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

四十九


玉卓清纵使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也有些慌乱,平日里卑躬屈膝的田文今日竟然如此无礼。
    田文抿着嘴角,似在思考,又似在回忆。
    “皇上,臣妾哪里不对了?他不过是个弄臣,说白了,就是男宠,臣妾为何不能打他?”
    ‘啪’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朕稍微宠你,你就如此胡作非为,向玉成道歉。”
    “皇上,臣妾,臣妾......”
    玉妃哭着跪在地上,看来这一次真的闹大了,天昊天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站在玉妃身后的天昊无极吓得抓紧母妃的衣袖。
    田文站在一旁,头压的很低。
    已经是第几次被玉妃欺负了,自己已经记不的了,就连亲生姐姐田皇后也总是对自己言语讥讽,骂自己是以色事主。
    田文靠着阑干,双手紧握。
    “来人,把玉妃送回莲玉宫。”
    玉妃被几个宫女架着从田文身边走过,精心梳理的发髻已经散乱,玉妃狠狠地朝着田文啐了一口。
    “男娼~不要脸的东西。”
    田文用袖子擦去玉妃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
    “快拉下去,玉成,你进来吧~”
    田文走进房间,远远地站着,房中站着的还有上官运起。
    “上官丞相,你先下去吧,记住朕刚刚说过的话。”
    上官运起向皇上鞠躬,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田文,然后离开。
    天昊天随后走了过来,将田文揽入怀中。
    “玉成,没事了,以后朕会保护你的。”
    “恩。”
    天昊天将手伸进田文的官服之中,后背都是伤口,粘稠着液体,天昊天知道是血,轻轻地抚摸着,田文在他怀中低声地抽泣。
    “皇上,每个人都恨我,玉妃恨我,姐姐恨我,就连上官也......”
    “玉成,朕对不起你啊~”
    田文摇了摇头,摸摸了自己的后背,好像天昊天抚摸自己一样,那种温柔的触感似乎一直都在,被玉妃抽打的鞭痕也在。
    “天,我定会为你报仇的。”
    “禀报皇上,关镇东将军的人马已经攻下叛乱的展国,俘获展王及其亲眷三百零八人,展国已经对我们天朝俯首称臣两了。”
    “恩。等镇东回来,朕一定好好犒劳三军将士。”
    “既然展国已经攻下,臣认为应该乘胜追击,加派五十万兵力与未安决一死战。”
    甄桂举想上前说些什么,被天昊无极冷冷的目光吓得连忙退后。
    大殿之上的众人都低着头,摒住气息,没人敢说一句天昊无极的不是。
    “朕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攻下连父皇都头疼的未安,现在正是时候,张正、秦非听旨。”
    “臣在。”
    “臣在。”
    已经换上一身戎装的秦非与张正跨步上前,可见天昊无极早就告知二人今日要出兵的决定。
    “朕今日就派你二人带着五十万我天朝的好男儿去展国支援关将军。”
    “臣领旨。”
    “臣领旨。”
    “皇上不可啊。”
    上官运起已经很久没有进言了,天昊无极都觉得上官运起的声音有些苍老。
    “皇上不可啊,一次派五十万兵力,天北可就只剩下二万禁卫军了,这样皇城便成了一座纸城,瞬间可破啊。”
    上官运起跪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上官丞相,我看你是太老了,做起事情来缩手缩脚。当年先皇城中只剩一万兵力尚顶住了起义军的攻击,现在皇上剩下两万兵力,难道还不如先皇吗?”
    听了田文这话,天昊无极更动了好胜之心,便说道,“上官丞相,朕看你是太老了,该是回家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臣懂了。臣年事已高,还望皇上准臣辞官还乡。“
    “准奏。”
    田文挑衅地看着上官运起,上官运起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天昊无极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上官运起缓缓地起身,离开了天龙殿,甄贵举等人望着上官运起的背影,心中阵感悲凉,大殿之上,没有人再敢干涉天昊无极出兵讨伐未安。
    退朝之后,水知秋又被叫到天寝宫,天昊无极与军机大臣商议完攻打未安的战事,方回来。
    水知秋恭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朕当初并没有真的想除掉水宛心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是你的,朕不会杀他。”
    天昊无极打破了平静,像是在问水知秋,又像是自言自语。水知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不再是那个满腹抱负的文试状元,他也不再是那个只在传说中的皇帝。
    天昊无极伸手擦了擦嘴角,水知秋没有在意。
    “是吗?”
    语气淡然,天昊无极料到水知秋会这么说。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吧!”
    “皇上,臣斗胆问皇上三个问题。”
    天昊无极没有再试图靠近水知秋,而是坐在了榻上。
    “你问吧。”
    “皇上,九年前,你是否随先皇到商南的皇家围场打猎?”
    “为什么这么问?”
    天昊无极不理解水知秋为什么一直纠缠于这个问题。
    “皇上,臣只想要一句实话。”
    天昊无极冷笑了一下。
    “朕九年前只是一个废妃的儿子,怎么可能享此殊荣,与父皇到商南的皇家围场打猎呢?整个天朝都知道,能随父皇去商南围场的皇子,就将是皇位的继任者。”
    天昊无极说的轻松,水知秋却已经满脸泪水。
    天昊无极独自沉浸在年少时的痛苦回忆之中,并没有看见水知秋眼中的失望。
    “皇上,你左肩的箭伤又是为何而得?”
    “九年前,我二皇兄天昊无鸾因党羽之争,在商南打猎中被敌对势力射中左肩,险些送命,却于半月后奇迹般生还,父皇至此对二皇兄更是另眼相待,我当时只有十三,心中不服,以为父亲是因为二皇兄的箭伤而怜惜他,于是,自己拿箭刺中左肩,却未换得父皇青睐。”
    水知秋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虽然早就预料到答案,却还是承受不起。
    “皇上,臣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二皇子天昊无鸾可是皇上亲手杀死?”
    天昊无极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水知秋此时已经不需要天昊无极的回答。
    “我以为是你先负了我,殊不知我早就负了别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