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

二十一


烛光下映着一张年轻的脸,因为烛光儿染上一层光晕,睫毛轻轻地抖动着,水知秋没有抬头,听见有人进来,说道,“刘大人,您去睡吧,下官离开时定会将书册收拾停当。”
    见来人没有回话,还是径直向自己走过来,水知秋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而眼前的人正盯视着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绣金的外褂,水知秋脸上红了红,忙行礼。
    “微臣水知秋见过皇上。”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难道朕的皇二子这般难教不成?”
    水知秋愣了愣,眼中蒙上水汽。
    “皇上是特意来看微臣的吗?”
    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不确定。天昊无极心中思量,这水知秋定是受宠若劲,皇上爱臣心切,夜间探视也是一段佳话,便说道,“朕见夜间寒凉,特来为卿送件外衣。”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水知秋的肩头,水知秋心中一震,身上抖了一下,衣服滑落,天昊无极忙伸手抓住,双手好似要拥抱水知秋一般,环在他身体两侧,烛光摇曳,气氛暧昧,天昊无极干脆松开抓住衣服的手,反而抓住水知秋的双臂,轻轻地吻了上去,外挂滑落到地上,溅起一层细尘。
    水知秋也不躲闪,泪从眼角滑落,迟了八年的吻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轻吻渐渐升温,有了些许青色的味道,天昊无极邪魅一笑,见水知秋不躲也不抵抗,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以色事主,却是捷径。
    两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楼外的两个侍卫不禁叹气,非礼勿视。
    水知秋被抵在书案上,交缠的身影与高亢的*已经说明了那藏着天朝所有名家典籍的天书楼内正上演着一场春色无边。
    隐在远处的灌木之中的身影似乎已经站了很久,握紧的拳头怎么也无法松开。
    待第二日,水知秋醒来,自己却躺在看管天书楼的刘大人的房中,刘大人坐在离床不远的八仙桌旁,见水知秋醒了,连忙倒了一杯茶给他。
    “还好,水大人你没发热啊!”
    水知秋勉强接过茶,喝了一口,心里不能确定刘大人是否知道昨夜之事。
    “刘大人,下官怎会在此?”
    “水大人啊,昨日在天书楼睡着了,听说是皇上正巧路过,命侍卫将你送到我这儿的,这可真是巧了,话说这天书楼在外庭,皇上大半夜的怎么就跑到这了呢,哎呀,不管怎样,水大人,你真是好命啊,皇上今天早朝说你虽然年纪轻轻,却分外勤勉,给你加了薪俸,你这小后生,在我们这些老臣面前十足风光了一把啊……”
    刘大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水知秋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皇上一定是特意到外庭的天书楼来看自己的,他没忘,只是现在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不能在人前有所表示,那日殿试为自己挡剑,昨日又特意探望,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想到自己昨夜迷乱间又摸到了天昊无极左肩的箭伤,又不免难过,那伤果然太重,疤痕一直没有淡掉。
    水知秋好不容易将刘大人支开,费了好大的劲才穿好官服,每动一下,下身都得被牵动一下,牵动一下就钻心地痛。早朝是赶不上了,听刘大人说天昊无极亲自为他开脱,心中又十分欢喜。水知秋随便擦了两把脸,便觉得稍微有些神清气爽,才迈出房门,却差点摔倒,一双大手扶住了他。
    “多谢,侍卫大哥。”
    那侍卫正是殿试那日有意救水知秋的侍卫,水知秋心里感激,却一直没有机会答谢。
    “侍卫大哥,是你,殿试那日,水知秋还没有好好感谢,今日偶遇,知秋应该做庄,请侍卫大哥喝一杯。”
    那侍卫看了水知秋一眼,冷冷说道,“我今日当班,改日吧。”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又转过身来说了一句,“在下苍鸟。”
    说完,苍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水知秋愣在那儿,虽然知道当日天昊无极说的苍鸟之名只是一时搪塞的假名,却不想天下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知秋!”
    水知秋回过神来,刚刚下了早朝的拂尚霖和尘固想自己走来。
    “尚霖,啊,尘大人。”
    水知秋向尘固微微行了礼,尘固此人官为户部侍郎,官位不高,名气却不小。
    尘固师从拂尚霖的父亲拂青云,这本身就很传奇,因为拂青云与尘固之父护国公尘钧年轻时为了尘固之母蓝蝶儿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拂青云曾发誓要终生不娶,要不是拂家老太君以死相逼,恐怕拂尚霖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尘固是六年前的乡试省试殿试三联状元,曾被先皇选为天香公主的驸马,尘固为了逃婚,竟然对外宣称自己不能人事,太后阻止,此事方了。
    水知秋一直盯着尘固看,尘固也不觉得不妥,一直微笑着回看水知秋。
    “知秋,你昨天怎么没回王府,苑心来尘大人府上找了我三次呢。”
    “啊,昨天忙得太晚,就住在了刘大人这儿。”
    水知秋这才回过神来,忙按照天昊无极编的谎话搪塞拂尚霖。
    “二皇子才刚满一岁,你有这么忙吗?还有为什么皇上大半夜的跑到天书楼去了呢?”
    拂尚霖心下还是怀疑,继续追问水知秋。
    “拂大人,在下想起拂尚书昨天曾交代在下让拂大人今日下了早朝去户部,拂尚书要与拂大人商量将令堂接到龙北的事。”
    “是嘛?那我可得快点,老爷子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知秋,我先去我爹那儿了,你快回王府吧,苑心都急坏了。”
    拂尚霖听了尘固的话,连忙小跑去了户部。水知秋看着拂尚霖远去的背影,才松了一口气。
    “水大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呢。”
    “啊?尘大人此话怎讲?”
    “在下随便说说而已,水大人,你的气色很不好,在下这有些药,还请水大人收下。”
    尘固从锦囊中取出一个不大的青花小瓷瓶,放在水知秋手上。
    “这是?”
    水知秋把弄着手中的精致小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像有病。
    “此药外用,可用于房事过度。”
    水知秋心头一紧,攥紧手中的瓷瓶。待要发问,尘固却早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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