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业开始流泪

第35章


说他了解金子的为人,不如说他知道金子没有胆量,连对小纱说真话的胆量都没有。其实他早就知道金子对小纱的喜欢,从他对金子说他要追小纱的时候,从金子的眼神里他就看出了金子对小纱的喜欢。金子,可怜的小男孩子。田歌还真是挺同情金子。如今,田歌早有了更大的把握控制住小纱和他那个做副市长的爸爸,手上的两盘带子足以做到这些。罗万里,哼,哼哼。现在最要紧的是哄好妃子,她对他的重要性,田歌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女人,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能去惹的。不过也只是多忍一会而已,等自己毕了业,还需要听任她的摆布么。一盘带子而已,顶多让小纱下定决心和他分手,那又怎么样?工作的事直接找她老子就OK了,罗万里敢说一个不字吗?聪明的妃子是聪明过了头哦,她本来就不该把对罗万里的杀手锏交到自己手上。当初找小纱不过是要她做桥以便顺利过河,现在田歌已经在水中来去自如了,这座日益衰老无用的桥,早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田歌还没去实习单位领导报道,就先忙不迭地给妃子挂了电话。 
  小纱给田歌打过几次电话,田歌刚开始不接,后来干脆就关机了。他明显是故意躲着自己。他干吗要这样呢?他不是说想和自己好好谈谈么。小纱想给田歌一次“好好谈谈”的机会。或许,她的潜意识里依然有着一些幻想。爱情的大道理谁都懂,可毕竟是刻骨铭心的初恋,谁都不可能一下割舍。她并不知道田歌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彻底的转变,但她知道,他们的分手,只是时间问题。这段由田歌用甜言蜜语编织起来的浪漫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坚持到最后,再美丽的梦境也终究会风一样的飘散。这一切有些残忍,小纱却无能为力。那就随他去吧! 
  周六的下午,小纱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要她马上来“夏威夷”宾馆五零一,说是田歌找她有急事。不等小纱回话,对方就挂了。小纱莫名其妙,忙给田歌打个电话想问个究竟,田歌却又没开机。田歌去“夏威夷”干什么?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小纱决定去看看。 
  小纱后来回忆她当时看到的情景总是很模糊,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实,不确切。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浑身没有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随时要晕倒了。在外边的时候,小纱就听到了田歌模糊的声音,喊着妃子的名字。小纱记得当时妃子――这个同自己父亲和自己男朋友轮换着玩性爱游戏的女人镇定极了,镇定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自然。小纱刚进去的时候她说:“靠,怎么忘记关门了,小纱你也是,太没礼貌了吧,不懂得进别人房间需要敲门吗?罗万里是怎么教你的?”小纱走的时候她还说“请你把门带上,谢谢。”小纱再没第一次见妃子时那么勇敢,还能冲过去打出一记响亮的耳光,小纱彻底被击倒了。记不清田歌的表情,他好像整张脸都已经扭曲变形,如同糊了一张大泥巴,又好像已经完全麻木,丝毫没有表情。 
  田歌很惊讶小纱竟然能找到这里,随即他就明白了一切。小纱一走出去,他就从李艳妃的身上爬了下来,冷冷地问她:“你他妈的下手太急太狠毒了吧。”   
  第十三章:心碎了无痕(2)   
  李艳妃说:“你以为是我?” 
  “不是你能是谁?她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 
  “别慌,小鸽子”――从那次石头发明了这个名字,李艳妃就用小鸽子代替了皇上这个对田歌的称呼――“你还没彻底失败呢。想飞起来,不非要小纱给你翅膀啊。” 
  “我已经对你百依百顺了,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你还不满足,还想要我怎么样?”田歌点燃了根烟,赤身裸体地躺着。 
  “如果是我,我直接把光盘给她看就可以了,用得着让她来看现场表演吗?”李艳妃从田歌嘴里抢下了烟,深吸了一口。 
  田歌仔细想了想,觉得李艳妃说得也有道理。那能是谁呢?还有谁知道我们在这里? 
  “罗万里?” 
  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个名字。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反正事情已经都这样了。摊牌吧,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两张王牌呢。”妃子吃吃地笑起来,“小鸽子,总是做到一半就停下来,不怕哪天会阳痿么?” 
