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疯再魔不负卿

83 身世之谜(其二)


在自己头顶的枝叶上施了法,明日天牢门口一有动静就蹭醒自己。
    翌日,清晨。
    一切按计划进行,无界被足足二十个天兵天将排成两列押出了天牢大门,忧月化作一根乌线藏进了无界的衣袖上,一路仰躺着到了天宫。
    没想到去的不是大殿,而是一个偏殿。押着无界的侍卫们一将他放下,天君便屈指一弹用捆仙索将无界捆了起来。
    忧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觉自己的身体被一根金光闪闪的柱子压了个正着。忧月皱紧眉头,想必这柱子一定是什么法器。
    忧月缩小了身形被压在捆仙索下一点儿法力也使不出,只能拼尽全力从捆仙索下挪动身体。哪知挣地浑身是汗,也不曾挪动一星半点。
    忧月趴在无界衣袖上喘着粗气,看来只能先休息片刻恢复体力了。
    天君挥了挥袖子命一众侍卫和宫娥皆屏退出殿堂,大殿上只剩坐在高座上的天君和坐在左侧宴席上的无尘,右侧宴席上为恒玺留的两个座位空空如也。
    忧月倒也不慌,等恒玺来了,与天君商量好了这捆仙索自然要解开。到时候,恒玺要被留下,自己就跟着无界和鹏钺回魔界了。忧月不禁感叹,当真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要小心。”无尘淡淡的声音传来,正好把忧月从悠然自得中敲醒了来。
    忧月抬头一看,无界一张有些憔悴的脸耷拉着,看来是被回音室给折腾的惨了;天君点点头对无尘说道:“的确是啊,魔界势力虽弱,恒玺却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更何况,本座一想到昨日的玉玦,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那。”
    无尘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脸上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忧月心中一颗石头坠在半空落不下来,怎么感觉刚才无尘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只是无尘又怎么知道自己躲在殿内……
    不远处传来恒玺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又不失气势。
    无界登时转过身极艰难地弯下被捆的身体,饱含深情唤了声“父王”,恒玺冷哼了一声约过无界走到了殿前的台阶下。随后,鹏钺俯着身躯用极快的小步走进殿内,站在无界身旁。
    一切如无尘的计划,恒玺自知没有商谈的余地,整个宴席皆态度良好。天君将退守和交换人质两个条件一说,恒玺徒劳周旋了一番后答应了以自己为质换无界回去。无尘则一直在用传音术警示鹏钺,并问出了那玉玦原是他年少时不识天高地厚从恒玺身边偷来的,只知道那玉玦是恒玺对太君的把柄,别的却也一概不知。恒玺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放弃了找那枚玉玦,后来将注意力放在了移天令上,早已不记得这桩事。
    也不出忧月的意料,天君解了捆仙索,放出了身躯几近麻木的她。无界和鹏钺一同回魔界,她便跟着上了路。
    出了南天门忧月便有些耐不住性子,毕竟就是无界害死了雪夕。她虽不把无界放在眼中,不过鹏钺这个人城府极深,在她未找到恰当的时机前,还是得忍着决不能轻举妄动。
    炼魂海。
    一路上鹏钺领着无界飞到了魔界,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忧月心中正猜测着无界与鹏钺暗里是个什么关系,却不想无界却在炼魂海海岸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忧月许久没有在炼魂海周围待过,这么一近距离接触,三年前那些悲惨的记忆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忧月不禁失神良久。
    从认恒玺为父,与他产生感情到识破恒玺的阴谋、被逼成婚、流放黎渊、逃到人界……这一切皆是从炼魂海开始。
    会不会有一天,这些人,那些记忆,也全部都结束在炼魂海呢?
    见无界突然停在了炼魂海边上,鹏钺也大概猜到了要发生什么,硬着头皮飞到了海岸上。问无界道:“太子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无界不高的音调却含着极深的怒意道:“有何打算?自然是为本太子自己复仇。鹏钺,本太子有今天,皆是你一手造成吧。啊?”
    鹏钺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状,愈加恭敬问道:“太子,鹏钺对君上对殿下忠心耿耿,这话从何说起啊?”
    “不是你一直暗中挑拨我和父王,你施计让雪夕回忧月身边,你唆使我杀了姓赵的道士,害得我被神界捉了把柄?”
    大概无界和忧月都没想到,鹏钺阴险一笑,靠近无界,对着他的脸阴森森说道:“是又怎么样?你不想救出君上,没有我,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魔界的机密。”
    忧月瞪大了眼睛,不禁暗自佩服鹏钺的胆量和远见,也真忍不住为无界心疼一把。
    无界又恼又气,却又强忍着不能发作,一张脸像个打了霜的茄子。只得卷了披风,快速腾了云先行飞去,耳畔还回荡着鹏钺刺耳放肆的笑声。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忧月大开眼界,以前早就知道无界这个人狼心狗肺,今日才知他到底狼心狗肺到了什么地步。
    无界先和鹏钺商量好了所有的事,宣布父君被神界暗杀,举行登基大典。
    这两日来忧月一直潜伏在无界的衣袖上,他若换了衣服,自己便也跟着换个藏身处。今日一大早,好没意思地一路看了无界欺瞒全魔界上下,骗到了魔君之位,登基升殿。
    忧月耷拉着眼皮,殿下的臣子还是老样子,一个个脑满肠肥,满心想的只有结党营私、加官进爵、趋炎附势。
    蓦地——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那个干净利落面容冷峻的舟央哪去了?
    ——糟了,舟央效忠于恒玺,该不会,该不会已经遭到了无界和恒玺的毒手了吧?
    忧月暗自自责着,怎么这么久才反应过来。舟央他三番五次为了自己出生入死,她怎么到这个时候竟然忘了顾他一命了呢。
    忧月一想到此事便开始坐立不安,现在在登基大典上,无界坐在阶梯的高座上,她要穿过大殿去金鋆殿铁定是要被这一路的妖魔鬼怪发现。一旦暴露了,不但自己可能性命不保,计划也将败露……
    忧月紧蹙着眉头,心中着急而艰难地做着决定。去晚一点,舟央可能就没命了;去了,计划就要败露了,她该如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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