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中她脚下一乱,. 乐文移动网
对面的黑衣人在看清她时,身形却猛地一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玉翩跹借空眼疾手快蒙头扬了一把粉末,飞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回去了。
拐弯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追来,可她脚下不敢停,都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要是被抓到了死的都得透心凉。
等她跳窗回去了之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她靠着窗子慢慢地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脚步声传来,茯苓和当归穿着里衣拿着灯静悄悄的进来。
看到窗下的人影时,被惊了一下,一看是玉翩跹,二人连忙跑过去,扶起她,玉翩跹用眼神询问那两个宫女呐?
茯苓悄声说,“打晕了!”
玉翩跹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挥手灭了蜡烛,虽然那个黑衣人没有追过来,也不能松懈。
她慢慢地将耳朵靠在墙边,运功发挥超强的听力探听方圆动静,须臾,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没追来!
也真是奇怪,那个黑衣人为什么,在看到她的时候,反而有丝紧张呢,他发出的那一掌明明是打倒她的,半路却停手了。
不过,她很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看到她的脸了。
原地想了一会儿,她困扰的爬上了床蒙头睡觉去了,现在想多少也没有头绪,还不如等明天看形势再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茯苓当归见她没说什么,相视一眼,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玉翩跹起了个大早,在这宫中,自然和王府里比不了,什么事情都得按照规矩来,莫不然,容易留下诟病。
茯苓和当归给她梳头发,打扮得十分精致,水红色的袄子,稍暗一个色系的裙子,腰间袭了一个同色牡丹腰封,为了配合这套衣服的感觉,当给她梳了一个堕马鬓。
看起来慵懒雍容,眼尾微挑,扑了点眼影,便和那猫儿一样,这是宫华来之前交代的,让她在宫中不要清汤寡水的,太后虽然年纪大了,心里却还是喜欢那种精致可人的东西。
玉翩跹长相本就有些妖娆,这么一打扮,随意中添了些许的风华霸气,红色张扬如火,衬得她脸白如玉,身姿秀丽。
刚梳洗好,湘嬷嬷就来唤她吃早膳了。
乍一见玉翩跹的模样,混浊的老眼满是惊艳的色彩,在她的眼睛里,玉翩跹一身红衣,端庄的坐在梳妆台前,太后宫中的家具稍有陈旧,红漆黯淡,她似妖精一般,一回头,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岁月。
湘嬷嬷呆滞的站在门口,紧盯着玉翩跹不放,慢慢地,红色的慵懒的人,渐渐的与她记忆里的一个人慢慢地重合。
玉翩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小步走到湘嬷嬷的身边,抬唇一笑,笑语嫣然,“嬷嬷早。”
湘嬷嬷身子一抖,熟悉的面孔,陌生的是声音,她不自然的对玉翩跹笑笑,神情恍惚,“姑娘早,快来吃饭吧,太后已经在等着了。”
“好!”
鎏金的柱子,祥凤盘旋,玉翩跹个子挺拔了不少,身子也丰腴了些,腰细腿长,走动间,衣摆慢慢地飘起。
她拿着锦帕的手有些汗湿,也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太后,她会不会问昨晚的事情。
一条不远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玉翩跹抬步迈进去,饭桌上,太后端坐在桌前,见她去了,老佛爷的慈祥的笑了,招着手,“丫头快来!昨儿啊,哀家见你就不喜欢吃青菜,这不,今个特意吩咐御膳房给你做了肉粥。”
玉翩跹手一松,嘴角荡起温柔的笑意,“谢谢您这么费心!等很久了吧?~”
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拉过她的手,拍拍,笑着夸道,“你这丫头,长得可真是俊啊!年轻就是好啊,这小衣服,穿在你身上,可真漂亮!~”
“呵呵!”
饭后,还没等玉翩跹问起关于海棠的事情,云文洋就来了。
他一改在王府的穿着,今日穿的很正式,锦袍加身,气派无比,他一来,太后嘴边的笑容更盛了,可见她真的很喜欢云文洋这个‘出身卑微’的孙子。
“皇祖母!”