  田歌很快又进入了激情,他心里恨恨地骂着,操的,这个婊子,操的,罗万里。 
  小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五零一的,不知道怎么下的楼梯。她无比羞耻,倒像是自己偷了东西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按住了手。她的视线里没有了一切颜色,耳边没有了一切声音,一切都停止了,一切都颠倒了。 
  小纱想哭却没有眼泪。她终于明白从前所有的关于田歌的传言都是真的,尤其关于妃子的那些,居然被他扣到了金子头上,自己却一直信以为真,而金子从未解释过。是啊,自己也从未问起过,他怎么会有机会解释。 
  小纱烧掉了田歌写给她的所有情书。看着曾经的誓言变成了一堆爱情死灰,小纱对田歌的心也彻底死掉了。 
  (二) 
  小纱找到了金子。金子的头发一直没有剪,前面的发垂下来,挡着他的眼睛。不到二个月没见,他就已消瘦了许多,面色发黄,眼窝深深陷了进去,眉宇间尽是疲惫与沧桑。金子还陷在伤心中不能自拔吗?那一夜过后,金子也似乎在躲避着她,她知道他是为她好。这个话语不多,心事重重的金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心扉,重新走进这个美好的世界,找回那个自信的乐观的自己? 
  两人到公园中的湖畔坐了好久,谁也没说话。已经是秋天了,风很大,随风飘落的叶子一片一片飞过头顶。有的还没完全枯黄就已身不由己地死去,飘在湖上,像一只只小船。她想起一首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自己化成的树在最美的时刻遇到的,是田歌,可她和田歌间的爱情就像这树上可怜的叶子。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开始萌芽,慢慢绿成火热的夏季,可秋天的凋零才是最后的结局。如今,这一地的落樱,除了专情的金子,还会有人留意么? 
  小纱拾起一块石子,轻轻投进湖中,叶子在旋涡周围打了几下转,就沉了下去。 
  金子看了小纱很久。她的长发随风飘飘,很美地舞着。一切都和他们初识的时候不一样了,他们都经历了太多过于突然的悲喜。小纱变了没有?没有联系的这段时间里,她过得怎么样?田歌是不是误会了他和小纱?金子没有问。他相信如果想让他知道,不必他问,小纱也会说。 
  “金子,你还好吗?”小纱最先打破了沉默。 
  “挺好的,很忙很累,也很充实。你呢?” 
  “我……也很好。”小纱极力掩饰着,别过头去不敢和金子对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没什么。” 
  “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吧,不要委屈了自己。”金子轻轻地说。 
  小纱说,我干吗要哭,我不哭,我不委屈。说着她就扑到了金子怀里痛哭起来。她使劲捶打着金子,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你为什么帮着田歌?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非要看着我受伤?   
  第十三章:心碎了无痕(3)   
  一瞬间,金子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金子让马儿唱起来,淡淡的光映着小纱哭泣的苍白脸庞。马儿说,别哭,我最爱的人。金子低着头想了好久,终于说―― 
  因为――我爱你。 
  (三) 
  自从小纱在他和李艳妃面前头也不回地走掉,田歌就像个倒秧的茄子。整天耷拉个脑袋,闷头闷脸。那些同学们如果知道了市长的千金终于甩掉了才子田歌不知道会怎么说?妈的,市长千金。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可他没必要再做任何解释。他太了解小纱了,像她这么单纯,这么矜持的女孩子,满心满怀的忠贞专一,如水的心镜容不下一丝灰尘。如此追求完美的小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所犯下的罪行! 
  是谁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距离产生美,激情源于不够了解。明知道妃子是个伎俩高超,手段颇多的女人。可田歌在她面前,两条腿就像灌了铅,根本挪不动步子。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个性感的尤物给粘住。这个女人的每一次媚笑,都能拔动他的心弦。每一次都像被撒了药花一样,完全受限于这个女人的操纵。即使知道这是她从一开始就设好的局,他依然心驰神往地向下跳。 
  在他和李艳妃之间的丑事没被揭穿之前,田歌常回想他和妃子从前做爱时的情景。其实田歌还是有点留恋小纱的。她漂亮,善良,家境又好,任何男孩见了都难以抗拒,这点让田歌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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