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犯罪心理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容禛护着陆徵, 冷冷地与韩诸等人对峙着, 他想过叶闻观会出卖他们,但没想到韩诸来的这么快,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想办法挡住韩诸, 护着陆徵离开。
    韩诸冷笑一声:“楚王殿下,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若是如此, 在下至少能饶过你身边这位小公子的性命。”
    容禛察觉到陆徵身子一动, 连忙按住他的手,将他遮在自己身后。
    “此事与他无关,你若放过他,我自然由你处置。”
    说完这些, 容禛便将陆徵往马匹的方向推了推。他们过来的时候骑了两匹马,容禛的马被韩诸射死了,只剩下先前陆徵骑的马。容禛不容反对地将陆徵往马上托了托, 制止他的反对:“乖, 不要任性!”
    陆徵咬咬牙, 却不肯放开他的手。
    韩诸冷眼看着他们告别, 倒也不担心容禛会逃走, 他的人马已经将来路都包围了, 绝不会再让容禛逃脱。韩诸知道陆徵的身份,事实上,魏王看似将燕京握在手中,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他要的是众臣的臣服,他要登上那个位置,自然不想将一些重臣得罪的太惨,而不管是英国公亦或是陆徵的两个兄长,在文臣武将之中都有一定地位,如果不是必要,韩诸并不想伤害陆徵,以此与他们对上。所以容禛说让他放走陆徵,他倒也没有拒绝。
    容禛掰开陆徵的手,微微一笑,随后用力地在马臀上一拍,马匹立刻驮着陆徵朝韩诸等人让开的路狂奔而去。
    待到陆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间,容禛才看向韩诸,虽说眼下他已是阶下之囚,却并未如韩诸所想一般露出绝望或是愤怒,反而如平常一般冷淡而平静。
    韩诸有些不大舒服,不由得上前一步:“楚王殿下,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就可以说了。”
    “本王只有一个疑惑。”
    “说。”
    “本王与魏王几乎未曾有过交集,你们却一直暗下杀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韩诸声音阴冷地回道:“这些事情,楚王殿下去了地下,自然会清楚。”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后,容禛却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利刃向前探出,直直地朝韩诸的心脏而去。他并未想过要拿韩诸作为人质,从韩诸那句话他就明白了,魏王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按照韩诸对魏王的忠心,他定然宁肯牺牲自己也会达成魏王的愿望,那么以他作为人质便毫无用处,所以容禛根本就没有留手,从一开始就是下的杀手。
    韩诸面对杀招却丝毫不乱,他身子一侧,手中的短刀已经抵住了容禛手中的匕首,他另一手成爪,直接朝容禛的脖子抓去,容禛一击不中,却是顺着这一抵的力道向旁侧滑去,刀刃翻转,依旧是朝韩诸的心口而去。
    两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过了好几招,然后犹如水鸟掠过水面一般一触而分,此时韩诸的手臂上已经有了两道伤口,而容禛亦然。韩诸擦掉嘴边的血痕,嘴角一勾:“痛快!”
    容禛没有说话,伤口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他的身后是混乱不堪的火药库,可韩诸却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容禛。
    韩诸向来自负武功,并未想过容禛身为亲王,竟然与他能不相上下,只是他虽然见猎心喜,可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从腰间将火铳掏了出来,对准容禛,略带可惜道:“虽说还想与楚王殿下再战一场,只是……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容禛看见火铳的时候瞳孔就是一缩,先前在北疆之时,他就与这种兵器打过交道,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因为措手不及领略了它的威力,但很快他也就发现了这东西的弱势,那就是速度太慢,一旦失去了出奇制胜的先机,只要一轮重骑兵的冲击就能够将他们毁的七零八落,只是这不过是羯人手中的火铳,魏王手中定然有更加好的。
    韩诸拿出火铳来他并不吃惊,只是没想到比起先前羯人使用的笨重的火铳,这东西会变得如此小巧,而看韩诸的表情,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东西速度太慢,这让容禛心里一沉又是庆幸,若非他们毁掉了魏王的火药库,只怕北疆军会在这种武器之下尸骨无存。
    就在韩诸开枪之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马匹嘶鸣和巨大的破空之声,他顾不得开枪,连忙朝旁边一滚。
    聂止疏骑着马直接冲了过来,在经过容禛身边之时,他将容禛往上一拉,又迅速勒住马笼头,迫使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韩诸带来的人都是死士,眼见两人就要冲出包围圈,顾不得自己的性命,已然是握了兵器朝两人一马杀了过来。
    容禛眉头一皱,手中匕首用力一掷,刀锋直接划过一人的脖颈,顿时鲜血猛地涌了出来,这人还来不及说话,就一声不吭地倒下了,只是那匕首去势不止,直接插|进了另一人的胸膛,这两人一死,包围圈就露出一个巨大的破绽。
    聂止疏与他配合默契,几乎在容禛掷出匕首的同时,他就用力拉住缰绳,马一声嘶鸣,前蹄高抬,直接跃过那两具尸体,朝着山下跑去。
    只是就在两人还未松气,容禛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之声,随后聂止疏身子猛地往前一倾。
    “止疏!”