太后招招手,“文洋来了,这玉姑娘啊,可真是个贴心的孩子,今天早上还给我捶背了呢,手法啊,特别的舒服。”
玉翩跹听着太后巴拉巴拉的说她的好话,用余光打量着云文洋,不是他,昨晚肯定不是他。
虽然身量很像,可昨晚的那个人,身板比他直,气质也不一样。
说了一会儿,太后笑着挥挥手,如同昨天撵她和宫华一样,说她乏了,让他们有事出去解决去。
玉翩跹乖巧的告退,跟在云文洋的身后。
云文洋出了殿门带她慢慢地在小路上走着,他身板端正,人是属于耐看型的,玉翩跹等着他先开口,毕竟,关于海棠坊主的事情,是他先挑出来的。
还将她招进了宫,之后有什么安排,他得告知一二才行,只凭她自己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云文洋走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的玉翩跹都快睡着了,又走了一会儿,路口对着的地方有一个小亭子,云文洋带着她上了亭子。
他伸手示意,“玉姑娘,坐。”
玉翩跹也不客气,让她坐她一屁股就坐下了,今早是吃撑了,因着昨天没吃着肉,今天她没忍住,吃了三大碗肉粥,看的太后几乎都没怎么吃饭。
她感觉她在太后心中的形象只怕是已经一落千丈,因为,宫华曾经和她说,宫中的女人,十个里有八个会为了纤细美故意不吃饭保持体形。
她砸吧砸吧嘴,只怕是太后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么能吃的了吧。
亭子后面有一个假山,枯叶随风而落,树枝都有些光秃秃的了,
玉翩跹坐下后左瞅瞅,右瞧瞧。
云文洋挥了挥袖子,宫女太监鱼贯而出,玉翩跹给茯苓和当归也使了个眼色,这二人福身也出了去。
玉翩跹看着云文洋,心道,终于要说正题了。
她进宫前问宫华,为何太后要叫她进宫,宫华具体也不知情,云文洋说,只有进了宫,才能知道内秘。
昨天时间晚了一些,她也就没问,可这厮,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沏茶!
云文洋手指干净,握着茶壶慢慢地到了一杯,玉翩跹刚要伸手接过,手一空,对面的人倒好之后断在鼻尖问了问。
她尴尬的缩回手。
心里翻江倒海,这人还真是!
“玉姑娘,这茶叶香吗?”云文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玉翩跹翻了一个白眼,她又没喝她怎么知道,不过碍于面前人的身份,她摇了摇头。
云文洋淡淡一笑,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放下了茶杯,重新到了一杯,放在了玉翩跹的身前。
玉翩跹抽抽嘴角,在确定他不会在拿回去时接了过来,学着他的样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是什么也没闻到。
鼻尖只有热气升腾,玉色杯盏刻着莲花图案,姜黄的茶色透着杯盏的颜色越发的剔透,她吸了好几口也没闻出味道来。
“这茶怎么没有味道?”她惊讶的看着云文洋。
云文洋看了一眼茶水,怀念般的道,“这茶名浮生。”
“浮生?”
“海棠坊主最喜欢的茶叶。”
玉翩跹了然的点点头仔细的端详起来手中的茶水。
“书中说道,浮生三唱:一唱明镜秋霜,再唱积尘小轩窗,三唱人已老,求将凉。”
云文洋说道一办,话语一转,“此茶产自一个小国,极其难得,一年才能产出一点点,都进贡给了皇上,当年海棠坊主伸手父皇的倾慕,在父皇得知海棠坊主喜爱此茶后,每年都会将此茶全都赏赐给海棠坊主。
可是…在二皇子死后……在海棠坊主的浮生茶里搜查出了致命毒药。”
“那药、便是毒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药。”
玉翩跹捧着茶杯的手一抖,她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茶,“这里面有毒吗?”
云纹洋摇摇头,“此茶没有,自从海棠坊主死后,父皇将这茶叶都给了皇祖母,再也不赏给其他妃嫔了!”
玉翩跹皱眉,“我还是不懂,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就算我和海棠坊主长得像…”
“玉姑娘、海棠坊主是被谋害的。”
云文洋语气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虽然她也有这种感觉,但云文洋的口气也太过肯定了。
“如果你知道海棠坊主的为人的话,你就不会怀疑了,当年虽然人证物证都在,但…还是有很多人为海棠坊主求情,相信她,就连最后定罪,父皇都是被你无奈的。”
玉翩跹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茶杯,不语。
半响,她才道,“你说,当时有人证?”
