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迷雾

第21章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不想让你再担风险。你是个学生,知道吗?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少来这些说教!”直美生气了,喝了一日咖啡,“不好喝,这咖啡!”
“一凉就不好喝。”女招待笑着说。
直美墓地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嘿!”
她一把抓住江山的手。
“喂!冷静点儿!干什么?”
“不!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直美叫道。
13
“真像是武打电影。”直美说。
到六点还有一会儿工夫。海风阵阵吹来,直美禁不住有些打寒战。
“冷吗?”
“不要紧。”
“到那边去吧。”江山说。
“没关系,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看你说的!”
江山笑了。
码头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波浪声像人群的嘈杂声一样。夕阳徐徐下沉,大愈来愈黑了。
“好像要吹着口哨上场。”直美说。
“我可不是英雄。”
“人嘛,都一样。”直美像大彻大悟似的说,“什么英雄,那是没法子,都是这样的。”
“车来了。你还是躲到一边去。”
一辆大型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在前方十米处停下。门开了,冈野下了车。接着是国崎,他的大衣衣襟被风吹起。
“没想到啊,我以为你要带很多保镖来呢。”江山说。
“你有几个人?”冈野笑着说。
“津子呢?”
“她很好。快点儿吧,这儿太冷了。”国崎说,“你把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带来了吗?”
直美一回头,叫道:“长谷沼?”
君江从停在远处的一辆卡车背后走了出来。
“前些日子,多承关照。”
“啊,是你呀。”国崎开心地说,“真不错,使我很受感动。”说着,又板起脸来。
在君江的催促下,前田三千代出来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国崎说。
“她呀,”江山说,“矢代被杀的时候,正同一个男人在隔壁房间里。”
“什么?”
“那男人认为她睡着了,乘机从浴室的换气孔爬过空洞管道,来到隔壁的浴室,杀死了正在淋浴的关代,又原路到了房间。”
“这么说……凶手不是幸子?”
“对。
国崎看着三千代。
“三千代,真的吗?”
三千代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那孩子在那个旅馆被人杀死了。”三千代说,“后来虽然听说他被人害了,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杀的。”
“可是,当时你真的就在隔壁。”
“是的。回想起来好像是在隔壁。”三千代像累了似的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孩子已不愿见我,还叫你不要再给我钱……我正为此恼火呢。我喜欢的只有男人
国崎眉头紧皱:
“什么?停止给钱?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呀。”
“可是,他的确,……”三千代睁大眼睛。
“你说这些的时候,”直美说,“我就想,究竟是谁把这些告诉你的呢?能够听到这些话的人是有限的。你曾经说:“爱说教的男人很多。因此,我想起了站在这儿的这位冈野。”
冈野哈哈笑了起来:
“要说谎就说得漂亮些。”
三千代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孩子被杀的隔壁房间。”
“而且,管道里还留有爬行的痕迹。”江山说,“是你杀死了矢代。”
国崎冷冷地盯着冈野:
“怎么回事?你回答!”
冈野耸耸肩,笑道:
“噢,行了,你已经好景不长了。”
“什么?”
“让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接班。再进那么个女人作包婆,我不能容忍。以往我拼命地工作――理所当然……该我接你的班。”
“你”
国崎脸色铁青。冈野镇定自若。
“我想,杀死你的儿子,嫁罪于你老婆,这样就可以一举解决。怎么样,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吧。”
“冈野你……”
“往海里跳,怎么样?心脏病一发作,就可以没痛苦地死去,我来帮帮你吧。”
冈野走上前去。
一声沉闷的枪声,冈野未然地站住了。
国崎大衣口袋里冒着青烟。冈野脸色血红。
“……你这个老不死的!”
