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

第78章


贺喜忍不住笑出声,言而有信,把好吃的全给他.
又忍不住抹他软软头发,“好q.”
何琼莲打趣她,“你生一个,会更q.”
贺喜赧然,“顺其自然啦.”
相较何琼莲大派头出行,贺喜要简单许多,开一部半旧平治,连司机都没带.
何琼莲不甚满意,“客家大公子太随意,是养不起家仆了?”
贺喜先上车,笑道,“不怪晋炎,是我不愿有人跟,像被监视.”
何琼莲叹气,“木头块日日派人监视我...”
与她挥手,贺喜打方向盘上广东道朝码头方向驶去.
天色渐暗,万家灯火,私.娼馆楼下,一干流莺,形瘦枯骨,街头拉客,随便丢二十块,便能cao一夜.
不想看她们,贺喜掉头,改走别道.
巷口有人挡她道,贺喜连鸣笛几声,那人恍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走,丝毫没有给她让路迹象.
贺喜放慢车速,几乎尾随前面那人.
是个长发女人,身形瘦削,穿旗袍和黑丝袜,与私.娼馆接客的流莺装扮相似.
跟随片刻,贺喜察觉到不对,女人仍在向前走,可却像是被人控制手脚的木偶.
贺喜忙下车,来不及画符,手袋里抽出大金牛,飞甩至女人后背,牢牢黏住,纹丝不动.
“彻见表里,妖魔鬼怪,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贺喜掐指诀打去,将盘绕在她头顶的煞气打散.
那女人骤然颤抖,似有物从身体中抽离,软绵绵几欲倒下,贺喜忙扶她,语带关切,“有没有事?”
那女人目光有些呆滞,反应过来,诧异看贺喜,“妹妹仔,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喜不瞒她,一指停在她身后的平治,“你挡我去路,我鸣笛你也不让开,像是被人控制.”
女人俏脸煞白,胸脯起伏,怒唾,“扑街佬,看他人模狗样,竟使下三滥手段,难不成想cao完不给钱!”
贺喜无语片刻,有心问她,“阿姐你生辰几时?我有听讲过心思不正的用生辰八字害人.”
女人看她,眼波流转,漫不经心欣赏指甲,“为什么要告诉你?”
贺喜抽一张大金牛,给她,“讲不讲.”
女人两眼冒光,又看停在贺喜身后的平治,不为所动,“不讲.”
贺喜再抽一张.
女人绞手指,开始动摇.
再抽一张.
女人忙抢过三张大金牛,宝贝一样抚摸,转告诉贺喜生辰八字.
贺喜掐指默算,大概理清头绪了.
“最近少出门,你有一劫.”拉开车门,贺喜给她最后忠告.
女人翻白眼,不屑,“信你?发癫!”
平治甩尾消失在街头,女人臀肉款摆,继续街头拉客.什么劫不劫,她只知道再不买粉吸几口,她活不过明日!
贺喜飞车去港岛警署.
近来警署人人焦头烂额,日日加班,厚厚宗卷摔长桌,围坐一圈差人.
正商讨间,有差人进来,“外面有位贺小姐,讲找应sir.”
应光德微愣,忙道,“快请她进.”
在一干差人面前,贺喜不算生面孔,风水勘察小组的老差骨林sir也在,她逐个招呼.
警署的差人们看贺喜时,双眼无比热烈,饱含深情.
贺喜想笑,咳一声,正色道,“应sir,放不方便给我看宗卷.”
应光德点头,宗卷摊开,并将所有死者情况讲给贺喜听.
贺喜只翻看她们出生日,包括贺喜撞见的女人,她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算下来,有一个共通点,她们八字纯阴.
除却林sir,所有差人一脸茫然.
林sir沉脸,“即是说,是对方籍此做手脚?”
贺喜点头,又问,“我能不能去看尸?”
听贺喜这样讲,应光德心起狂澜,他敢笃定,贺喜十有八.九是摸到线索.
他极热情,请贺喜下楼.
贺喜略尴尬,转对前辈林sir道,“林sir能不能一起,指导我一二?”
林sir面如常色,心里却很受用.又鄙视应光德,顶他的肺,臭小子不知敬老.
林sir沉下脸,负手出门.
圣母玛利亚医院太平间内,应光德拉开冻库,撕开包裹女尸的锡纸,她们双目滚圆,全身紧绷,情况一模一样,死法没有任何偏差.
应光德有些惧怕,忙撇开眼,“可怜,都死不瞑目.”
贺喜手掌悬空,从她们面上抚过,低念有声,为她们合上眼.
林sir心中有疑惑,“你是怎么做到?之前不管我如何抚她们眼,她们还是两眼狰狞.”
“如果我没猜错,她们是被下勾魂术,勾走三魂七魄.”
魂魄全被勾走,无法回魂,所以才一直保持死前的模样.
贺喜脸色发沉,“对方是藉此炼魂.”
在各大宗派密门中,懂得炼魂的不在少数,古时数国交战,不乏动用邪门歪道来取胜,即便是为自己国家而战,但伤天害理事做多,终究生报应,所以大多军师谋士,多数不得好下场.
林sir皱眉,“炼魂术我也听过,只是到今天才亲眼见.”
贺喜朝他虚抱拳,“术业有专攻,听讲林sir当年堪称警署第一,破案速度无人能及.”