云文洋点点头,“嗯。”
“谁?!”
“嫣红。”
“嫣红又是谁?”玉翩跹何时面对过这种事,历经久远的谋杀案,早已经无处追查,人是一个一个开始登场,最重要的是,那个和她长得很像,说白了有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的海棠坊主竟然是故事的主人公。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的,但她,却不想置之不理。
很复杂,心里就是有一种冲动,她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想知道后来海棠坊主到底去了哪里!
她想见见那个和她长得很像的海棠坊主。
云文洋转过头,将视线对准远方,“当年海棠坊主有两个贴身丫鬟,姹紫嫣红,我母亲便是姹紫,在海棠坊主出事之前,父皇和母亲无意之间发生了关系,不久后,二皇子惨死,嫣红极力指证海棠坊主是投毒凶手,证据确凿之下,父皇也很不敢相信,但无法,后宫嫉妒海棠坊主得父皇宠爱的人不计其数,一时之间朝中满是启奏为海棠坊主定罪的奏折!
当时边陲小国连番进宫,朝中还有这事,对父皇来说,可谓是内忧外患。”
玉翩跹舌头发干,认真的看着云文洋,“所以,皇上就定下了罪!”
云文洋点了点头,“正是!”
红颜果真多薄命,海棠坊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金教坊的坊主,样貌出众,才华横溢,还能得这皇上的看重,可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谁能想到,最后,还是被人谋害,定下死罪!
“真是可笑,身边衷心地丫鬟出卖她,一直献好的皇上最后为了江山舍弃了她,海棠坊主,还真是可怜!”
玉翩跹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好似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
心里也跟堵了一块巨石一样。
闷闷地!
“玉姑娘,看来你也感觉海棠坊主是被冤枉的!”
云文洋笑笑,说道。
玉翩跹翻了一个白眼,她发现这个五皇子还真是奇怪,以他的语气早就营造了一种海棠坊主就是被冤枉得了!
何必还故意询问,“不知殿下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云文洋低下头,“查明真相,还海棠坊主一个清白。”
玉翩跹手一抖,成功的被刺激到了,她以为云文洋让她进宫,不过是在必要时刻利用她这脸帮帮忙而已,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现在,听他的语气,竟然是想将这一切全都交给她的样子,玉翩跹心中奔过一群野马群,不是吧!
她一个无权无势无身份的三无野女子,就算是有一张和海棠坊主如此相似的脸,但也不能在这深宫中平反十多年前的冤案吧!
况且,海棠坊主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他一个皇子这么热心是要做什么?
“玉姑娘,你不会是不想帮我吧?”云文洋语气有些伤感。
玉翩跹端起茶喝了一口,嗯!~果然是好茶,唇齿留香,苦涩中蔓延着一种清香,回味无穷。
当真如那浮生三唱般,明静秋霜,小轩窗,秋将凉!
“殿下,我看您是太高看我了,一届乡野女子,哪能担此重任,当初我初见海棠坊主的画像,只是很好奇这个女子的过去是什么?来到了宫里,也只是想利用我这张脸帮帮你,但是,从来没想过将这个重任揽下来。
再有就是,我感觉,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根本就没有在查明的意义了。”虽然这个海棠坊主很有可能和她有点什么关系,可……她怎么可以私下就接下这种事,狠了狠心,只能拒绝。
再说,她目前,只想和宫华好好的生活下去。
还记得,师父以前说,她和那个人长得越来越像了,如今看十有**就是说的海棠坊主。
可,这人心叵测,云文洋以她逝去的母后做借口说要查明当年的事情,实在没有说服力。
如果所猜不错,这里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她现在看不透,既然看不透,就不能贸然行事,很有可能惹祸上身的。
而且,昨晚那个人,真的很奇怪,不是云文洋,出现了另一个孙子,一会儿宫华找来,她得问问,这宫中有没有和那个男子一般大的孙子了。
“玉姑娘的意思是,不想往下查了?”云文洋笑眯眯的吻着她,不知为何,玉翩跹感觉他的笑容里多了些阴险的味道。
明明刚刚还没有的,果然,这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心里有些生出些障碍,如果听宫华的话,一直不过问,也就不用这样了,不过,一切都晚了。
“嗯!”
