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

第36章


    “那……好吧……”把信封放在他手边,许忠义赶紧去分发下一位。没成想,齐公子居然连看也不看,就把那信封推到了一边。
    李维恭和于秀凝忍不住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均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灰色。
    “美丽的顾小姐!迷人的顾小姐!这是咱总务特意为您准备的,请笑纳!”这回许忠义取出的可不是信封了,而是一口花花绿绿的大纸袋。
    “许科长!你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怎能厚此薄彼?”顾雨菲的脸立刻就红了。这大纸袋有点扎眼,不明就里的,肯定会怀疑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介,你误会了不是?呵呵!打开来瞧瞧。这东西呀,也就只适合你,别人想用都用不着。”
    “什么呀?”
    扯开纸袋轻轻一倒,一堆花花绿绿的美国紧俏化妆品,让人瞧着都觉得眼晕。
    “美国旁氏晨昏系列,还有未婚女性专用的冷霜。于大姐怕你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特意关照总务给你置办的。哎?你还愣着干啥?赶快谢谢大姐呀?”
    于秀凝这个气呀,心说:“许忠义你个混小子,咱俩事先怎么商量的?说好了是你买的,怎么这时候又把我给供出来啦?”
    “谢谢大姐!”顾雨菲眯眯一笑,立刻变得妩媚动人起来。事已至此,于秀凝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客气一番就此揭过了。
    齐公子冷眼旁观着众人的表情,心里有着说不出地难受。他暗道一个好端端的国家,就要败在你们这群混蛋手上了。更可气的就是自己那表妹,怎么一见化妆品就跟没命似的?少祸害点你那脸蛋,这难道会死吗?
    顾雨菲高兴得不行不行了,她认为这是自己来东北后,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于大姐是个好人,那个‘店小二’嘛!嗯!也不差……”
    会后,满脸怒气的陈明将许忠义偷偷拽到一边。点点老许胸口,他一边推着眼镜,一边破口大骂道:“忠义!我可告诉你,那个姓齐的王八蛋,以后谁都甭搭理他!妈了个巴子的,我一瞅他那拽样就来气。怎么着,这还给脸不要脸啦?”
    “算了!算了!别生气!别生气!这眼瞅就要过年了,你气坏了身子至于么?再说了,我还没生气呢,你这又是何苦呢?”抚抚他胸口,许忠义冲他憨憨一笑,“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咱毕竟都是在一起工作,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了对谁都不合适。对不对?我个人吃点亏这没什么,只要大家都有个好日子过,那不就结啦?放心,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咱要注意涵养,涵养……”
    顾大局、识大体,这是于秀凝对许忠义的评价。现在看来,这个评价是相当准确了。在替许忠义鸣不平的同时,陈明也深深地体会到,有许忠义这样的兄弟,这样的同事,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唉!”重重叹了口气,陈明恨铁不成钢地看看许忠义,满怀无奈地说了句,“你呀!这为人就是太厚道了。当心有人不服气,在背后搞你!”
    谁会在背后搞自己,许忠义是心知肚明。不知他和齐公子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所以今生一见面,两个人就是葫芦嘴对不到葫芦瓢上。
    “还有件事儿你要当心,那个‘肚脐眼’已经盯上姓孟的了。”
    “肚脐眼”就是陈明私下给齐公子起的外号。因为他不合群,看谁都像欠了党国似的,跟肚皮上那个不协调的窟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呵呵!盯就盯呗?我正好也要趁这机会,跟共党有个了结?”许忠义不以为然,在陈明看来,他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一种再世为人的解脱。
    他真要和共产党决裂吗?这是个很令人期待地悬念。陈明无法当即作出评判,于是,他准备拭目以待。
    “让他们缩在窝里慢慢堕落吧!”走出义光街的“东北行营督察处”,齐公子抬头看看漫天的雪花,对手下发了一通牢骚,“这些人,简直就是在混吃等死!”
    “队长,那个姓孟的……咱们还查么?”手下为难地问道,“再弄下去,咱会不会把人都得罪光了?”
    “怕得罪人?那你就别干这份差事!”齐公子难掩胸中义愤,“东北人有句话说得好,怕拉拉蛄叫,那咱还不种地了?查!一定要查!就算揪不出姓孟的上线,也要给那些行尸走肉们一点颜色看看!”
    