冈野叫着向国崎扑去;手卡住国崎的脖子,二人扭打在地。
江山跑上前,想把冈野拉开。
“杀死你!杀……”
冈野的声音突然断了,他颓然瘫在地上。
国崎也呼嗑呼味地喘着粗气。
“喂!幸子!她在哪儿?”江山摇着国崎。
“她……海里……”国崎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
“冈野……在你打电话之前……乘车……海里……”
国崎痛苦地按着胸口呻吟,接着,头猛地往后一仰。
江山呆呆地站起来,朝大海望去。
“警车!”直美说。
警笛声接近了。江山沮丧地低下头。
“没法子了。”
“可是……说不定能得救……”直美打断了他的话。
高峰下了警车,连忙跑过来:
“喂,不要紧吧?”
“警察先生……”
“我勘查了现场浴室的换气孔,铁丝网的一头有冈野的指纹。可是,已经晚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国崎和冈野说。“喔”
直美目送着有气无力地走去的江山。周围一片黑暗。已经是夜晚了。
“小姐,皮箱已搬到一楼。”君江说。
“谢谢?”
直美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茫然若失。
“快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知道。哎,他呢?”
“在居室喝酒。”
“还在喝?”
“好像要把家里的威士忌喝光似的。”
直美犹豫了一下说:
“嗯……明天非走不可吗?”
“应该按期动身。他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是啊.,,
“我帮他找工作,家里的事我也帮他照料,这个我行。”
听了君江的话,直美笑了。
“好,就这么办吧。两点了吗?”
“该休息了。”
“晤,知道了。”直美站起身,“让你一直担心到最后啊。”
“不,小姐一不在,我肯定会很寂寞。”
“瞧你说的!”直美笑道,“晚安?”
“晚安!”
君江一出门,直美使换上睡衣上了床。
昏暗的天花板上,映进的光亮和阴影在晃动。
直美等了一个小时以后,下了床。她悄悄地走下楼梯,只见居室里有灯光。走近一看,江山成大字形仰面睡在地板上。可能是喝醉了吧。
直美轻轻地打开门,进了屋。来到江山身旁,坐在地毯上。她望着半张着嘴喃喃地说什么的过山,慢慢地弯下身子,嘴唇贴到江山的面颊上。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傻瓜……”她把头贴在江山敞看的衬衣的胸脯上。“……固执、中年胖子、秃头、健忘症、老花眼、神经痛、植物性神经失调症……”
江山呻吟了一声。
“让你担心了”
江山嘟哝了一句,又发出鼾声。
“颠三倒四的……不要紧吧?”直美说着站了起来。
来到门旁,关上灯,把门稍打开一点。门口的灯光映到屋里,居室里也有些光亮。
直美来到江山的身旁,看了他一会儿。
接着,她脱掉了睡衣。
14
山头痛得醒了。此可是,醒来以后,又分不清是不是头痛了。
“啊……畜生!”
他站起身,出了一口气。原来在居室的地板上,而且――
“哎,这是怎么回事厂
处山大吃一惊。身上裹着毛毯,里面却一丝不挂。他慌忙紧紧地抓住毛毯。
“早上好!”
一回头,君江站在那儿。江山惶然不知所措。
“你――你好……”
“请穿上衣服。早餐准备好了。”
“好。嗯……我想问一下。’
“嗯。
“我怎么……成这样了?”
“不记得了?昨天夜里你抱着小姐。”
江山呆若木鸡。
“她……我?”
“是小姐主动那样做的。”
原来是这样。他想起来了。抱着白皙的身子……他以为是幸子呢。
“她对我……”
“是的,她叫我向你道谢。”
“现在她在哪儿?”
“到成田机场去了。”
江山点了点头。对了,今天该动身。
“您去吗?可能来不及了。”君江说。
“有车吗?那样的话……”
江山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君江脸扭向一边。
“可是”
江山穿好衣服,忽然停住手。
“你为什么不生气?像我这样一个遗遏男人同她
“我首先为小姐着想。”君江说,“给您钥匙。”
“谢谢!”江山接过钥匙,神情突然忧郁起来,“不,这个……不行,我……”说着又坐到沙发上。
君江说:“是为太太的事?”
江山点点头。
“我没能救出她,一想到这一点就不能去追她。”
“小姐说您可能会这样的。”
江山苦笑了。――是我单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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