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

第183章


    出门的时候,老许是西装革履,可回来之后呢?身上就剩下裤头背心了。幸好老杨没下死手,还给他留了条领带。老许举着领带,在自己光秃秃的脖子上比划了半天,这才无奈地叹口气,一顺手,把它当作裤腰带给系上了。
    “怎么啦这是?你遇到土匪啦?”一瞧丈夫那模样,顾雨菲当即就目瞪口呆了。
    “别提了,跟土匪也差不多。哎媳妇儿!你能不能帮我找件衣裳?阿嚏!”一个喷嚏打出去之后,老许感觉自己有点发抖了。
    “我出来得急,哪还顾得上带衣服?要不……你先钻被窝里躺一会?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也好……唉!夭寿啊!我是不是跟老杨处得太熟了?他竟然连张欠条都没给我打呀……”
    现金是一点都没剩,不过,花旗银行的存折还在,可存折里虽然有钱,但也不能去银行兑换哪?天知道齐公子是不是就在银行等着他?该怎么办呢?
    还别说,关键时刻这老扬还挺讲究,他亲自登门安慰许忠义: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两口子。但老许一摆手,毫不客气地说了句:“情义我领了,现在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你老杨上顿是白菜豆腐,下顿是豆腐白菜,这两口子山珍海味吃惯了,能咽得下你这粗茶淡饭么?想让他们吃,那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先用鸡汤鸭汤,把这白菜豆腐煮一下才行。
    “老许啊!你们这也太难伺候了吧?现在可是避难啊?我上哪给你整大鱼大肉去?”
    “那你把钱还给我!”
    “想都别想了!这钱是给有需要的同志解决困难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再说了,我们的战士连白菜豆腐都没得吃,你这个共产党员,就不能先将就一下?我跟你说,中国革命的胜利,它来得容易吗?”
    “白菜豆腐可以将就我,但我将就不了白菜豆腐。老杨,没办法了,我只能在非常时刻办非常事情了。”冲顾雨菲努努嘴,把她叫到近前,老许问道,“想吃牛排吗?”
    “想……”
    “你让房东拿我这块表去趟当铺,对了,让她穿体面些,免得叫人怀疑她跟这表不搭配。”一瞧老杨那烁烁放光的眼神,许忠义不干了,叫道,“老杨!你再这样,可别怪我到上级那告你!”
    “别别别!嗨!你外道了不是?我哪能跟土匪似的?这有一有二,可没有再三哪!”
    “那就好!”一扭头,对顾雨菲又道,“我这表啊!是限量版的瑞士表,全世界也没超过一百块。估计能带起这块表的人,不是总统也得是富豪。你呀!可得嘱咐好房东,叫她别给我当赔了!”
    “限量版?”一听这话,老杨登时紧张了。限量版的手表,沈阳城能有几块?这要一当出去,弄不好都会引起敌人的注意。“老许啊!你可不能当表,算我求求你!”
    “不当表?那我吃什么?”
    “我……我还你钱还不成吗?”
    “只还钱就行了吗?”
    “西装、皮鞋,我全退给你……可咱得说好,你先让我穿几天,过过瘾还不成吗?”
    “到底几天?”
    “一个月……”一瞧老许那眼神,杨克成赶紧改口,“半个月?”
    老许摇摇头。
    “七天?”
    还是摇头……
    “那……三天?三天总可以了吧?”
    勾勾手,把老杨叫到近前,老许叹口气,耐着性子笑了笑:“杨克成同志,我来问你,你把我扒得一干二净,这三天内,你让我怎么出门?怎么上厕所?人家房东家里可是养着好几个大姑娘呢!我这整天穿着裤头,到底算怎么回事嘛?你是不是打算要我在炕头上解决问题?啊?有在炕头解决问题的领导吗?”
    “那……一天,一天总可以了吧?老许啊!说句贴心窝子的话,你衣裳这料子,我连见都没见过,一辈子能穿上那么一回儿,就算马上到刑场就义,这咱都干了。不然见了阎王,他老人家一旦问起我这辈子是不是穷命?你让我怎么说?有了你这身衣裳,咱也能回答自己总算是阔过那么一回了,对不对?”
    “那好,就一天,到了明天晚上,你得把衣裳还给我!”
    “好好好!咱就这么说定了,哎呀……想从你身上卡点油,它咋就这么费劲呢?”
    两个人互相抬着杠,总算把这问题给解决了。可就在二人皆大欢喜的时候,一阵空袭警报拔地而起,立刻震惊了整座沈阳城。
    “糟糕!敌人要戒严了。”看看许忠义,老杨这眉头微微一蹙。
    “是啊!接下来就该全城大搜捕了!姓杨的,你害得我光屁股!这叫我该怎么跑啊?”
    