    聂止疏咬住牙,用力在马鞍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直接滚落下了马,手中长刀一横,直接将追兵给挡住。
    “找死!”韩诸眼中戾气一闪,手中的火铳连发两弹,都射在了聂止疏的要害之处,若是常人,这个时候就已经倒下了,聂止疏却凭借强大的毅力,死死地拦住了追兵。
    韩诸追杀容禛的过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阻止,这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越发变差,他手中寒光一闪,却是直接用匕首朝着聂止疏的脖颈而去。聂止疏本就受伤过重,只是挡了韩诸几招,便直接被他制住,韩诸手中匕首朝前一划,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韩诸将聂止疏的尸体往旁边一扔,骑上马就要朝容禛追去。
    -
    而与此同时,容禛却看到去而复返的陆徵,他眉头一皱,却见陆徵极其不熟练地将马转了一个头,招呼他朝前跑去。容禛知道时间紧急,聂止疏只怕无法为他争取再多的时间,只能跟着陆徵的方向跑去。
    他们身后已经能够听见追兵的声音,甚至他还听见了两声枪响,只是距离较远,让他给躲了过去。
    陆徵的马术并不好,何况是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之间,容禛催马赶上他,却见他急忙侧过身体,手中的火折子一闪,朝着两人的后方扔过去,只是那火星在空中亮了一亮,却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只是在那火星一闪之时,容禛已然看到了那火折子落地不远处有着微微反光的痕迹,他已经明白了陆徵的用意,他不欲再浪费时间,从身上掏出最后一个火折子,直接朝那反光的地方扔了过去。
    “哄!”的一声,一条火线瞬时将他们与追兵隔开,而这火线虽然只是暂时阻了一阻追兵,对于他们来说却已然足够。
    陆徵知道自己没有功夫,即便留在原地也只是容禛的包袱,所以容禛送他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矫情地说要留下来与他同生共死。陆徵始终想的都是要活下去,要两人一同活下去。
    先前他们制作□□的时候,只是第二枚就已经成功了,所以还剩下一些石油,陆徵将这些石油倒在了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是特意挑了较窄的一条道,随后他才骑着马回来找容禛,他已经想的很明白,如果容禛死了,那他就跟着他死,如果容禛没死,他一定要将对方活着带出来。
    韩诸的马在突然烧起来的火焰处受惊地往后一仰,所幸韩诸及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否则只怕就要被受惊的马给掀了出去。
    韩诸在地上滚了一圈,却并未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掏出火铳来,朝着容禛的背影开了几枪,只是终究是隔着火焰,这几枪并没有射中容禛。
    韩诸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手下分成两拨,一拨去灭火,另一拨则将韩诸受惊的马给安抚住,一个手下牵着马来到韩诸面前,脸色沉沉地问道:“统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韩诸双眼微眯,却是突然拔出枪直接朝着自己的马开了两枪,马儿痛苦地嘶鸣了一声,轰然倒了下去。
    做完这个,韩诸才冷声道:“跟上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他!”
    “是。”
    看着已经在山间消失的踪影,韩诸的心中却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存稿中,希望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帮忙收藏一下啦!
    厉害了我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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