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拆十桩婚

第77章


那剑无声无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气流,犹如长虹贯日,迅猛急速。
“铛——”
九天魔尊身形急退,同时挥动利刃,一道金光与斩情剑白芒猛然相撞,顿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白相交的光芒。
只是这道金光有些出乎荆斩情的意料,九天魔尊的力道仿佛有些虚晃。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真正的杀招还在后边!
只是这意识已经有些晚了,那金光还未散去,利刃便突然狠狠震动起来,震得他虎口生疼!
眼看着手中的斩情剑马上就要握不住了,荆斩情身形立即后退,随手转腕划出一道剑气屏障来,才堪堪挡住了刚才那剑气所化的震荡!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他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深深恐惧。
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他来不及细想,身形一闪,朝着地上的九天魔尊遁去,手中长剑对着地面狠狠劈去。
只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魔尊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迅捷无比,岂是别人可以轻易接近的。
两人的距离本来不足百米,荆斩情却遭受到对方快速刺来的金光袭击不下百次。
那利刃往往与斩情剑相撞,就能爆发出阵阵诡异无比的震荡,荆斩情的虎口已被震得血流不止,连耳边都是巨大的嗡嗡声。
他只好边战边移动身形,从不在同一位置停留一秒,否则自己必然会被九天魔尊戳上无数个血窟窿。
而九天魔尊此刻却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未曾离过一步,他有些戏谑地看了眼手忙脚乱的荆斩情,淡淡地说道:“结束了!”
荆斩情闻得此言,顿时一惊,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知何时,天空已然暗了下来,无数道星光伴随着九天魔尊那清冷的喝声,劈天盖地朝他蜂拥而来。
眼看星光就要击中自己,这一刻,荆斩情心中的诧异却是生生地压过了恐惧。
九天魔尊到底练的什么邪功夫!他手中的那把奇怪的武器到底从何而来?竟能以利刃之气引出无数道杀机,既难以捉摸,又如此威势浩大。堪堪向他奔袭而至,令人防不胜防。
他宁可立刻死去,也不想在这种强势的压迫下受着煎熬。
“慢着!”不远处一人大声喝道。
九天魔尊闻言,徐徐收回武器,那利刃在他指尖渐隐消失,最后只留一点金光,在人眼前晃了一晃。
无忧心有余悸的抬头,想看看是谁在这关键时刻出声阻止。
只见不远处,一位玉簪束发,着红黑相间松云袍的男子徒步而行,缓缓而至,身边无一人跟随。待他走近,无忧才惊觉,那是一张与荆斩情十分相像的脸。
那张脸的右眼角,同样有一颗黑痣。
“你是——”她讷讷看着对方,不敢置信。
没等她问出口,荆斩情收回自己的剑,那只血流不止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负于身后,淡淡叫了一声:“大哥。”
无忧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双静静看着一切的眼睛,火光中幽黑的瞳仁折射出的闪亮,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
她找错人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放火烧了山庄,屠了山庄里所有人却唯独放过她的,是他!荆戈!
那人如同魔鬼再临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九天魔尊发现了身后不远处自己小徒弟的异常,不解的看了眼荆戈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就是荆斩情的大哥?”他皱眉。
关于灵峰山庄被烧一事,也是压在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百晓生最后的羽翼顺利逃离后,被他收入麾下,而他当年调查过后,以为那个少年是正于江湖行走做刺客的荆斩情,只因他从未见过荆戈。
只因他们两个,右眼角下都有一颗一模一样的黑痣。
于是他便把急于报仇的无忧引向荆斩情。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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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89章 戳穿
只见荆戈满身肃杀之气,只有久经战场的人才会染上如此凌厉的外在之气,他脚步异常扎实,踏在地上一步一步往众人走来。
“九皇子。哦不,现在该称你为九皇叔。”他满目挑衅,盯着九天魔尊。
九天魔尊垂下眼帘,将刚才的杀气尽数收敛:“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不识得什么九皇叔。”
“哈哈哈!”荆戈仰天长笑三声,盯着他那满头华发,嗤笑道,“传说贵妃娘娘体怀鬼胎,后来果然诞下一白发小儿,吓得她产子不满九日便香消玉殒,这世界上,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如你这般?”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怕沾染上这不吉。
这话是对九天魔尊的极大侮辱,无忧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感受到他的双肩已微微颤抖。她悄悄走上前一步,握了握师父的手,那紧绷着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无忧是在提醒他。
“恕在下无知。”他悠悠开口,目光已经透过荆戈飘向了远处的天空,“在下不懂荆公子在说什么。不过……”他眼光一凛,沉下脸来,“灵峰山庄的事,还望阁下解释一二。”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他把事情直接搬到了明面上来。
还好现场所有的焦点都在九天魔尊和荆戈身上,无忧并未被人注意,就连荆斩情,此时也目瞪口呆。
什么灵峰山庄?为何大哥做的事,他竟一概不知?
