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

第15章


你那一手好字,我是记忆犹新哪!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你这种字体!不过,我记得那个人好像叫……许振东?”
    “不才姓许名振东,字忠义……”
    “哎呀!哎呀!老同学呀!”可算是见到亲人了,两个人紧紧拥抱,互相拍着对方脊背。陈明口中不断念叨着“他乡遇故知,他乡遇故知啊!”
    即是老同学,那关系可就又进了一层。两个人落座后,陈明对手下吩咐:今晚不吃高粱米了,要多炒几个菜,不但要炒好菜,而且还要备好酒。把锦州烧锅产的头酒,多弄它几坛子来。
    “老同学呀!干了这么多年内勤,没少受罪吧?”看看许忠义那单薄的身材,陈明是一阵长吁短叹。
    “嗨!那是自然了,内勤怎么也比不过你们外勤,太受约束了。”
    “外勤也不行啊!”递给老同学一根烟,陈明感慨道,“我是民国二十八年奉命潜伏奉天,这一晃都六年了。那是天天在小鬼子眼皮底下打游击,说不准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就回他姥姥家去了。多亏哥哥我命大……哎对了,你是哪年生人?”
    “民国六年,祖籍浙江江山。”
    “那我比你大,咱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我说老弟呀,幸亏你没放外勤,知不知道我这里的投胎率是多少?”
    许忠义摇摇头。
    “每年百分之四十,我的手下,整整换了两茬人。”
    也就是说从潜伏沈阳伊始,那些追随陈明的革命同志,基本上是彻底死绝了。
    “咱军统就这规矩——用人用到死,前几年风头紧,哥哥我也不敢懈怠。现在好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拍着大腿,陈明往沙发上一仰,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我听说,重庆准备派人来接管沈阳。老弟呀!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这就是明显的试探,陈明想通过许忠义的反应,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背景,也想知道他此行究竟代表着哪一方利益。倘若他没可能跟自己一条心,那就要尽早防范另做打算,以免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山药,却在一夜间被个外人给刨了。
    
