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知己

no.4试探


既然天帝已经决心立他为储,为何又特意提出他在御院隐藏实力的事情?
    是威胁么?
    朴振英教泽演的自然是比御院太傅教的高深的多,所以自进入御院以来,泽演从来都是刻意将自己的程度放在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中间位置,只求无人瞩目。
    许是太刻意控制自己的水平了,因此程度在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任何波动。
    然而天帝竟能一眼便看穿他的伪装。
    天帝笑了:“你是知道我今日召你来的用意,对不对?”
    泽演不敢隐瞒:“········是。”
    “所以你很清楚,你将会拥有你父亲所拥有的一切。”天帝的眼里透出几丝狠意:“八年前,知道你父亲是谁拉下马的么?”
    泽演猛地一震,悚然心惊。
    原来真的是天帝!
    天帝轻抚棋盘上的棋子:“你们都非我的嫡系后裔,天宇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自然,我想拉谁下马都可以,你说呢?”
    泽演诺诺道:“是。”
    天帝到底想说什么?泽演觉得身后的里衫已被冷汗浸透。
    “玩弄权术,我从不反对,我知道你是一个擅用权术的孩子·········朴振英把你教得很好。”
    !!!???
    天帝竟然连朴振英的存在都一并知晓!?泽演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寒毛竖起了。
    天帝笑笑,说:“你的分寸把握的很好,你在御院刻意保持中等,刚刚与我下棋没有将棋艺发挥,这些手段都恰到好处。”
    天帝话音一转:“但是,不要过头就好。”
    天帝提到了先帝,泽演隐隐明白了天帝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猜测:“孙儿请祖皇明示。”
    天帝眼神微眯,露出危险的信号:“你父亲是如何拿到的帝位,我想你清楚。”
    泽演被天帝极具压迫性的气势完全震住。
    天帝意味深长的说:“天宇父亲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我想你这么聪明的孩子,知道后果如何。”
    泽演呼吸变得急促。
    果然是执掌朝政长达五十余年的天帝,不过几句话就这样厉害!
    无非是警告泽演,十几年前泽演父亲对天宇父亲做的手段,现如今绝对不能发生在泽演和天宇的身上。不然,泽演的下场便和先帝是一样的。
    天帝果然极度偏爱帝皇子天宇。
    泽演心底竟生出几分落寞。
    他轻轻调整呼吸,道:“祖皇的意思我明白了,请您放心就是。”他顿了一顿:“孙儿只求自保,从前并无夺位之心。”
    天帝笑道:“曾经没有,就是说现在有了?”
    泽演紧紧抿嘴,以沉默回答。
    在天帝面前,没有人能做得到伪装,既然天帝已经明了,那也就不必费尽心思伪装了。
    毕竟,天帝已经决定将储帝之位传于他。
    天帝抚掌而笑,说:“你倒不说谎话,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然后他又说道:“你全力以赴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成全你。”
    泽演更不敢怠慢的说道:“祖皇请问。”
    天帝问道:“假设现在大旱,天人们颗粒无收,可是派下去的赈灾物资在沿途就被凡奴一抢而空,始终送不到灾民手中。在不动用神器的情况下,你觉得应当如何做?”
    终于来了········
    天凡之争,几百年来一直是朝野内外的敏感话题。
    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天帝笑笑:“你虽然极聪明,但是这样的问题对现在的你还是太过困难了,我给你几个选择,你择其一就好。”
    泽演低头回答:“是。”
    “一,斩杀凡奴;二,立下法例,杀一儆百;三,绕开凡奴聚集的城镇,沿水路而下;四,加强防卫。”
    泽演开始低头沉思。
    不足片刻便得出了答案。
    他看着天帝说道:“祖皇,孙儿想好了。”
    天帝正准备落下棋子的手一凝,随之又笑着说:“这可是押着你身家性命和未来的一道问题,你怎么也不紧张?”
    泽演努力保持着镇定,微微一笑:“祖皇设置的前提是让我全力以赴,所以,我只要尽我所能回答就好。”
    “至于答案对错···我想我已经让祖皇看见了我的真实水平,那么我回答的是否完美也就不再重要了。”
    他清楚的看到天帝眼里的那抹毫不掩饰的欣赏,天帝笑了笑,看着他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泽演心里一惊,连忙跪倒:“孙儿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孙儿也不敢存此妄念。”
    天帝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奇怪!孙子像爷爷,那是天经地义,怎么能算妄念?快起来,回答这道问题吧。”
    泽演这才站起身,复又坐下。
    他说道:“回祖皇,无一可行。”
    天帝眼睛里的兴趣越来越浓重,他问道:“你说,为何不可行。”
    “凡奴会拼着触发法例的性命危险还要抢赈灾的粮食,并非穷凶极恶,只是逼于无奈。”
    “若是大旱,连天人都颗粒无收,更何况凡奴,想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抢走粮食。所以不管是斩杀凡奴,立下法例还是加强护卫都是治标不治本。”
    “相反,随意斩杀凡奴会引起民愤,且凡奴数量惊人,是绝对斩杀不尽的;”
    “而随意立下严苛法例反而会对父皇施行仁政形成阻力和障碍,千古后留下一个严苛暴君的形象;”
    “加强护卫更是浪费人力物力,难不成为了区区几次赈灾,几个凡奴,就动用兵力的派兵布防?”
    “而最后的沿水路赈灾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论凡奴因为无救援物资而死伤无数,单单是祖皇说的大旱两个字就已明白,干旱之地必是内陆,附近若是有大江,湖泊和海域,岂会干旱?”
    天帝若有所思的说:“那依泽演之见,该当如何?”
    “孙儿愚见,天人大旱颗粒无收,而为他们劳动的凡奴更是食不果腹。倒不如祖皇让赈灾的兵力兵分几路,每条路线负责不同的大旱区域,而赈灾车上备有给凡奴和天人不同的赈灾物资。”
    “这样一来,一,凡奴不会在沿途抢劫物资,导致物资无法送到天人的手里,二来天人不会因为我们给凡奴和天人一样的粮食而不满,三来,兵分几路不会导致路上负载过重,快速简洁的到达重灾区。”泽演轻呼了一口气,想必这样祖皇就已经满意了吧。
    天帝沉思道:“这个问题,你的太祖皇曾经在我十八岁时问过我,我又在你父皇十八岁的时候问过他···这个问题是用来问准储帝的。”
    从天帝问这道问题起泽演便已料到。
    天凡之争从盘古时期就开始至今,这样一个这么具有针对性的问题,必然有他的针对性存在。
    天帝看着泽演并不吃惊的脸,说道:“你今年十八岁,这道问题回答得非常之好。比我和你父皇十八岁的时候要强。”
    泽演低头道:“祖皇谬赞了·······只是,难道您不觉得我今生也不会有机会踏足那个位置?”
    泽演的担忧委婉道出。
    天帝看他一眼,眼底都是冷静:“你知道你母妃的事了?”
    “是。”
    天帝笑着摇摇头:“只要不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出身又有何妨?你可是我帝王家的正统帝裔。”
    “凭你的能力,也许这几年我还阻止的了你,但是以后如果你想,没有人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包括我。”
    天帝话音一转:“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
    泽演了然,起来躬身回答:“孙儿必定竭尽全力。”
    天帝微微一笑:“有你,我很放心。只是你要记住一件事--”
    天帝意味深长的看了泽演一眼说:“唯有成为谁也不能撼动的王者,你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平静。”
    泽演心一沉,低声回答:“是,孙儿知道了。”
    出了殿门被寒风一吹,泽演才惊觉原来里衫和小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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