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

第54章


这样一来,就算得罪了于、许二人,可他们在强大的战果面前,也不好再公然发难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知道那姓孟的怎就这般酷爱车轱辘?
    “再说,抓了这丫头又有什么用?你能证明她是共产党么?她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许忠义头上,说是受他指使。你别忘了,许忠义通共这是受总部默许的,戴主任还想通过他向共区派遣特工呢!”
    “那我们……不是把戴先生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特务一下子就懵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戴笠,这还有生还的余地吗?赶紧回家练习“死”字怎么写吧,没准还能和许忠义一样,成为个书法大家。
    “不用怕!咱的后台是蒋公子,戴笠即便是嚣张跋扈,可他也不敢公然叫板蒋公子的面子。”
    查了一圈,最后掉进了冰窟窿,特务们这心情,甭提有多沮丧了。戴笠之所以关照许忠义,因为这人不仅是他的同乡,嫡亲学生,军统未来的接班人,最主要的是他这赚钱手段。戴笠对共产党恨之入骨,不过呢,这并不表示他也痛恨共产党的钱。许忠义是既能从共党手里赚钱,又能和共党保持关系照顾到军统利益,长此以往,戴笠又岂能不对他另眼相看?所以,他就用一句最贴切的话来评价许忠义:“这是个能识大体顾大局的奇才,日后定要好好培养。”对于许忠义和共党关系暧昧的事情,他也对手下做了一番交代:“只要他不出卖军统利益,那就随他去。再说了,你我以前谁没跟共党打过交道?黄埔时期,跟我关系最好的同学,那就是共产党。东北督察处主任文强,以前也是共产党,要说他跟共党的关系,全局上下没一个比他更亲。是吧?毛泽东就是他的亲表哥!”
    戴笠偏袒许忠义,这自然有他的道理。赚谁的钱不是赚?只要它是真金白银,我管它从哪来的?不然军统这么一大家子,只靠军委会拨款,那不都得饿死了?
    所以这个许忠义,眼下齐公子是动不得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军统内部那些各路神仙,一旦失去了巨额收入,没准都能联起手来把他给吃了。
    “这个许忠义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捂着脸,齐公子有些犯愁了。据传闻,财政部已经看上了他,准备把他调往南京去担任要职。可军统不放,理由很简单,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许忠义生是我们军统的人,死是我们军统的鬼,这辈子,你就呆在军统好好赚你的钱吧。如果沈阳待不惯,那也行,本部的总务处长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愿意来这都好商量。房子、金子、车子、婊子,只要你想要,好!由你随便挑。哪怕你背上了人命案,行!不用你出面,军统也能给办踏实了。
    腐败呀!为了筹集打内战的资金,为了那一点点铜臭,某些官员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由此,齐公子对党国的前景算是彻底不看好了。“我他娘的天天拼死拼活,这图个什么呀?就图你们一个个骄奢淫逸挥霍享受吗?”他生气,他无奈,他是心里有苦说不出。现如今在沈阳街头,已经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总务司机把执法警察给揍了,事后还指着对方鼻子教训:记住了孙子,我是督察处许科长的什么什么人。结果呢,警察局长毛文佐不但敢怒不敢言,而且还得登门拜访去求许忠义能高抬贵手。
    现在的沈阳谁是市长?董文琦么?他算个屁呀?没有许忠义的财政补贴,他那位置坐得稳吗?
    孙科想与宋子文竞争下任行政院长,他的钱都是从哪出的?一个上海一个东北。东北是谁在搞暗箱操作?又是谁在背后策划?李维恭和于秀凝夫妇。可没有许忠义,他们算老几啊?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齐公子对眼前的局势产生了深深地忧虑,如果不扳倒许忠义,甭说国民党在东北站稳脚跟,就连会不会被人撵出去,这都不好说了。“从今天起,重点清查许忠义!我就不信,坐折板凳熬干油,还弄不到他贪赃枉法的铁证?”
    一个本该负责缉捕共党要犯的大队长,现在却不得不改行了,连同他的手下,一起改成了“党国纪检委”。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包括于秀凝听说后,也是一脸木然。“这家伙中什么邪了?他不是主抓缉拿共产党么?怎又插手经济犯罪了?”
    这就是许忠义的高明之处,他用战略对付你的战术,让你死死困在不务正业的领域中,根本腾不出手来去对付日渐膨胀的中共地下组织。
    
