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正误表

第6章


站在那里的是——
“惠利!”晴美跟在福尔摩斯后面。
不寻常。
惠利全身虚脱似地靠着门扉,仿佛就决倒下去。
“惠利!”
晴美跑上前去,倒抽一口凉气。她的大衣沾满污泥,然后,从大衣下摆露出来的裙子撕裂了。
“休息一下——找个地方躺下吧。”晴美扶着惠利,先带她出到外面大堂。
“怎么啦?”丹羽刊也出来了。
“有没有地方可以躺下来?没人进来的房间最好——”
“现在的话,后台空着——这边。”
阿刊也从另一边扶着惠利。
二人把惠利带往后台。
“发生什么事?”黑岛跑过来。
“请离开。”晴美说。
“可是——”
“请告诉其他人,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大衣下面的衣服破了,也脏了。”晴美快口说。“所以,谁也不准靠近后台!”
晴美的说法.含有某种难以违抗的魄力。
黑岛好像理解,带着有点僵硬的表情走开了。
“惠利……好可怜。”晴美走过后台后,迅速让惠利躺下。“振作些!能说点什么?”
“山高空运……住人幸福……”惠利开始吟诗,晴美如释重负。
“你呀!尽是叫人担心。”
“我去拿点饮品来。”阿刊说,从后台走了出去。
“——迟到了,给大家添麻烦。”
“在说什么呀!要不要去医院?”
“不行!没时间做那种事。”
“惠利!发生什么事?”
惠利为了压抑内心悸动似地用手贴住胸膛,作了几下深呼吸,说:“我被人拖上车了。”
“拖上车。”
“来这里的路上,有部旅行车想超越过来,马路又窄,于是我停步让它先走。突然——旅行车后面的门打开了,三个男人……把我扛起来,抛进旅行车内。”
“然后?”
“他们撕破我的衣服,按倒我……我以为他们要杀我。这时,车停了。好像是十字路口,我听见警报机响。”
“哦。”
“我的脚自由了,不顾一切地踢向其中一人的下胯。那家伙低吟着往后栽倒。我立即推开另外两个,打开后面的车门。刚好电车经过,即使喊叫也没人听见。因此,我从车上滚下来。”
“好危险啊!”
“车子就这样开走了。我差点被后面来的车子碾到。”惠利舒一口气。
“这是——绑架吧。”
“名副其实的。那么……惠利,你没事吧?”
“嘎?”惠利看看晴美,蓦地脸红。“——嗯?没事。只受了点皮外伤。”
“是吗?那就必须护理一下伤口了。”晴美松一口气。
“可是,到底是谁做的?”
“不知道。有人暗恋我到那个地步吗?”
“说得轻松!”晴美苦笑。“我要告诉哥哥,叫他调查这件事。这是强奸未遂哦。”
“那个不要。”惠利摇一摇头。
“为什么?”
“没那种时间呀。现在是重要关头。”
“但……”
“反正歹徒已捉不到了。我只记得是白色的旅行车。我对车的事不熟悉。什么车种、几年的款式之类、车牌什么的一概不知。而且。我也想不起他们的长相。所以,我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惠利握住晴美的手。
“好吧。”晴美点点头。“不过,假如对方知道是你而有目的的而来的话,你可能还会遇到危险哦。所以,尽量回想一切,把事情告诉我。其后的事交给我和哥哥处理。”
惠利垂下眼睛,轻轻点一点头。
“嗯。那就拜托了。”
丹羽刊拿来热腾腾的汤,惠利由衷地道谢,津津有味地把汤喝个精光。
晴美悄悄望了一眼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仿佛若有所思似地闭起眼睛。
——难道它在打瞌睡?
找我有什么事?