荆戈四下里瞧了瞧,十分爽快的提议道:“九皇叔,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必隐瞒。不过这里毕竟耳目众多,不如入府一叙?”
九天魔尊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然而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请。”
在经过荆斩情身边时,荆斩情悄声喊道:“大哥。”
荆戈转过头,以一种极不耐烦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他默默低下头,提醒道:“大哥,你就不怕今日入了相府,明日晋阳王那里……”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荆戈十分不悦的看了看前方走着的女子背影,暗暗警告。
荆斩情一愣,忙跟着他一起步入相府。
一时间,相府门前又恢复了昔日宁静。
言相得知荆氏两兄弟来了,也带着人笑脸相迎,他们虽然是政敌,平日里见面时却都是一副祥和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十分好的忘年交。
“不知荆将军上门,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言相老奸巨猾的笑道。
荆戈回道:“不敢当,相国何提恕罪二字。”
“呵呵,荆将军是国之栋梁,老朽老矣,这说得不入耳一点,等我百年之后,这天下还不知是在谁人手里。”他明里暗里讽刺着荆戈手握兵权,有想取谢晋阳而代之的企图。
荆戈早已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急不缓的回道:“在下只是一武夫,这天下落在谁手里,自然与你我无关。”
“那是,那是。”
众人一路走来,不曾拐弯,径直步入一间厅堂。这厅堂四处透着风,门窗皆比一般房屋的门窗大一圈,如此亮堂堂的,透过窗子便能看到外边的景致,十分惬意。可惜如今已是寒冬,外边除了几枝枯枝,再无其他。
无忧跟着坐在了九天魔尊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对面荆斩情投来的热烈目光。
顾瑾瑜听闻众人来了,早逃之夭夭,如今他客居相府,断不能让外人发现,否则以乱臣之后的身份,相府也不保。
待大家都坐定后,荆戈拿起榻几上的酒杯,不待旁人验毒,一口饮尽。
“好!”言相也端起酒杯,“荆将军果然气宇非凡!”
荆斩情在他下侧,默默为他捏了把冷汗,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竟是不愿拿起来。若是两人都被毒死在相府,以后荆氏可怎么办。
荆戈瞄了他一眼,直看破了他的心事,低眉向他悄悄道:“他们不敢。”
他惊讶的抬头,却见自己的大哥若无其事的转过头,仿佛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是幻觉。是了,刚才门外闹的那一阵,很多人是亲眼看着自己入了相府的,若死在了相府,对言相可是十分不利。
于是,他端起酒杯,朝对面的人表了敬意,如此,众人皆是一饮而尽。
又听着相国与荆将军反复寒暄、互相吹捧,明里暗里讽刺了多个回合,无忧简直无聊的困倦,直想合上自己的眼。不是说正事吗?为何半天还不见往正事上扯?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忽听对面荆斩情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我荆家儿郎自不会是反复无情之徒,今日在下跟梦姑娘打赌,还望梦姑娘现身说法。”
无忧瞬间打了个激灵。
“小徒顽劣,荆二公子不必当真。”九天魔尊冷冷道。
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她揉了揉已经快跪麻的腿,往里边凑了凑,头低的更低了。
“话不能这样说。”荆斩情十分恭敬客气,眼睛不时瞟向自己的大哥,“在下愿赌服输,不知梦姑娘……”
“荆斩情!”不等别人阻止,荆戈倒先呵斥上了。他对众人抬手一拜,眼中不屑立现,“也不知九皇叔那女娃有多倾国倾城,竟将舍弟迷得忘了他是哪家的人!”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忧也该站出来一见。她不情不愿的撑起了身子,刚要起来,却听前方九天魔尊的声音传来:“荆将军,您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二公子。我那徒儿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姑娘,让令弟如此一搅合,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哼!”荆戈冷哼一声,一双大眼直朝着他的身后看来,“既然如此,舍弟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这事便作罢!以后请管束好你那徒弟,一个女子整日里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荆斩情此时脸色阴沉,两道目光唰唰射向自己的大哥,不满之意立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荆戈立刻回绝:“此事无须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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