第14章 合伙陈明
    许忠义一眼就看穿了陈明的小心思。所谓职场无朋友,再好的关系也不能涉及到利益,否则眼前还跟你称兄道弟的人,转身就可能将你置于死地。
    “不管谁来,小弟只奉上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许忠义这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只要老兄你把眼前的势力巩固好,那就没人能把你怎样。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浪费太多口舌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信息,这就已经足够了。
    晚间,陈明召集起众弟兄为许忠义接风。席间大家无话不谈,亲热得好像是一家人。不过在交流间,许忠义突然注意到一个现象:小特务们动筷子的速度,全都比嘴皮子还利索。这边说着话,那边就“噌噌”夹了几块肉,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吃肉,等盘子见了底儿,这才“咕咚咕咚”牛饮起烧酒。
    “弟兄们这日子过得苦哇!”陈明把面前的菜,全部送给了手下。他大口大口吸着烟,两道浓眉都快拧到一起了。“打民国二十九年起,我们这些人就没见过饷儿。要不是为了抗日,大家早就散了,哪还能撑到今天?”
    “重庆没给你们拨款么?”许忠义小心翼翼地问道。
    “拨他奶奶个腿?一会说日本封锁得紧,物资运不过来;一会又说先欠着,让弟兄们自己去筹。妈妈的,这又不是咱军统的地盘,你叫我上哪整钱去?幸亏大家集资开了这间铺子,要不然,早就都投胎转世去了。”
    刚一见到陈明时,许忠义就注意到了他袜子上的补丁。看来外勤清苦这一说,果然不是危言耸听。
    “老大!那现在……你还打算等重庆的款子么?不知你想没想过,总部能一下给你全额补齐么?”
    “嗨!哪有这好事儿?大小官员一过手,能有三成落在咱弟兄手里,那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可眼下就有一个法儿,准保比上头补贴要赚得实惠。”
    “嗯?”谁都没心思喝酒了,撂下碗,一同瞧向许忠义。
    “兄弟,你快说!”陈明等得心急,夹着香烟的手,都开始“簌簌”颤抖了。穷怕了,真是穷怕了,共党要再不来,这些人、这身打扮,如果出门冒充八路军,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想赚钱,大家就得齐心协力。谁要不想干,可以!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许忠义这话说得很干脆,但话里话外也露出另外一层意思:这笔买卖肯定要有风险,干不干随你们。
    “兄弟你放心,只要我同意了,这些弟兄肯定没二话。”
    “那好……”话已说到这地步,许忠义也就不再坚持,“我进沈阳的时候,曾路过一座仓库,那里进出的全是棉布,正是市面上最紧俏的物资。”
    “你说的……是不是塔湾的五八一仓库?”陈明皱了皱眉。
    “没错!”
    “可那里有老毛子把守啊?”
    “嗨!我说老大呀!你怎就没注意我给你的情报呢?”一口烧酒焖下肚,许忠义抹抹嘴巴,“不是跟你说了吗?这老毛子在东北待不久啦?等咱共党一到,他们就得乖乖滚蛋,要不然,美国盟友也不答应啊?”
    这话说得在理,可陈明就想知道许忠义打算怎么干?
    “这批物资咱要不拿,那就白白便宜共产党了。对不对?老毛子和共产党是什么关系?再说了,那可是一大批布啊!如果咱把它搞到手,转手这么一卖,那钞票可就全是咱的啦?就算共党开进沈阳,上头有人下来查,可咱也有话说呀?你们不是叫咱自己筹款吗?对不对,咱自己筹款这犯哪家王法了?”
    甭说,这方法理论上还是可行的,问题是,守仓库的苏联红军该怎么办?
    “老毛子最喜欢什么?喝酒嘛!几坛子烧锅下去,叫他把爹妈找来陪你打麻将,这都没二话可说!怎么样?路子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干不干请随意。”
    大家“吧嗒吧嗒”嘴,眼睛里开始冒火了。
    一筷子敲在闷头喝酒的狗皮帽子头上,陈明火上房似地喊道:“二鬼子,你悠着点喝!多省点酒送给老毛子!”
    “老大!再让我喝一口!就一口!”
    “放屁!”一把卡住他脖子,眼珠通红的陈明,疯了一般来回推搡着,“多一口酒,就能少灌倒一个老毛子!你小子这是败家呀!赶紧把喝进去的酒,全给老子吐出来!”
    疯了,全都疯了。一听说能来钱,这帮兄弟立刻搂成一团,连笑声都快没有人动静了。
    “哎哎哎!冷静!冷静!”敲敲桌子,趁他们还未彻底失去理智,许忠义赶紧补充下文,“我说,外勤有你们这么干的吗?啊?行动之前,这怎么也得先弄清行情吧?钱还没到手呢,你们瞎乐呵个啥?”
    “唰!”气氛一下子冷清下来。大家是该拥抱的拥抱,该咧嘴的咧嘴,只是光张嘴,彻底没声响了。
    “你们就不能听许老弟把话说完?啊?做人不能这么没深沉,涵养!涵养!”手下这么不长脸,老陈有些坐不住了,他瞥瞥许忠义又道,“老弟,你就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干?”
    “派人摸清他们的岗哨,几点交接班,一班几个人,这都得弄明白。还有,必须在兄弟里找个会说俄语的。”
    一听这话,又全都泄气了。俄语?有些人连中国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呢?你还让他讲俄语?
    “没办法了,我来吧!”掸掸衣袖,许忠义无奈地摇摇头。
    “老弟,你会说俄语?”
    “是啊?大学期间我修了四门外语,其中就包括俄语。”
    “咝……”倒吸一口凉气,陈明心说这可真是个人才。也不知道重庆那帮官僚,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像这等人才,竟然会派他去做卧底?
    既然有人会说老毛子话,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还要找几个能喝的,一坛子下去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趁早靠边稍齐去。另外就是装卸工和大车,咱是能装多少装多少,在咱自家的地头上,谁也甭跟谁客气。”
    干掉老毛子,这容易引起外交问题。可把他们灌醉了,嗯!用共产党的话说,这是人民内部的矛盾问题。
    权衡一下利弊之后,陈明点点头,果断地说道:“好!就这么干了!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豁出去了,把库存的烧酒全给老子带上,灌他个狗娘养的!”
    眼前这两位一唱一和,听得众手下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在花花绿绿的钞票面前,这两个老同学怎么瞧,怎么都像俩儿土匪。
    第二天上午,出去摸底的兄弟回来了,哆哆嗦嗦,看来是冻得够呛。不过这点小事在那强烈的发财欲望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一边烤火,他一边向陈、许二人汇报着情况。
    “都查清楚了,五八一仓库的老毛子是三班倒,每八个小时换一次班。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