“可是…只怕是还要麻烦一下玉姑娘了,传皇上口谕:”云文洋突然拂手站起严肃的说道。
玉翩跹抽抽嘴角,擦!别告诉她,这事情还有皇上一份,想着在宫里云文洋也不敢假传圣旨,没法子,她只能跪地接旨。
“草民玉翩跹接旨!”
“玉氏翩跹,汝少时便英勇救人,深得朕心……”
*
玉翩跹晃悠着慢慢地往回走去,半路上,宫华的身影突然出现,优雅的向她走来。
她脚步一顿,心里憋着的一股气像是找到了倾诉的人,吸了吸鼻子,小跑着跑向了宫华。
宫华抬眼就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跑过来,他伸出手,将人揽进怀里,玉翩跹紧紧的搂住宫华的腰。
“宫华!”她撒娇的将头蹭到了宫华的肩膀上,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了,明明一件你很不想做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做时,那种气氛的感觉是很难以忍受的。
宫华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怎么了,我刚刚去前殿找你,宫女们说你和五殿下往这边了,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玉翩跹吸吸鼻子,撇着嘴张开手臂,撒娇的道,“抱一个。”
宫华也不多问,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回走去,玉翩跹搂着他的脖颈,看着宫华完美的脸颊,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宫华察觉出她心里有事,也不多问,而是静静的等着。
“我想去秋千那里玩,我不要回殿里。”
玉翩跹浪荡着小腿,撅着嘴,宫华脚步一转,改了方向。
她将头靠近宫华,将刚刚的事情一句不差的告诉给了宫华。
说完,她却没在宫华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惊讶或者不安的神色。
“你、没什么可说的吗?”
到了秋千的旁边,宫华坐在了上面,将玉翩跹抱在怀里,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呵!~还是来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早有预料呢?”
宫华抓住玉翩跹的小手,看着她,“团子,还真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对不起?!”这件事貌似是她的错吧,宫华为何和她说对不起?
“现在形势复杂,西域蠢蠢欲动,而宫中太子却未立,皇后外戚一心想扶云远尘上位,太后和皇后一直不对盘,太后最看好的是云文洋,现在是三方势力围攻皇上,而皇上除了这三方不说,对我最为忌惮!
这么多年,我也参不透皇上到底想立谁为太子,不过,就在前几天,我有了眉目。”
玉翩跹手慢慢地收紧,原来,现在竟然是这种局势吗?宫华他,再次之前,却天天抽时间陪她玩,在平阳王府里,除了那些让人讨厌的人,却是快乐的像是天堂。
她慢慢地抱紧宫华,“你是不是很累啊,这局势一天不稳定,你一天就不能喘口气,不过,那你感觉皇上最看重谁?”
宫华敛眉,冷眸微眯,“云文洋!”
“为什么这么说?”
“他让云文洋来查海棠坊主的事情,便是给云文洋最后一个考验!而不是给云远尘或者其他皇子。”
“那皇上当真那么忘不了海棠坊主?”
玉翩跹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吃惊,如果不是的话,为何要在立皇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将海棠坊主的事情当做一个考验?
宫华点点头,“我以前还小的时候,见过海棠坊主一面,不过,她一般在人多的时候都是以面纱示人,而且,出事之后,皇上还下令烧毁了他所有的画,因此,我没能在看你第一眼时就认出你来。若所猜不错,云文洋手里的那副画像,是皇上给他的,为的,就是引你进宫。
之后,在下一道圣旨,将你和此事牵连上,这样,我便会看在你的份上,不会突然倒戈像那一方,必要时,还可以通过你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玉翩跹越听越惊心,谁能想到,这里面既然有这么多的奥妙都怪她!。
“你不用自责,从打我不隐瞒我们事情那一天开始,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不过,也是我连累你了。”
玉翩跹还是感觉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之中,面前的事情,看似合理,实则想起来处处都是漏洞,她的样貌,早应该传到了宫中,皇上知道了,他比较看重云文洋,所以让他拿着海棠坊主的画像说想查查以前的事情,然后勾起她的疑惑。
上钩之后,便以皇太后的名义将她宣进宫,她来了才发现,皇上早就设好了套子,如果这真相一日不挖掘出来,她便脱不了身,宫华还得在其中受牵制。
事情应该就是这么发展过来的,但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又是谁?
