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

第13章


她心想:我不指望你们能达到许忠义的水平,可熟读毛主席著作,这总该不成问题吧?
    结果她错了,那些勤奋好学的日本人,在强化学习一个月后,明显表现出有些吃力了。“不会吧?日本人有这么笨吗?”她还有点不信邪,“同样是吃小灶,为什么许振东能做到的事情,日本人就不行呢?难道许振东他不是人?”一提起许振东,她心里又开始气得不行不行了。女孩子嘛,不过就是稍稍矜持了一下,可你就不能变个方法吗?唉!现在倒好,连笔带人全失踪了,想打听都打听不到,害得自己白白空欢喜了一场。
    不知不觉,取出了许忠义交给她的入党申请书底稿。还是那铿锵有力的字句,还是那清晰的字体。只是写字的人,现已音讯全无。“我到底是喜欢你的笔,还是喜欢你的……那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她反复问过自己,直到现在,也没得出个明确结论。既然没结论,那就不要再想了,应该把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
    所以,她要从许振东的学习经验中找到答案,去挽救那些脑筋死板的日本人。然而看着看着,这篇不起眼的申请书,却让她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疑点。
    
第12章 “小丫头”归乡
    这篇入党申请书,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太大问题,该六畜兴旺还是六畜兴旺。但将它无意翻过来时,纸页背面却出现了令人费解的现象——墨迹浓淡不均……
    “怎么会这样?”啃着小指甲,小丫头越想越迷糊。
    一般人写字都是在桌面上完成的,除非桌面不平整,否则绝不会出现深一脚,浅一脚的现象。可许忠义则不同,他是将纸铺在夯土地上,用脚写成的文章。地面的不平整,便会直接造成字迹透过纸背的力度差。
    为找出答案,小丫头还特地搜集了许忠义以往的作文。纸还是同样的纸,可除了开始几篇没有任何疑义外,往后的文章中,全都出现了这个特点。
    “怪事,别人怎没出现这种现象呢?”和他人的作业进行对比后,她找来曾与许忠义同寝的王胖子。可王胖子说,自从许忠义患了重感冒,由于怕传染,所以就一个人住了。在他“闭关修行”的那段日子里,这小子究竟干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重感冒也不至于总是一个人住啊?他痊愈后呢?也是一个人住?”
    “是啊!”王胖子点点头,“本来他是该回来的,可他原先的铺位被新兵占了。这样一来,他就只好一个人睡柴房。”
    “柴房有桌子吗?”
    “有啊?还是新桌子。”
    “那就奇怪了……”
    问清了许忠义的发病时间,小丫头惊异地发现:出现奇怪现象的作文,都是在他独居以后。
    “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许忠义那屋子最脏,满地都是墨水。”
    “墨水?”小丫头有些迷惑了。桌子是新的,也就是说,那张桌子基本上没怎么用过。可他不用桌子写字,难道还趴在地上写不成?突然灵机一动,小丫头开始大胆假设起来:他会不会是用脚写字?如果把纸铺在不平整的夯土地上,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满地墨水的情况,这也很好解释:脚丫子毕竟不是手指头,感觉和灵活度均不够。掌握不好蘸墨剂量,把墨水滴得到处都是,这原本也无可厚非。
    如果真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样,一个问题便出现了。这许忠义好端端的,既没缺胳膊也没断手,可他为什么要用脚写字?
    “这期间肯定发生了某些事情。”不知不觉中,小丫头提高了警惕性,“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事瞒我?”
    再想去柴房查证,这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部队现已离开了冀热辽,在沈阳外围的苏家屯驻扎了。迫于无奈,小丫头本着一名共产党员的高度责任感,正式向组织汇报了自己的发现。
    可马副政委(就是原先的马政委)在听过小丫头怀疑后,只是略微感觉有些“惊讶”,随后又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请她先回去休息了。
    “哼!官僚!”小丫头又气得不行不行了,她认为马副政委就是在敷衍自己,“不行!我是共产党员,本着对党负责的态度,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于是她连夜写信,把自己所怀疑问题,以最快的速度上报给军分区。但没过多久,这封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就落在许忠义的手里。
    提笔画圈,一一勾勒出小白老师写的漂亮字,临了数了数,许忠义笑着说道:“不错,这五十二个字还算可以。”
    “小许啊!我知道你是书法行家,可咱工农子弟的字,你也不用这么瞧不上眼吧?多夸几个你能死啊?”敲敲桌子,老杨不怀好意地笑道,“呵呵!这个小丫头啊,我都没想到她心思会这么缜密,一眼就看穿你的破绽。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吧,现在被人给盯上了,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还能怎么打算?和她周旋吧!
