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晚腰伤渐好, 终于, 得到医生的批准, 曾晚重新投入日常训练。训练计划排满, 曾晚顾家时间少, 基本在队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周末也不例外。
周末傍晚, 曾晚背着包准备回家,曲欣艾凑上来,轻声问几句。
“晚姐,你夫妻生活和谐吗?”
“啥?”曾晚不解。
“你看看你, 平日就算了,周末都不在家, 陆医生一个人对着房子, 不孤单么。”
曾晚听着点头,脑袋里勾勒出陆程和一人对着电视机喝茶的画面,总觉得像个独居老头子。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有些忽略他的感受, 太自我, 甚至于忘我。
曾晚捏了把曲欣艾的脸蛋, 笑说:“所以我要快点回家哄我家老头子啊~走啦~拜拜~”
曲欣艾晃着脑袋点头。
曾晚回到家, 悄悄推开门,果然瞅见陆程和一人端了杯茶,靠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嘶……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她都能去算命了。
听见动静,陆程和回头:“回来了?饿了没?”
曾晚换着鞋:“嗯,饿了。”
陆程和站起来:“我去做饭。”
等陆程和走过自己身旁,曾晚偷袭,从侧面死死搂住他的腰,陆程和低头看她,“嗯?怎么了?”
“我是不是让你过的像个独居老人啊……”
“这是什么话?”陆程和笑了。
“我们见面的时间好像只有晚上,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周末……”
陆程和思考道:“足够了。”
曾晚继续说:“那你不会觉得我冷落你哦。”
陆程和咧嘴笑:“我总不见得跟乒乓球吃醋?”
“嘻嘻~”曾晚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一口,“我去洗澡。”
陆程和拂了把她的刘海,柔声道:“去吧。”
曾晚洗澡洗一半,陆程和正大光明开门进来,曾晚手忙脚乱遮着,可遮了上面遮不了下面,白忙活。
“你怎么进来了?”曾晚红着脸问。
陆程和淡淡道:“今天把你睡裙洗了,晾在阳台,看你没收,就替你收来了,不然你等会儿穿什么出来?”
曾晚:“浴巾……”
陆程和拿起她的睡裙:“那我把裙子收走了,你等会儿穿浴巾出来。”
说走就走,陆程和拿衣服关门极其速度,连让曾晚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曾晚等了是几秒,陆程和没回来。
真、真、真走啦?!
“陆程和,陆程和~”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洗完澡,曾晚擦干身上,没办法,真的就只裹了条浴巾出去,不过身上好歹还穿了条内裤。
结果,她打开浴室门,陆程和就靠在墙边。
“你就在这儿,我刚才叫你,你还不理我。”曾晚嘟着嘴说。
陆程和浅笑:“我看你怎么穿浴巾出来。”
曾晚蹦哒几下,“现在看着了,我的睡裙。”她伸出双手向陆程和讨。
陆程和上下打量两眼,突然扯过她一双手,按过头顶,将她人抵在墙边,“你干嘛……”
曾晚抬眸看他,不安分扭几下。
这下好了,浴巾掉了,洁白如玉身子从里头溜出来了。
曾晚低头,又抬头,脏话卡嘴边,又吞回去。
这尼玛怎搞,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陆程和,浴巾浴巾,我浴巾掉了……”曾晚急的面红耳赤。
陆程和镇定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曾晚看他:所以呢?
陆程和扬唇笑,横抱起她就往卧室床上走,曾晚遮着自己,缩在他怀里,小声嘀咕:“你干嘛……”
“不干嘛。”
来到卧室,陆程和坐在床上,把曾晚放在他腿上,掐着她的腰不让动,曾晚捂着胸前,也没手抵抗。
陆程和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裙,“穿衣服。”
曾晚瞥一眼,伸出一只手。
陆程和圈着她,将睡裙翻了个面,找出头从哪儿,就往曾晚身上一套。
曾晚脖子里挂着睡裙,手还挡在胸前,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陆程和抓住她一只手,帮她往袖子里套,套完一只,又抓另一只,可另一只手,曾晚死死捂着胸,脸都快红成柿子了。
陆程和柔声问:“不穿了?”