她咬咬唇瓣,打算还是先问问他,“宫华~”
“叫我什么?”宫华抱着她手臂紧了紧。
玉翩跹扁扁嘴,“夫君!~”
她叫完之后,宫华满意的笑了,玉翩跹伸出手按住他的嘴,脸色有些红,“我有正事要和你说呢!”说起这件事情,她下意识的环顾一圈四周,虽然知道有宫华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盯着,不过,事关重要,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看了一圈之后,她慢慢的趴在宫华的耳朵上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说完之后,她腰一紧,宫华狭长深邃的眼睛一眯,正色看她,语气很严肃,“团子,你敢确定,你刚刚说的话一点没错吗?”
玉翩跹还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话,气的抬起手就给了他一下子,骂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吗?当然是真的了,而且,最为诡异的是,那个人看见我之后,他很惊异还有点害怕,今早我还担心太后会不会问我什么呢!可是没有,她什么都没问。宫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出来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这外面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宫华面色越加的难看了,“宫里,应该没有像你说的那般大,能半夜潜进太后的寝宫,而且见你还能有那种反应的人了。”
玉翩跹听完后,身子忍不住的发麻了,这事情怎么能这么多呢?她到底该怎么办,留在这里处理海棠的事情,自然是不想的,她现在极为的后悔,要是没有云文洋的出现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不对不对,那样她就一直都不会知道宫华在外面是有多危险了。
“宫华,我现在好烦啊!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现在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雾,所有的真相,其实全都在雾的后面,唯有掀开这层雾,我才能看见后面,可是…我又该从哪里下手?”
宫华见她心焦气躁烦不胜烦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扯进怀里,安慰道,“你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别忘了,你身后可是有我的,这些事,你就少想,在宫里再委屈几天,我将事情处理好,然后接你回家玩自己的秋千好不好?”
宫华的语气好像爹哄女儿,玉翩跹被他老气横生的语气逗得一笑,伸出小手捏了捏宫华高耸如山峰一样的鼻子。
“哼!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吗?我待在这里也挺好的,好吃好玩的,你别要着急,这宫里的事情这么复杂,你别让自己受伤,船到桥头自然直,云文洋说,明天会安排我先去金教坊待几天,看能不能在里面找出蛛丝马迹。”
翌日,云文洋一大早就将她带去金教坊,让她暂时在里面学习一段时间的舞乐,看看借机能不能查出什么。
路上,玉翩跹跟在他后面,目不张望,想着一会儿去了可怎么安排,不过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什么头绪也没有。
“啊!~”
募然鼻子一阵剧痛,她抬起头眼睛含着水花捂住鼻子控诉的看着云文洋,“你干什么?好好走路怎么还停下了,创的我的鼻子好痛!”
身旁跟着的宫女和太监听着玉翩跹大不敬的话吃惊的偷看着她,又看了看云文洋。
“我是想告诉你…附耳过来。”云文洋看了看身边的闲杂人等,突然贴近玉翩跹在她耳边,悄声告诉她,“到了金教坊,小心碧落,她是云平幽的师父。”
听他交代完,玉翩跹迅速的撤回身子,状做自然的点了点头,“我会谨记在心的。”
金教坊,在宫中可谓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位置得天独厚,风景也是一等一的秀丽,而且身在这里的女子,还可不受宫中礼仪的约束。
亭台楼阁,花间水榭,丝绸蝶舞,金教坊烫金的三个大字闪耀着人的眼睛。
玉翩跹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手微微攥紧,抬步跟着云文洋进了里面去。
里面入眼便是一个很大的台子,看样子是用来练舞用的,玉翩跹用余光四处环顾一圈,视线突然和迎面走来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红漆木廊下,雕花的廊柱意境深远,一位碧衣美人袅袅婷婷的走过来,身材婀娜多姿,皮肤紧致光滑白皙,行走间好似弱柳扶风,她红唇微点,手里拿着一个白丝帕子,手指细长白嫩,好像葱结。
面目算不上特别的出色,却让人过目难忘,通身的气质好比碧波仙子,她身后跟了几个女子,身上皆穿着绫罗绸缎,玉翩跹仔细的打量着,发现她们走路时的步子迈的几乎一般大。
“参见五殿下!”