南原悟士有点烦躁地敲那道会员制俱乐部的门。
门立刻打开。还没报上姓名,侍应就说;“太川先生在等着。”
他被带到一个小房间。
“好迟哪。”太川不高兴地说。
“工作忙不过来的关系。”南原说,在沙发坐下。
太川没交代说是什么事,直接把他叫来这里。可是,当事人这两三天几乎不在位子上。
身为科长的南原光火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南原君。”碰杯后,太川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认为不是没道理的。”
“是吗?”南原望着太川那双精明的眼睛——有不祥的预感。不能随便说话。
“本来总经理应该是你做的,而我等于把位子从旁抢夺了。不过,我看好你。真的。”
“谢谢。”他冷淡地说。
“将来你也会坐上总经理的位子的。那个我保证。可是,现在是不景的时代,位于少,人才又多。不再是可以平稳地升职的时代了。对上面要‘制造”恩惠——这点很重要。”
“恩惠?”南原不明白怎么回事。
太川突然改变话题。
“在你科里的冈枝君,你认识吧。”
南原诧然。
“当然。同事已经十几年了。”
冈枝靖子今年卅五岁,拥有丰富经验,是个寡言朴素的女子,工作勤快,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下属。
“对,最近请了三天假。”南原想起来了。“她很少请假的。我就在想她怎样了。”
“昨晚,我见到她,她告诉我了。”太川说。
“总经理吗?”
莫名其妙。
“她告诉我,三天前的晚上,她当夜班,被强奸了。”
南原惊愕。
“三天前……对了。的确是她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可是……”
“你也留在公司吧。”
“到九点左右。我想离开时,看到冈枝君在电脑室里面,我还招呼一声说‘辛苦你啦’。”
“当时,你和她谈了什么?”
“没什么……好像是‘怎么不回去’之类的。她回答说‘把工作做到告一段落才走’——对,然后我就回去了。”
“还有其他加班的人吗?”
“不晓得……在我所见的范围内,没有别人。”南原摇摇头。“冈枝君没什么吧?”
“没受伤,只是精神上的冲击,入院了。”
“——我不晓得。”
“她被强奸了,在办公室。很大的打击。”
“究竟是谁做的,知不知道?”南原探前身体问。
太川在手中轻摇酒杯.说:“——据冈枝君说,做的人是你哦。”
“怎会呢?”
“什么意思?”
“冈枝君不可能说那种话……”
“约定的吧。你恐吓她,如果讲出来就开除她。”
“什么……冈枝君是那样说的吗?”
“是的。”太川点头。。
南原终于领悟到,这不是开玩笑。可是,实在难以置信。
“——怎样?”太川问。
“我完全没印象。”
“可是,冈枝君说肯定是你。”
“我不知道为何冈枝君要诬赖我。总之,我没做。我要直接见到她说个明白。”
“那等于威胁了。”
“南原君,冷静。”
“谁还能冷静?”南原喊着站起来,然后叹息。“——我没做那种事。冈枝君如果要报警也无所谓。”
“可以吗?”
“我没做。我不怕。”他昂然挺起胸膛。
“可是,事情公开后会怎样?的确,她可能拿不出是你做的证据。不过,只要冈枝君坚持是你做的话,两个人的意见就会成为平等线了。”
“但——”
“听我说。结果对你来说,即使你赢了,世人会怎样想?即使没证据,大家也会想说可能事你做的。太太呢?即使她相信你没做。可是心头上的阴影是除不掉的。结果,不是永远留下一道阴影,无法消除夫妻隔膜了么?”
听着听着,南原的睑也逐渐转白。
“——总经理。”他欲言又止。
太川滔滔不绝地说话。意味着他预先想到事情会这样子发展。
“南原君。这件事,交给我办好吗?”
“什么意思?”
“让我来跟冈枝君谈判。当然,她会因此而辞职,条件是不可外扬有关事件的一切,由我交给她一笔钱。”
“钱?”
“是的。那不是最和平的解决办法吗?”
“那笔钱由谁支付?”
“我,怎么说呢?我把它算进公司的经费中。”
南原更不耐烦了。
“你要我怎么样?请说清楚。”
“也好——简单地说好了。”太川把酒喝光。“其实,公司出现一笔无法忽视的亏损。房地产投资失败了。怎么做都无法填补的数额。”
“房地产?我们是电机公司哦。”
“是社长的兴趣。如果真的话一定赚钱的。”
“那个与我何干?”
“即是说,须要有人负起责任来。社长知道,在股东大会上一定起争执,正在苦恼着。所以——希望你负起责任。”
南原哑然。
“太胡闹了!”
“我懂。不过,这是为了公司好。如果现在的管理层负起责任的话,公司会发生大混乱。现在是重要时刻,不管股价还是减低成本方面都在努力。这个时候如果爆出这宗丑闻……公司本身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我……”
“不会开除你的。这点我答应。暂时把你送去分公司,玩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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