曾晚抿抿嘴,手微微松一些,陆程和借势抓着她这只手,也往睡群里套。陆程和顺着边缘拉了拉,裙子滑溜向下,穿上了。
曾晚脸还红着,人还坐在陆程和腿上,陆程和浅笑,摸了摸她的脸:“不是有几次了么,你还脸红。”
“可那不都在被窝里么……又没光明正大看……”曾晚嘀嘀咕咕。
陆程和捏住她下巴,笑着吻上去,磨了磨她的唇,曾晚轻轻回应几下,姿势瞬间就变了。
“怎么躺上来了……”曾晚左右看看,人已经躺在大床中间了。
陆程和堵着她的唇,把曾晚刚穿上的睡裙,又推到了脖子上。
曾晚:“你……”
陆程和:“抬手。”
曾晚不干,陆程和咬她耳朵,曾晚觉得痒,忍了会儿,受不了就乖乖把手抬了起来。
陆程和托住她的脑袋,睡裙又被脱了下来,狠狠扔到了一旁。
曾晚哼哼:“要脱刚才干嘛还穿……”
“一时兴起。”
陆程和点火,曾晚就不安分的乱动,腿也乱踢,陆程和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曾晚才觉得更加要命。
“轻点……别咬……”曾晚别过头,“明天不能见人了……”
陆程和动作才温柔些。
“陆程和……窗帘没拉……”曾晚眼底朦胧,偏着头看着光。
天空红橙橙的……
“单向玻璃,别人看不见。”
曾晚余光一瞥,黄色的东西又飞到了地上,“你把我内裤扔哪儿去了?”
“椅子上。”
“明明看见扔地上了。”
“要确认下吗?”
“嗯。”曾晚正脸看他,陆程和挑眉,她翻个身,趴过去看了眼,“哼,明明在地毯上……啊……”
曾晚手抓紧床单,身子跟着一晃,膝盖跪在床上,头发耷在脸颊旁,嘴唇紧咬着,腰被陆程和用手臂勾着。
不知几次后,曾晚才躺下,她余光打量着外头的天空,更红了。
陆程和俯身轻轻吻着她的唇,曾晚微微睁眼:“你要那姿势……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也是一时兴起。”
“哼……”
曾晚撇过头,她承认挺刺激,但也真受苦,陆程和是肯定爽了。
陆程和吮住她的唇,曾晚勾着他的脖子,身子扭着一缩,异物容纳,眉头微蹙,“还继续啊……你还吃饭嘛……”
“等会儿再吃。”
“咚——”
曾晚离床板近,头给撞床头了,痛得她眼泪一下快出来了。
“你他妈——”曾晚没忍住,说脏话了,说完她睁着眼看陆程和。
额……这表情……今晚的饭吃不成了……
曾晚求饶:“刚才头太痛了……就没忍住……谁让你那么用力……”
“我错了,我错了嘛……”
曾晚说话断断续续,都快连不成句了。
“轻、轻点儿……”
*
时间转瞬而逝,大半年过去,奥运会在即,曾晚更是每日勤加练习。
训练结束,曾晚就同几个队友到外头操场的看台放松下自己。
几人看着日落,躺在台阶上,余晖洒在脸上,莫名安逸。
曲欣艾拉着瞿夏几人打算去买些吃的填填肚子,“晚姐,要吃什么?”
曾晚:“你们吃什么,带我分点就行。”
“好。唐雁,你呢?”
“水。”
几人手挽手走了,看台就剩下曾晚与唐雁。
曾晚坐起来,捶捶腰,唐雁靠在看椅上瞥她几眼,“躺下吧,我帮你按。”
听声音,其实唐雁也很累了。
“谢了。”曾晚趴下,唐雁越过一排凳子,挤在逢里,蹲着帮曾晚按腰。
“怎么样,我手法还不错吧。”
“还可以,哪里学的?”
唐雁一愣,“以前教练教的呗。”
曾晚盯着远处的五星红旗,“李繁?”