女子走过来,微微俯身见礼,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做的还是优雅非常,分毫不差,衣服连一个多余的褶皱都看不见。
云文洋温柔的笑了笑,慢吞吞的道,“碧落坊主无需多礼,快起来。”
原来她就是碧落,玉翩跹不留神就多看了两眼,除却刚刚进来时她和碧落对视了一眼,发现此女子眼中好像弥漫着一层薄雾外,之后就再也没能见到她眸中的神色。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个女子从未用正眼看过她,来之前,玉翩跹不是没有设想过来这的情况,其中,便有这个海棠坊主义结金兰的姐妹,既然这二人是情同姐妹,如今见她面色却不起一丝的波澜。
“多谢殿下。”
“碧落坊主,来,今日给你带来一个学徒。”说着,云文洋笑着回头将玉翩跹带向前。
“翩跹,快,还不见过坊主,之后的一段日子,你可要在这度过呢,记住,千万不许耍孩子脾气,要好好听坊主的话。”
对云文洋突然熟咯的称呼还有那鸡婆的交代,玉翩跹并不感冒,她学着碧落的样子,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意,将本质隐藏的极好。
“翩跹见过坊主。”
碧落微微拿起帕子眼唇一笑,看向玉翩跹的脸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她的声音也很美妙,说起话来语调柔滑,像是下过雨的云,绵绵的,柔柔的。
“翩跹,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不愧是五殿下带来的人,长得也这么标志。”
云文洋听言像是他被赞扬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哪里哪里,未来的日子,可就要拜托碧落坊主照顾了。”
说了几句,云文洋就抬袖告辞了,走之前还极为不舍得看了她几眼,玉翩跹忍不住嘴角抽抽,这男人把他自己当宫华了?
“风晴、花意,你二人带她换上衣服,先带去看一下。”云文洋走后,碧落脸色就变了,转身和她身后的两个女子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是,坊主。”
其他人都跟着碧落离开了,一时之间,诺大的地方只有玉翩跹和被留下的两个女人。
她二人面容很是精致,妆容一丝不苟的敷在面上,身量比玉翩跹要高出一些,她俩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从玉翩跹的身边路过。
“你跟我过来。”
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玉翩跹看着一板一眼,每个步子都迈的一样大,端着胳膊走远的人,忍不住的在她们后面吐了吐舌头。
骄傲个什么劲啊?!
“你还在等什么?”见玉翩跹还没动,她俩突然回头,面色不善的冲她喊道。
玉翩跹状做很害怕的看了她俩一眼,提着裙子就跟上去了。
转过无数个弯道,一路进了教坊的角楼里面,玉翩跹用余光扫着,前面的两个人跟两个只会走路的死人一样,连句话都不会交谈,这可苦了她,嘴里都感觉干巴巴的。
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很宽敞,地面是木板纹路,已经有十几个女子在里面将腿压在地上保持姿势不动。
那俩个叫风晴和花意的两个女子进去,地上的那些女子就更加的严谨的不动了。
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看的玉翩跹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两个母老虎。
“来人呐,找一套她能穿的衣服给她拿来换上。”
小一会儿,一个女子手里托着衣服送到了玉翩跹的面前,她接过来,跟着那个女子进了里面环上了衣服。
趁着换衣服的功夫,她看了一圈这个专门换衣服的地方,很整齐。
大多数都是跳舞时穿的轻薄的纱衣,大袖子,很多样式,都很漂亮。
换好之后,她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衣服和那些在地上的那些女子一样,嫩黄的衣衫,淡紫色的裙子。
中间一条长长的丝带垂落,走起路飘飘的,虽然还不错,但和宫华给她做的衣衫比较来说,简直是云泥之别。
在山里她穿的也不怎么地,但现在突然一换上这种布料不算上乘的衣服,她突然有些别扭了。
有些穿不惯了。
“你过来。”
风晴和花意身量差不多,但长相上还是各有不同的,暂时还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不过,一个长相偏妩媚,一个比较娴雅。
“花意,你带着她先看一下,我去带她们。”
站在一侧的妩媚女子开口,看也不看玉翩跹,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玉翩跹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目不转睛,等待她安排。
“你跟我过来。”
玉翩跹紧忙跟上去,花意带着她来到一处空地。
转过身,指着地上说道,“你将两腿分开,到达你能做到最大的限度,先横着来。”
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玉翩跹想着她说的话心里了然,劈开腿,这不是小意思吗,要不是和眼前的女人不熟,她还真相告诉她,姐的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柔软。
就这程度,在弯也不是问题啊。
她照着花意说的,将腿劈开,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的畅通无阻的就下去了,花意点点头,接着道,“竖着来一下。”
玉翩跹没起身,转了方向,就下去了。
花意又点点头,“起来吧,以前学过舞乐吗?”