第34章 借鸡生蛋
    “老孟危险了,你赶快通知他,叫他尽快转移!”紧紧握住小丫头的手,许忠义的脸色很严肃,“现在发生个意外,齐公子出面搅局了,所以为以防万一,我希望他提早作好打算。”
    小丫头有些慌乱了,紧紧咬着嘴唇,小手不停地颤抖。
    “你别怕,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么?”
    “老板……现在学校管得很严,女生都不让留长发了,麻烦……麻烦你把我的头发……剪一剪……”
    “对!就是这句暗语。”摸摸白絮那两根小辫,许忠义心中暗暗感慨。和她相识到被她迷恋,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小辫开始的。现如今为了同志的安全,他要舍弃自己最美好的回忆,舍弃自己一生中最纯洁的梦。“唉!往后啊,我就只能看到短头发的小丫头了……”
    “你……你说,理发店旁边会不会有特务?”小丫头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了。她很害怕,也很无助,眼前的许忠义,就是她心里唯一地依靠。
    “你在北平不是干过地下工作吗?”
    “那只是在街头贴贴传单,具体的,我……我……”小丫头拼命地摇着头,很明显,他对自己并不自信。
    “呵呵!你这是把任务想复杂了。难道通知老孟,你就非得走进理发店么?打个电话不行吗?”
    的确,现在已经不是飞鸽传书那个年代了。想通知某人什么消息,既不用八百里加急,也不用再点人家房子,一个电话不就全解决了?
    “呼呼!”狠狠喘上两口粗气,小丫头捶捶胸脯,这才暂时恢复了平静。
    “找个公用电话,三两句话把问题解决。记住,你一定要稳定情绪,用平常心来对待,千万不能露出慌张!”
    齐公子盯上了老孟,因此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连老孟的电话也一块窃听?小心使得万年船,是干情报这一行永远的真谛。
    “喂?你是孟师傅吗?”窃听设备中,传出甜美羞涩的声音。负责监听的特务,被这天籁般的声音给弄得一愣。
    “是我呀!您是……”
    “我是您的顾客呀!对了孟师傅,我想问一下,年前你们还营业吗?”
    “呵呵!买卖家不做生意,那还靠什么吃饭?营业,照常营业!”
    “哦……那我再问一下,你们能剪短发吗?就是洋学生的那种。我们学校管得很严,女生都不让留长发了,所以我想……麻烦您把我的头发剪一剪,您看方便吗?”
    电话中出现了数秒地停顿,监听特务调了调扩音旋钮,他想把声音尽量放得大一些。与此同时,扩音器中隐隐透出阵阵的马路喧闹声。
    “没问题!”老孟爽快地答道,“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嗯……上午我们期末考试,下午吧,下午四点半,您看这行吗?”
    “好的,谢谢您赏脸。那就这样?”
    “嗯!再见!”
    “咔嗒”一声电话撂下,特务随手关掉了录音设备。
    “有问题吗?”一个端着水杯的小头目,悠闲自得地走进来。
    “没有,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点燃一根香烟,监听特务美美吸上两口。
    “一会交班,你别忘去总务把年金领了。这是处里的规矩,人人都有份。”
    “多少钱?”
    “五块大洋,你要不要?”
    “要要要!白给的钱,干嘛不要?”
    小头目微微一笑,勾勾手,把那特务叫到近前:“听说了吗?今儿个在会上,咱大队长没给总务许科长留面子,把人往死了得罪。所以啊!这钱要领你得尽快,免得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要照这么说,那总务还不得报复咱们?我看这往后啊?唉!待在督察大队算是没好日子过了,谁叫人家总务捏着经济命脉?”
    “可不是嘛!你说大队长他……这又何必呢?世上有跟钱过不去的人吗?他倒是家财万贯不愁吃穿,可咱们这些兄弟,整天地拼死拼活图得是什么呀?唉…….”
    “嗯!嗯!”身后传来了咳嗽声。两个特务赶紧起身立正,目不斜视地望向满脸阴霾的齐公子。
    “长官,我们……”
    “不用解释了,我都听到了。”冷眼打量着他二人,齐公子久久无语。
    两个特务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除了一身冰凉,还是一身冰凉。
    “你们有这想法很正常,我不会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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