“嗯。”
曾晚有一次听胡教练提过,唐雁以前被李繁给教偏了。
曾晚淡淡道:“你现在是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更不是我的,你的打法,早就跟以前不同了。”
“那当然。”
唐雁骄傲一笑,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那一刻,她才寻找到了打乒乓球的意义。
曾晚浅笑,娃娃终于长大喽。
唐雁轻声说:“其实我挺羡慕你,遇到了那么好的教练。”
曾晚垂眸,是啊……她一生遇贵人……
没有胡国宁,她不会打乒乓,没有梁勤,她不会重新往上爬。
她是蜗牛,是慢的,也是快的。
但如果没有教练,她可能连蜗牛也做不成。
“嗯。”曾晚轻声应。
按了会儿,唐雁拍拍她的腰:“行了,她们都回来了,起来吧。”
曾晚瞥一眼,果然三三两两已经回来了。
曾晚扭着脖子往旁边一看,唐雁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后头,“你怎么跑那么快,在我旁边坐着不好嘛,非要坐回头。”
唐雁清嗓子:“坐得高,看得远喽~”
曾晚轻笑,不过就是傲娇,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好罢了。
“晚姐——我们回来啦~”曲欣艾挥手。
曾晚回头对唐雁说:“快下来。”
唐雁:“我不!”
“坐我旁边。”
“我不不!”
曾晚往后翻了一行,唐雁问:“你干嘛?”
曾晚挑眉笑:“你不坐我旁边,那我就坐你旁边喽~”
唐雁不好意思了,“曾晚,你走开啦!”
“我不!”
“你别过来!”
“我偏不,我就要过来!”
曲欣艾一干人等站在旁边——
“她们在干嘛?”
“跳舞?”
众人:-_-||
*
离奥运会还有一个多月,梁勤打电话让曾晚回排房一趟。
此刻,曾晚正站在梁勤家的后院,后院的墙上还有她画的那个笑脸。
梁勤手里拿了个瓷碗,碗里放着梁奶奶刚切好的甜瓜。
“小晚呐,来,坐下吃瓜。”梁勤拿着竹条敲敲椅子。
“好。”
曾晚与梁勤坐在阴头底下,安安静静地啃着瓜。
梁勤叹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三年前,你还在这里练习。”
曾晚笑笑:“是啊。”
“那时你打的有多差,我都不忍心批评你了。”
“所以您就懒得批评,直接用打的。”
“嘶——嘴贫!”
曾晚吐舌头。
梁勤看着瓷碗里的瓜皮,喊道:“老太婆啊,瓜没了!”
“叫叫叫,叫魂呐。”梁奶奶碎碎念,又换了个脸盆来。
梁奶奶端着瓜皮碗走了,曾晚盯着一盆子的瓜哭笑不得。
梁教练:“吃吧吃吧。”
曾晚继续拿起瓜啃着,梁勤看着,眼内有波澜,“教练老了,奥运会不能陪你去了,训练也不能陪你训了。”
曾晚摇头:“没事,您在电视机前看我比赛就行了,胡教练会帮我的。”
梁勤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着每日陪曾晚严苛训练了,一个月前,他不得已退下,换上胡国宁接手。
梁勤问:“那小子教你打球,还习惯吗?”
曾晚点头:“嗯,可以的,您放心。”
梁勤缓缓颔首,临阵换教练,对曾晚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梁勤帮曾晚仔细拨掉瓜上的籽,说:“小晚,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待见许建树和胡国宁吗?”
曾晚一愣,摇摇头。
两个教练以前都是国手,是乒坛的一片天,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可是梁勤却总是对他们没好脸色。
曾晚其实一直都是困惑的。
梁勤不紧不慢讲:“许建树和胡国宁当初是一起宣布退役的,但当时他们是鼎盛时期,退役第二年就是新一届的奥运会了。”
曾晚咀嚼速度变慢,认真听着。
“他们在高峰时期退下,就一个原因,怕失败。人呐……获得了好的名声,最怕的就是从顶峰跌落谷底。”
“没日没夜的训练,那些年他们身上多少积累了伤痛,怕输,这可以理解,但其实只要咬咬牙坚持下去,奥运会他们肯定能赢的……”
“已经大满贯了……拿了多少冠军……输一次又怎么了……”
梁勤讲着叹气。
曾晚听明白了,梁勤觉得自己教了他们精湛的技术,却忽略了他们缺漏畏怯的心理。
曾晚咬了口瓜,垂眸道:“胡教练在退役后,就归隐了……”
梁勤:“是啊……在那么关键的时候退役……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曾晚强调:“可是胡教练还是很爱打乒乓的。”
梁勤笑着点头:“我知道。”
不然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优秀一个孩子。
他在曾晚身上看到了绝境,可绝处逢生,又看到了悬崖边的一棵绿树。
无论结果如何,曾晚都是成功的。
曾晚替教练们说好话:“胡教练和许教练还是很敬爱您的。”
梁勤爽朗一笑:“那等你赢了奥运会,就叫他们一起来喝酒吧。”
曾晚:“真的?”