    “唉!你说这个小丫头啊……”叹口气,老杨感慨道,“这么多人不盯,偏偏就盯上了你?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
    许忠义笑而不答,他在小丫头字体旁边,又写上了自己的字。两相对比下,一个是单纯的字迹隽秀,而另一个,则是自成一体的书法大家。
    “她要能看到你的字,这心里指不定得怎么想呢?”老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讪,“从我个人经验出发,没准她都能崇拜你。”
    “只要不恨我欺骗她,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撂下笔,许忠义苦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是个干情报的好苗子?”
    “是啊?连我都没想到。呵呵!这下你头疼了吧?”
    “唉!老杨啊,咱就别说笑了。我明天就走了,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你说该怎么办吧?嗯!以小丫头的个性,没准她会纠缠到底,不把我查个底儿掉,估计是不会罢手的。”
    “呵呵!你分析得太正确了。甭说小丫头,别的共产党员遇到这种事,也照样会眼睛里不揉沙子。”
    “那你说,我这工作还怎么干?”
    想了想,老杨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把她调离。”
    “万一她锲而不舍,非要找我麻烦呢?你比方说,军区不回复她的信,可她要上告中央呢?甭跟我说不许越级上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她还是个很有原则的小丫头?”
    “是啊……这不得不防啊……”老杨开始犯愁了,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许忠义说得在理儿。虽然许忠义的事情已经上报到中央,可架不住小丫头穷折腾,万一她弄来弄去走漏了风声,那许忠义在敌占区里,不死也得扒层皮了。
    “让她也执行秘密任务去吧!”把心一横,老杨敲定决心,“这样根据保密条例,就算她想绕过上线,也不可能找到组织,更甭提联系中央了。”
    “那她要是通过上线向中央反应情况呢?”
    “这个好办,她的上线,也就是你的上线。不管她怎么跟上线反应,呵呵!你还用担心上线不了解你么?”
    许忠义的嘴,圆成了一个“O”型。这老杨,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倘若真是按着他的构思,那么小丫头和自己之间,也就仅隔了一条线。但由于保密条例的限制,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呢,也只能在背后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们这组有三个人了。把小丫头安插进去,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你要注意,出于安全的考虑,你绝不能和她私自联系。一切对话,都要通过上线来完成。”
    “明白……”回答得有些勉强,“从今往后,我跟她就是一对牛郎织女了……”心中暗暗腹谤道。
    看看表,老杨觉得话题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拉起许忠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两个小时你就要出发了。许忠义同志,我祝你一切顺利。等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我相信:她一定会真正地理解你。”
    “许振东!你一定要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情楚,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当晚十时四十八分,走出社会部的小丫头,仍在恨恨地想道,“就算我离开了部队,哼哼!我的魂儿也会跟着你!”
    上级突然命令她去奉天(沈阳)执行任务,这大出她的意料。当然,她也询问过老杨,部队那么多人里,为什么偏要派她去?
    “因为你原籍就是沈阳啊?”老杨翻出她的履历,指着一行小字念道,“白絮,女,十八岁。民国二十年九一八事变后,随父母移居北平……怎么样?没错吧?”
    小丫头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另外你在沈阳还有个叔叔,他能证明你是他亲侄女,这也没错吧?”
    点头……
    “整个部队,就你能讲一口流利的东北腔,这也是事实吧?”
    还是点头,可眼泪却要流出来了…….
    “还有啊,你在北平上学期间,就参加过我党领导的地下组织,在工作经验方面具有一定的能力,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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