第157章 大搜捕
    这次大搜捕行动,毫无疑问,是针对“店小二”而设置的。“店小二”是蒋中正钦点的要犯,所以各军警宪特都不敢马虎,一定要在限期内将其绳之于法。(不限期也不行,谁知道沈阳还能守几天?)
    可沈阳城这么大,又该如何找到这深藏不露的“店小二”呢?
    两个小时前……
    齐公子坐在老杨的空房内,默默地想着问题。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小屋,家装陈旧光线昏暗。根据房东介绍,齐公子得知老杨每个月的房租是金圆券2块钱,折合过去的“东北九省流通券”,大致应该为60万元。这个价钱不算高,而且老杨还经常赊账,由此可见,他的收入也一定是很有限。
    “这就好办了,”赵致兴奋地说道,“他身上没钱,根本就藏不了多久,我猜在近期内,他一定会现身。”
    “错!”齐公子摇摇头,坚定地否决了她的观点,“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店小二’,有了‘店小二’的支助,我想撑到沈阳城破,还是不成问题的。”
    打开炕上的衣柜,又瞧瞧一旁的米缸,两者都是空空如也。很显然,主人在逃离时,把衣物和粮食也一块带走了,这说明他走得很从容。既然是走得从容,那么他对落脚点的安排,也应该是成竹在胸了。
    “我问过左邻右舍的家庭妇女,她们都没发现这姓杨的离去。看来,这家伙一定是趁天黑跑的,因为在这个时间里,那些三姑六婆们忙着做饭,一般是不会出门。”
    “天黑?”齐公子立刻站起身,走到庭院中看了看。沈阳现在还是深秋季节,远没到下雪的时候,所以地上不可能存在明显的脚印。但齐公子向城西方向望了望,却果断地说道:“他们一定是去铁西了。”
    “嗯?你怎么知道?”
    “这里是北市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如果是坐洋车走,那些车夫们已经被咱们给买通了,有人能认出‘店小二’,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想他绝不会如此冒险。另外天一黑,电车就停运了,他也总不能靠两条腿跑路吧?背个米袋子招摇过市,这很容易引起巡街警察的注意。要知道在这一时期,粮食可是沈阳城最紧俏的物资之一,警察们要卡油,往往卡得就是粮食。所以说,聪明过人的‘店小二’,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那么这样一来,能用于跑路的交通工具,还剩下什么了?”
    “北站?火车?”
    “对,这里离北站很近,而且路径繁多。一般来说,就算出现状况,也便于逃跑躲藏。另外沈阳城也古怪得很,‘火车南站通北站’,他既然选择在北站上车,那就只能到南站。可南站广场上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店小二’他敢轻易露面么?可南站西侧的铁西就完全不同了,那里全是穷人,平房鳞次栉比,外地人若是不小心走进去,迷路了也说不定。”
    赵致想了想,认为齐公子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她迅速调整布署,将搜查重点放在了铁西。
    “命令宪兵和守城部队,把铁西给我围了!要快!决不能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下达命令后,齐公子看看手表,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分。
    “老杨!不好了,207师和宪兵一起出动,把铁西给围了!”廖文韬火烧屁股似的跑进来,他发梢上的汗水还在滴滴答答,可老杨丢给他一条毛巾后,就头也不回,又跟许忠义继续下棋去了。
    “哎?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下棋啊?”廖文韬气坏了,伸手在棋盘上一通乱抹,厉声喝道,“叫你们下!叫你们下!我见过没心没肺的,可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没心没肺!”
    “你到底想干嘛呀?”撩起眼皮,许忠义极为不满地问了句。
    “快点转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现在转移已经是来不及了。”杨克成一边将棋子归位,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共党党把铁西给围了,对不对?”
    “是啊?”
    “那你为什么还能跑进来?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哎?对呀?”
    “这说明国民党就盼着有人外跑,然后好来个守株待兔。”许忠义笑吟吟地说道,末了,他还冲顾雨菲一努嘴,暗示她进屋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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