这回玉翩跹可就要乐了,虽然她身子软,对于这舞乐可真没学过,说出来都怕人笑话,她以前看都很少看,别说学了。
诚实的摇了摇头,小表情有丝可怜,人畜无害的和那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
“从来都没有学过。”
她长相本来就标志,越是这样娇小可人就越容易让人放下防备,花意虽然是一个女子,心还是忍不住柔了一下。
“这样啊,你先起来,一会儿就和刚刚过去的几个人一起从基本学起。”
玉翩跹站起身子扑了扑了身上看不见的灰尘,乖巧的点头。
花意带着她去了刚刚的那个地方,那几个女子还在坚持着两腿分开趴在地上的姿势,有几个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住了,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不过,还是咬牙不出声,很是刻苦。
“怎么样?”风晴见花意带她回来,问道。
花意点点头,“柔软度很好。”
风晴看了她一眼,转过眼睛,冷声道,“你去跟在那边后面的位置,既然想学好舞乐,必须从最基本的练起,不可偷懒。”
她说话的时候,地上的女子有的好奇的抬起眼睛看向玉翩跹。
“看什么?忘记进来时我教你们东西了?”
那女子浑身一颤,本就有些吃力额头流出的汗珠越加的多了。
“记得。”
空气静悄悄的,玉翩跹转了下眼珠,不闻不问的走到后面的位置,学着她的动作慢慢地劈开腿趴在地上,完全没有感觉,还没有她练功的时候苦呢。
“既然进了金教坊,你们就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管好自己眼睛,自己的嘴!如果管不好,留在你们的身上也是多余!”
玉翩跹趴在地上那姿势虽然不是很自然,对她还说还是很舒服的,听着风晴严厉的训斥,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金教坊的女子虽然不用受宫中的规矩,却要遵循坊里的规矩。
比起宫里的来,实则金教坊的规矩才叫一个多,不能随意出门,每天都要练习,不能松懈,如果达不到要求还要受罚,或者直接逐出去当个宫女。
正是因为如此,金教坊里除了碧落身边的几个人,大部分是不知道玉翩跹和宫华的传言的。
玉翩跹长得本就妖精一样,在打哈欠的时候,眉宇间每次都会微微变红,显得特别无辜。
花意和风晴一比,就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性子看起来也要安静,而二人一直都是在一起教习这些刚刚开始怜惜的女子。
风晴主要唱黑脸,让这些女子不敢造次,花意则暗暗打量,记住每一个人的脾性。
在看见玉翩跹趴在地上顽皮的打哈欠时,她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这个姑娘,难怪会深的宫世子的喜爱,果然很特别。
玉翩跹趴在那,困意渐渐袭来,眼皮子也跟压了快石头一样,越来越重,慢慢地,就不知道今昔是何夕了。
小嘴靠在地上,还有可疑的水迹慢慢的流了出来。
她睡的香甜。
突然,背后一痛,她吃痛的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朦胧的左瞅瞅右瞧瞧,迷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让你来练习,你还睡着了?当这是哪里啊?”
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夹着嗓子吓了她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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