第51章 大变动
    1946年3月,沈阳的天气依旧是阴冷异常。准备去南京召开“四.一”大会的李维恭、许忠义等人,突然被通知取消了行程。这种现象在军统以往的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如果没有大事发生,那就意味着会有较大的人事变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传来一条不好的消息,中国的特工之王,东方的希姆莱——戴笠戴局长,其座机突然在南京附近下落不明,至今也没找到任何线索。一石激起千层浪,毫无精神准备的军统高层,立刻就被这消息给弄懵了。
    李维恭知道这消息时,正是3月18号,也就是戴笠失踪的第二天。和主任秘书毛人凤匆匆通过电话后,他立即召集手下商量对策,希望能尽快拿出个稳妥的应急方案。
    改朝换代这不是件小事,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关键时刻屁股往哪边坐,这是很有说道的。一旦选错了新主子,丢官罢职事小,掉脑袋那才是最可怕的。
    可这些手下谁都没说话,要么如同泥塑木雕般干坐着,要么不停地喝着茶水。最可气的是于秀凝,手里的毛衣编来编去,都快织出了半截袖子。
    “你们谁先说?”李维恭有点沉不住气了。手下们的表现,如果在太平盛世倒也没什么,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多事之秋。你们可以稳坐钓鱼台,那我呢?我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秀凝啊!你是老大姐了,就给这些学弟学妹们带个头吧!”既然没人发话,那李维恭也就只好点将了。
    “一动不如一静。”于秀凝的发言很简单,总共才六个字。她没像某些人那样心不在焉,打毛衣的同时,就已经把对策全都想好了。
    “小齐呢!你什么看法?”
    “我赞成于大姐的意见,也是一动不如一静。”
    这句话等于没说,李维恭摇摇头,心想:“看来我是指望不上你们了。”他没有瞧顾雨菲,这倒不是因为顾雨菲头脑简单拿不出主见,而是刚从毛人凤那得知,一听说戴笠失踪后,顾雨菲的舅舅魏大铭,居然在拘禁室内放声大笑。为什么笑呢?还不是因为他娶了戴笠的情妇么?别人都不希望戴笠完蛋,可他呢?恰恰倒过来了,戴笠如若不死,那他魏大铭还会有好果子吃么?
    所以顾雨菲只能略过去了。李维恭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丫头的心思,估计跟她那个舅舅也不会相差太多。
    “忠义啊!你是怎么考虑……哎?这人哪去了?”
    “上厕所了。”和人事科长对视一眼,陈明苦笑着答道,“刚才茶水喝多了……”
    “怎么我一有事儿,他就有尿?”李维恭越想越气,“他是不是还在嫉恨我压制小丫头?”
    既然主角不在了,那这个会开不开还有什么意思?“散了吧!”李维恭抖抖手里的卷宗,没好气地说道,“看来呀!我是指望不上你们谁了……”
    他说这句话时,有着说不出地心灰意冷。但他错了,总往厕所跑的人,他肯定会有自己的小道道。
    许忠义没跑远,他就躲在专车里等着李维恭。见老师垂头丧气钻进车,他先是对满脸惊愕的李维恭笑了笑,然后很坦然地说道:“先生,学生等你很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
    “屋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有些事情嘛!最好能私底下解决。”许忠义把整个事态看得很透彻,他也知道李维恭现在是乱了阵脚,不然像这种本该密议的问题,就不会莫名其妙摆在明面讨论了。
    “那你的意思是……”李维恭心里仍是忐忑不安。根据他的经验,政敌之间最惯用的打击手段,便是揪着对方贪腐不放。而且这个手段还是百试百灵,基本不会出现任何偏差。共党共党好官不多,所以官与官之间要判断是否清廉,那就得看他和谁比了。李维恭来东北不到半年,他所能捞到的私财,肯定是比不过戴笠了,因此他就是清如水明如镜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你贪一万我贪五千,因为我贪得比你少,所以我就是两袖清风,是廉政建设的楷模。
    “请先生放心,没有人会拿这个问题做文章,除非……他能先把自己洗清了。可您认为,这有可能吗?”
    李维恭点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至于站队的问题,我建议您应该把宝压在毛主任身上。郑介民和唐纵嘛,那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成不了气候。”
    “哦?你这话有什么根据?”
    “戴主任在的时候,唐纵和郑介民控制住军统了么?”
    李维恭摇摇头。
    “那么戴主任又是怎么控制军统的?凭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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