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随我心

番外二


【六年后……】
    走出机场,当真正踏上韩国的土地,那份深埋在心底里的思念犹如疯长的野草,瞬间胀满了整个心房。打车直奔目的地,满心的期盼,令我无暇顾及周围的风景。一想到即将与久别的人重逢,顿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六年了!从机场匆匆一别后的只言片语,到后来的杳无音信,整整过去六年了!如今回首这几年,我恍惚有种穿过几个世纪的沧桑……
    拍拍脸,强迫自己不要再执念于过去,好赖我的人生在老天爷的几番折腾后也算是柳暗花明了。只希望这次见面故人依旧,也不枉我带着满心的期盼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自从下定决心来韩国,我的脑子里就控制不住的设想着见面时的各种情景,想着想着眼泪总是不由自主的充盈了眼眶。不得不承认,有些感情只有在分开后,才能体会到它的刻骨铭心……
    司机的提醒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急忙付车费下了车。拉着行李箱行走在热闹纷繁的商业街,左顾右盼间,“溪蕊美容院”这个极具中式特色的LOGO闯进了我的视线。眼前一亮,不由加快了脚步,雅琦说的没错,这座独门独栋的三层小洋楼即使在国内,也是很具规模的,更何况在这美容大国了。有了阿涛的加入,小溪的事业可谓是顺水顺风,想不做大都难了。
    话又说回来,我这次能如此顺利的找过来,还多亏了雅琦。若不是她一直跟阿涛保持着联系,我也不可能如此痛快的过来了。只是有关我的实际情况,由于种种原因,对于阿涛是一直保持封锁状态的。即便是这次的到访,我也没让雅琦告诉阿涛。不知为何,相较于听她人的转述,我更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或者说,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执拗,觉得将事情面对面的说出来,才能把对方的真实反映看的真真切切。
    曾经的阿涛总是受到我思想的左右,所以这次,我希望他所做的决定都是自己的意愿。
    深吸一口气,待纷乱的思绪归于平静,我才信步走进美容院。面对服务员的热情招待,我故意操着半生不熟的韩语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当被询问是否预约时,我便假装听不懂,想蒙混过关,可很不幸,碰上了一位很有原则的服务员。
    “江随心?!”一声惊呼打断了我和服务员胶着的状态,我没应声,只是抬眼望去,看到一位身着淡紫色套裙的年轻女人正一脸惊愕的望着我。我也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忙激动的迎上前去:“小溪!能见到你太好了!好久不见!”
    “你来干嘛!”一句毫无温度的质问好似从天而降的冰墙,瞬间冻结了我的激动,以及还没来得及释放的热情……
    一路沉默的随小溪进了一家咖啡屋,面对她极其不耐而又防备的眼神,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没容我开口询问,小溪先连珠炮似的发话了:“我以为六年前在我哥拖着只有一个肾的身体来韩国时,我们欠你的恩情已经还清了!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现在又突然出现,你想干嘛?”
    当头一棒的质问,瞬间敲醒了我的头,一时间千头万绪百感交集。睁大眼睛极力压下眼底的酸涩,好半天我才满怀愧疚的解释道:“对不起!我……”
    “嗬!现在再来道歉,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小溪一脸嘲讽的打断我,“还是觉得我哥的一个肾只值你一句对不起!得了,抱歉的话我没时间听。若你心里还有那么点良知,就永远别出现在我哥面前!因为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他这一个亲人了!你知道我多么后悔出国前把哥哥拜托给你吗?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倒流吗?都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那么蠢的让自己受伤,也就不会让哥哥碰上你了!哼!现在再讲这些还有什么用!江随心!可以了,哥哥除了剩下的半条命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你放过他吧!别再搅和他的人生了!”小溪越说越激动,泣声斥责的话犹如根根钢钉,把我刺的体无完肤,也彻底浇灭了心中所有的念想。
    望着玻璃窗中泪流满面的自己,心里犹如哑巴吃黄连,真的是有苦难言。小溪的质问没错,相较于阿涛受到的伤害,我那些经历又算得了什么!此时此刻,才发觉自己来这里是多么的冲动,多么一厢情愿。
    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我努力压下落荒而逃的冲动,在沉默中强迫自己赶快恢复理智。片刻后,感觉小溪的情绪有所缓解,我才鼓足勇气望向她,恳求道:“小溪!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最后陈诉的机会,所以,拜托你,不!算心姐求你!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让我把缘由说清楚,好么?”
