另外,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叔父常喊她维克图瓦尔,而且就是这罕见的名字也像是编出来的。
在几个月之后,漂亮的侄女走了。她回了巴黎,好像是为了一个靠得住的工作。于是,人们再也听不到对她的谈论了。她偶尔来成为城堡主塔管家的波莱先生这里小住几天。
但是在这个侄女隐居和返回期间,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个明媚的早上,波莱先生怀里抱着一个只有两天大的,而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来到了市政府。
“我的上帝,波荣先生,”市政府的书记官叫道,“您真够滑稽的!现在您要给他喂奶?!”
“绝对不是,”对方回答说,“但是我想让您看一看。请您想一下,早上一出门,我就发现这个婴儿在门口了。”
“从天上掉下来的?”
“肯定不是从我的兜里掉下来的吧。”
“您打算怎么办?”
“我要为他申报。”
“小孩怎么样?”
“一般。”
“哈!这样的话,我要去找市长。这应该是正常的。”
其实书记员去找的不是市长大人莫代先生,因为他在这个季节住在巴黎,而是市长助理伊泽先生。
当身份官来到后,他既显得惊讶又十分热心。于是,他也大喊大叫并仔细询问了一通,此时婴儿的哇哇啼哭声响遍了市政府的办公室。
“那么,我的朝气蓬勃的男子汉,我觉得你是个早熟的人。你成为埃特尔塔人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始抱怨起来啦!”
“助理先生,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埃特尔塔人,因为他还没有申报。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来的。”
“好吧,我们给你登记,男子汉。您来告诉我,波莱先生,您是怎么找到这个包袱的。您是否知道他来自何处?如果您真的一无所知,那么,我的老天,我们就得给他起个姓并起个名字啦。”
“助理先生,我是在我的门口看到这个包的。此外没有任何要解释的了。”
“还有随身带的襁褓?”
“是的。”
“我认为他的母亲不是粗鲁的乡下女人。您看一下这个围嘴,上面还有花边呢。”
“我的上帝……”
“甚至还绣了一个字母。您看吧:一个‘N’。”他边说边转向波莱,眼里流露出猜疑:“您确实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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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您保证,确实是这样的。”波莱神情紧张地坚持道。
“好吧,既然您没有一点记号,那我们就来干吧,我们给他一个什么姓呢?”
一阵沉默,甚至连小孩子的哭喊声也都停了下来。
“噫!确实,”助理连续说,“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一个男孩。”波莱先生回答道。
“哈!您打开看过了?好!……然后又包上了?……我不知道您还会包裹新生儿……至少您的侄女……”
“这是什么意思……”
“好啦,我们别议论啦,我要尽职责了。”他转向婴儿,“我们给你一个什么姓呢,我的男子汉。”
“您刚才在喊‘我的男子汉’时不是已经给了他一个姓氏了吗?加亚尔,这个姓怎么样?”
波莱对此表示不满意。
“加亚尔,加亚尔,您脱口而出。您没看到这不是一个男子汉,而是一位绅士吗?”
“只要您愿意。”助理说,“可是我们怎么叫他,我的先生。”他挖苦地把组成“先生”的这个词的两个元音拆开,就像是在面对一位君主说话似的。
十分困惑的书记员又介入了:
“既然他不是男子汉,而是先生,那我们就叫他西约尔吧。”
“西约尔,可以。”
“西约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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