“还能有假?”
“一言为定。”
时间差不多了,陆程和来接曾晚了,梁勤和梁奶奶送曾晚到门口。
梁奶奶拿了个塑料袋,里头装了几个甜瓜,塞在曾晚手里:“小晚呐,瓜甜的,多吃点。”
曾晚:“谢谢奶奶。”
梁勤拄着竹竿,看着曾晚上车,一言不发。
这是曾晚赛前最后一次来看他,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训练结束就直接去国外比赛。
车子向前走,梁勤目光一直盯着汽车,驶来一段,车子停下,曾晚从车窗探个头。
“老头!我一定会赢的!”
梁勤摆摆手,声音颤抖:“好。”
曾晚挥手,又钻回车里,直到车子融于夜色,梁勤才在梁奶奶的搀扶下进了屋。
回家的路上,曾晚抱着手里的瓜沉默。
陆程和问:“怎么了?”
曾晚摇摇头,随后抬头咧嘴笑:“开心。”
陆程和:“明天开始封闭式训练了。”
曾晚应声:“嗯。”
陆程和腾出一只手握住曾晚的手,“加油。”
曾晚:“走的那天,你会来机场送我吗?”
陆程和摇头:“不一定。”
“嗯,我明白的。”曾晚倒没有很失望。
晚上,陆程和陪曾晚收拾着行李。
“这些,都带上。”陆程和放了个药箱进去。
曾晚:“队医那儿有。”
“放着我放心。”陆程和淡淡道。
曾晚在他身旁蹲下,搂住他脖子,不让他动,“你让我抱会儿吧,这样我安心。”
陆程和回搂着她,“好……”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拥着。
夜深了,灯灭了,空中点点星光,是彼此内心坚定的力量。
*
炎夏,封闭式训练结束的第二天,曾晚离开国土,去往属于自己的战场。
国际机场外,曾晚下了大巴,粉丝围着送行,曾晚戴着墨镜,四处张望着,那个身影,她只要一眼就能识得。
从人多到人少,曾晚都没能见到陆程和。
安检时,曾晚还是不死心的望着,可仍旧没见到人。
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曾晚明白,陆程和应该是不会来了。
她攥着手机,神情有些失落。
“叮咚——”微信的声音。
曾晚打开一看。
【我在外头。】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曾晚扔下东西,往外走。
胡国宁:“小晚,去哪儿啊!”
曲欣艾拉拉胡国宁的衣服,压低声音说:“教练,肯定是陆医生。”
胡国宁手叉腰,叹口气,还好离上飞机还有一段时间,等会儿再过一次安检就行。
陆程和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向曾晚招手,曾晚跑的喘,一把上去拥住了他。
陆程和压低她的帽子,“抱歉,我迟到了。”
曾晚在他怀里摇头,“没有,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陆程和拍拍她的背,浅笑说:“好了好了,就来见你一面,你快进去吧。”
曾晚不舍点头:“嗯,等我回来。”
陆程和摸摸她的脸,左右瞧两眼,见没人看他们,他赶紧低头在她嘴角吻了一下,“晚晚,加油。”
曾晚咧嘴笑,松开他,往回走,走几步就回头看一按,以此重复,直到再次过安检,再也看不见了。
曾晚上了飞机,低头觑着手机桌面,是七年前她偷拍他的照片,特别糊,糊成渣。
广播提醒,曾晚关机,她望着机舱外头,目光坚定有神:
陆程和,二十一岁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可能是我除了打乒乓以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相遇时,是最优秀的我;
重逢时,是最狼狈的我;
或早,或晚,
寒风如何挡?
我已无惧,温暖自在我心。
曾晚弯眼笑,“出发啦。”
*
机场内,陆程和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视野宽阔的地方,他透过玻璃望着飞向天空的那架飞机。
晚晚,
你为国争光,我救死扶伤。
遥隔千里,无论输赢,我等你回来。
加油。
——下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别的会放在番外写~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仙女们~
傻碗和陆医生会一直幸福下去哒!
万分不舍,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宝们,下本,我们有缘再见~^O^
打滚求个收藏,不出意外开《九九》或《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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