    小溪冷哼一声,将脸转向窗外。
    我苦笑,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苦涩,从包里掏出一本精致的小相册推至她面前,缓缓的说道:“照片上的小男孩叫安安,是我第二个孩子。不知道阿涛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曾遭绑架的事?”
    小溪神情一滞,瞪向我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我没有躲避,迎着她的目光坦言道:“那次绑架,绑匪没敢对我们使用暴力,但为了留后路,给我们喝了下药的饮料,而安安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那又怎样?”小溪冷不防的插上一句,我的心就好像被狠攥了一把,差点停止呼吸。
    这个时候连我都佩服自己的承受力,若是在六年前,怕是早就起身走人了。猛灌了一口咖啡,灼心的苦涩冲缓了沸腾的血液,装作没听到她的话,我平静的说道:“安安是在我生完闹闹半年后怀上的,那时候再次怀孕对我的身体来说就是毁灭性的。可是在要与不要之间,老天爷似乎没有给我留一条万全的退路,所以我又随心而行了。现在想来,可能一切都是天意!”
    我长叹,整个人又陷入到了曾经的回忆,“安安是个早产儿,怀他时我几乎以医院为家,生下来后,小家伙又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同为病友,小凡还有活到二十岁的可能,而安安能活下来就是奇迹。可若是怀时没了,我可能就难受一阵子,可既然见面了还要再失去,这样的结局,我不认!谁也不能再把他夺走!老天爷也不能!”我咬牙,一脸的坚定,回想外界评论我用短短五年的时间从门外汉变成天才医师,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可谁又能知道当时的我被逼到了何种境地,光安安的病危通知单都达到一本教科书的厚度了。我摇头不愿再想那如同炼狱般的经历。
    深吸一口气,我接着说道:“安安出生不久我就知道他是阿涛的孩子了,可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若孩子最终不能保住,失子之痛又何必再加上他。你知道吗小溪?”我一脸真诚的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小溪,“能亲自来韩国报喜,是支撑我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呵呵……罢了,我消息传到了,告不告诉阿涛是你的自由。还是那句话,若过往的一切都能选择,我宁愿承担所有的惩罚,也不愿身边人受伤!最后谢谢你的咖啡!保重!”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
    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大街上,满腔的委屈无处宣泄。突然“砰”的一下,就感觉左侧肩膀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撞开,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与此同时,一辆摩托紧擦我身边呼啸而过,车把上居然堂而皇之的挂着我的挎包!
    一时间,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拦住一位骑着摩托的路人,不容拒绝的借走他摩托的同时又随手把自己的行李箱甩给了他。
    抢包贼没想到我会骑着摩托追来,所以当他已经减速再猛然加速时,明显有些慌不择路了。我在后面紧追不舍,发热的头脑却慢慢冷静下来。抢包贼可以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而我必须要左躲右闪的避开惊慌无措的路人。
    韩国之行已经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了,所以离开之前说什么也不应该再惹任何的麻烦!想到此,我便不再拼命加速了,而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希望抢包贼聪明点扔下包自己好脱身。
    可是,很显然这个家伙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不但抓紧了手中的包,还肆无忌惮的蹩倒路人来故意拦我,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转个弯朝一条热闹的步行街冲了过去。此情此景,已经容不得我考虑太多了,扫视两边,我果断的掰下摩托右侧的后视镜,卯足了劲直接朝抢包贼的右胳膊砸去。
    很好!一击即中,只见抢包贼身子一歪,摩托就朝一边倾斜了,由于惯性,那个家伙翻滚了几圈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因为带着头盔,所以我不担心他会有性命之忧,顶多是摔晕过去。
    我下车后,按按他的脉搏,就拜托身边的路人帮忙报警。起初还以为,我只要配合调查,录录笔录就没啥事了,可谁知警察居然没收了我的行李,并把我关了起来!原因是我骑得那辆摩托的车主也报警了,告我抢劫!靠!我真是要疯了,有哪个抢劫的会把自己的行李扔下,再说我明明跟他讲是借用一下好不好!