得后背夸赞,林sir心中快慰,又下意识朝应广德乜眼,直哼,“世风日下,现在的后生仔,以为破几宗案就天下无敌.”
应光德面有尴尬.
贺喜忍笑,片刻又正色道,“林sir,明日一早,我们警署门口见面,再去趟大帽山.”
贺喜看看表,不知不觉,竟已快凌晨,她懊恼拍头,最近不仅丢三落四,还记性不佳.
忙借电话打回薄扶林山道,不出所料,等在电话旁的是客晋炎.
“客生,我忘打电话告诉你晚回...”
不过数十分钟,圣母玛利亚医院大门口停一部宾利,客晋炎在车内,脸黑如锅底.
贺喜开门上去,呐呐,“晋炎...”
他乜她,“喊哈尼都没用.”
前座阿晨解释,“大少电话给何小姐,何小姐讲咖啡只喝到傍晚,大少是担心你一人在外不安全啦.”
贺喜忙道,“客生放心,一般人伤不到我.”
客晋炎扶额,“对,我知道贺大师厉害.”
“你讥讽我.”贺喜不满捶他,明知是自己不对,但似乎控制不住脾气.
客晋炎叹气,捉住乱扑腾的小手,挣她入怀,俯下脸凑近她耳珠,“小混蛋,多久没来那个了,你有算过?”
贺喜微愣,仰头疑惑,“即是说,我...”
“我阿喜可能要当阿妈了.”初时他不确定,直到这几日,仍迟迟不来,他才生出带她去医院的念头.
贺喜呆若木鸡.
直到洗完澡,客晋炎抱她上床,她抚肚喃喃,“我要当阿妈?像我阿妈那样?”
客晋炎捏她面珠,“对,我阿喜以后也像阿妈那样,日日操心.”
他学粱美凤刚才发怒的样子,贺喜忍不住笑出声,过一会又不确定道,“客生,你的眼也不是超声机,这么笃定?”
客晋炎大掌盖上贺喜的,一起叠放在她软软的肚上,“我是她爹哋,自然有感应.”
“让阿晨约医生,我们明天去查查看.”
贺喜作难,“可我约林sir去大帽山.”
他不满,“是我们囡囡重要,还是那棵老榕树重要.”
贺喜唾他,“不要让我做选择,你可以约好,等我回来再查.”
客晋炎心虚摸鼻,头靠在她略单薄的肩上,揽住她腰,操碎心,“我怕老婆仔受伤,更怕我们囡囡受伤.”
***
☆、
84|8号一更
一个多月前,钻进贺喜体内的某只小蝌蚪化作胚胎,终于在今天引发她冲进卫生间第一次晨吐.
客晋炎尾随而进,端水递毛巾,“老婆仔辛苦,囡囡不乖,以后出来我训她.”嘴里讲着心疼的话,面上却有狂喜.
好在贺喜忙于清理溅到身上的污秽物,并没有看见他欠揍的笑.
相较客晋炎步履轻快,嘴角始终上扬,家中其他人还一无所知,只作寻常.
还是粱美凤先察觉有异,“晋炎,是家中有喜事?”
他要讲,贺喜赶在他前,“阿妈,是他发癫.”
粱美凤不悦,“怎么讲话的.”
客晋炎仍旧心情极好,擦嘴先起身,“阿妈慢吃,我送阿喜去大帽山.”
去大帽山前,要先去警署与林sir汇合.
他们早有准备,甚至调动直升机与飞虎队随时出动.
视线落在一身防弹装备,手持冲锋.枪的飞虎队警员,贺喜张张嘴,“林sir,我以为我们是要去剿灭绑匪.”
林sir笑,“诶,这叫有备无患,真有火拼,叫他有来无回!”
他作手势,“小友,请先上.”
又看客晋炎,他犹豫,“客生,你是...”
客晋炎也上去,理由极为充分,“林sir,我老婆有孕在身.”
几个差人惊愕,反应过来,纷纷恭贺.
客晋炎与他们逐个握手,接受祝福,满足之色不掩.
贺喜略感无奈,这人是生怕本埠市民不知道她怀孕?
直升机要直降观音山老榕树所在地,贺喜却指龙头所在处的那座山,“降在鸡公岭.”
林sir微愣,还是听贺喜意见,让下属降在鸡公岭.
山顶风极大,站在鸡公岭上可以瞰整个新界和港岛,也得以看清真龙脉地势走向.
但凡真龙脉,前行气势流转,在前进到山脉横向展开时,会出现大片空旷地,风水中称之为明堂,明堂处就已经具有结龙穴的可能,这种地势突然变化,被称作开帐.
在开帐之前,龙脉运行会有一处狭窄,产生一座形态来端庄的主山,这个狭窄的位置便是束咽.
类似人的咽喉,一旦被紧掐住,九死一生.
龙脉也是一样,先前他们只盯住那棵老榕树,以为对方是在龙穴处做手脚.要钉死龙脉,显然掐咽喉速度会更快.
果不然,鸡公岭背风阴暗处,有差人找出异常.
所有人围过去看,地上插的赫然是四十九枚铁钉,长有七寸,钉尖向上,所有铁钉按照一种奇怪顺序摆放,在阳光下反射锐利的光.
林sir皱眉,看向贺喜,“北斗七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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