    任凭我怎么解释,警察就是不听,非要我联系自己的家人或律师!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律师,至于家人,想到此不由得心中一痛,罢了,还是直接找大使馆吧。
    半梦半醒的熬了一夜,睁开眼,极度消沉的心情令我的整个身体都感觉异常的疲惫。脑子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阿涛,从最初的相见不敢见,到现在的相见不能见,果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算了,就这样吧!也挺好!反正也给不了阿涛唯一的幸福不是么。
    “哐当”一声,门开了,听见有人叫我出去,我忙起身,寻思着赶快处理好赶快回国,这异国他乡的,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阿……阿涛?!”我怔在原地,怎么也不会想到来接我的人居然会是他!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这算是老天爷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已经断了的念想忽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实现,一时间居然感觉自己是在梦里!
    “受苦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阿涛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自责的语气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手臂却越收越紧。
    我吃痛,但不愿挣脱,似乎只有这样才感觉一切真的不是梦。忽然觉得进警局也很值得,可一想起经历的种种又忍不住泪湿了眼眶,“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我都做好……”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而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涛心疼的自责“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去机场,而不是在宾馆等你。我以为你下飞机后会先到宾馆。”
    “没关系……额?!等等!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我挣开阿涛,疑惑的问。
    阿涛笑了,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深情,却又略带嗔怪的说道:“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那么有定力!说不见就不见!六年啊!你若再不来,我估计要被拉去当空少了!呵呵!”
    我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问:“难道说你知道我来?哦不……难道这六年里你时常偷偷回去看我?还是根本就只有我不知道你回去?那是不是这几年我经历的事你都知道?知道为什么不出现?非得要等我亲自找你吗?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
    “冷静!冷静!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似乎预料到我会情绪激动,阿涛先一步抓住我扬起的胳膊并将我拉进怀里,语气诚恳的安抚道:“我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更不舍得戏耍你。要知道你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所以,与其出现带给你压力,倒不如默默的守护着。”
    刚激起的怒火瞬间被扑灭了,我闭眼无力的靠在阿涛的怀里,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楚。是了!这就是阿涛!相较于唐林的直白与执着,他的隐忍与成全反而更令我心疼。
    “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攒足劲儿,等以后回家再慢慢惩罚我!好不好?!”阿涛抵在我耳边柔声哄着,犹如情人般的呢喃中居然还带着撒娇的语气。我娇嗔的打他一拳,自己却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行了,有事出去再说,都办好了吧,那咱们走吧。”我理所当然的边说边往外走,可谁知刚迈出一步又被阿涛拽住了,我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只见阿涛却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手扶额头,偷瞄我两眼,一脸自责又无奈的说道:“额!心,可能……你还得再呆两天。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律师带来了,你把当天的情景说一遍,我很快就能带你回家!”
    “靠!不会是死人了吧?”我傻眼了。
    “不不,不是,只是还在昏迷而已!放心,不难办,就是手续麻烦点。”阿涛尽量把事情说的简单化,我叹口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怎么说我也属于自救不是!
    可是,事情还是被我们想的太明朗了。半个月后,实在没辙的阿涛与唐林,不得不向远在希腊度蜜月的艾莱与林阳求救。
    艾莱怒了!尤其是在得知我已经被警局拘了半个月时,那怒火简直可以把方圆五百里的人直接碳化了。
    据后来林阳描述,艾莱把我的事解决后,先把唐林和阿涛叫出去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态度蛮横的,若不是这两人爱我至深且心理素质过硬,怕是早就崩溃了。
    此事后的连锁反应就是,阿涛和唐林在萎靡了一个星期后,忽然疯狂的买了许多法律书籍。两人都决定报考律师,阿涛打算主攻民法,唐林则主攻刑法。再看两人那学习态度,用头悬梁锥刺股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事的唐奶奶见此情此景,直呼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保持“动力”十足啊!
    我很无力!面对这些宠我爱我且都无厘头的亲人们,我除了仰天长叹,也就只能仰天长叹了……
    ------题外话------
    全书已完结!事隔这么长时间再把结尾写完,感谢不忘我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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