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送走了之前和他并肩战斗的700兄弟后,很是伤感。毕竟,他们在一起共同战斗了七八个月。但他还来不及回忆往昔,就被皇帝紧急召见了。
“午安,陛下!”在维也纳的皇宫,马林再度见到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
“马林男爵,朕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想问你。”
“请讲!”
“这批法国俘虏里,有一些人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症状!他们身上开始长出恶心的脓疮……”
“梅毒……”马林惊呼一声,在意大利时,因为获得了海量的战利品,马林一兴奋,把这事都给忘了。
“梅毒?”皇帝从没听说过这玩意,所以有些疑惑。
“陛下,这是臣听老师说的。这种被称为‘梅毒’的恶性疾病,来源于西印度群岛,就是哥伦布发现的那个地方……”
“哥伦布?朕知道,他说他发现了向西通往印度的航线……”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是在1492年,如今已过去三年,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知道了消息。
“事实上,哥伦布发现的根本不是什么印度,而是一个蛮荒族群所在的地区……”
“你确定?”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有些怀疑。因为,西欧人并没有去过真正的印度。
“我的老师,曾经去过真正的印度!”
“哦,是吗?真正的印度是什么样子的?”
“哥伦布发现的所谓‘印度’,那边的人是黄皮肤的。而真正的印度,主要有两类人,一种是和阿拉伯人差不多的西亚白人,另一种,则是皮肤很黑的人种……”
“那哥伦布所去的地方是?”
“西边的一个蛮荒大陆,文明程度较低。而且,这次可怕的梅毒,也是西印度群岛传来的。”
“怎么传来的?”
“据我老师推断,大约是哥伦布的某个水手,在西印度群岛,和当地土著妇女发生了关系,染上了这种恶疾。然后,您知道的,那个水手是西班牙人,去了西西里岛,再和当地妓女发生关系,再由嫖客带往和西西里靠近的那不勒斯,再传给那不勒斯的妓女,于是在那不勒斯扩散开来……”
“恰好,法国人入侵了那不勒斯,法军士兵管不住自己,去光顾了那些染病的妓女,这种恶疾就在法军内部传染开了。据说,这次法国人去了几万人,只有一万多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但还有4000人被我们俘虏了……”
“这么厉害?”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倒吸一口凉气。一种毁掉了几万大军的疾病,是何等厉害和恐怖!
“根据我在意大利打探到得消息,法军内部因为此病而死的人,也就万把人,但它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大恐慌,使得法军士气低迷。不然,查理八世也不会率军北逃,然后被臣捡了个便宜。要知道,即使在逃跑中,法军也让意大利联军吃了个大亏。”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点点头,他知道这方面的情报。仓皇跑路的法军,依然杀伤了2000意大利人,而意大利人,只给法军造成了1000人的伤亡。
“我们得感谢这个恶疾,否则,法国人没那么容易退缩,没准会和我们血战到底。要知道,意大利军队是什么货色。帝国议会不支持全面战争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打不过完整的法国军队。”
“但是,这个疾病,极度容易扩散,请陛下千万要注意。”
“怎么?很严重?”
“是的,这种疾病,只要发生关系,就有很大的几率传染上。陛下您想一下,如果,一个从意大利回来的人,染上了这种疾病。接着,他去维也纳找了一名妓女,把这种病传染给了妓女。而后,维也纳的士兵们也去找这个妓女,也都染上了……”
还没说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就被吓得心惊胆战了。要是维也纳的军队大量染上梅毒,匈牙利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再度拿下奥地利……
“爱卿有何应对办法?”
“没有办法,只能让士兵禁欲一段时间。不然,维也纳的军队要是染上了这种恶疾,丧失了战斗力,就没法抵挡匈牙利人的入侵了……”
“就怕士兵们会反弹啊……”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忧心忡忡。
“不碍事的,陛下您只要告诉他们这种恶疾的后果,公布法国人在那不勒斯的惨状,他们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生命重要还是一时欢愉重要?”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2000俘虏里,有几十人好像都染上了这种恶疾,该如何是好?如果他们死了,就收不到赎金了……”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穷逼本色。他原来不是担心法国人的安危,而是担心拿不到赎金……
“那些人发作多久了?”
“刚开始不久……”看来是之前处在潜伏期,刚刚爆发。
“那还好,臣也许有办法暂时把这种恶疾压制下去,但不能根除。但是,坚持到拿到赎金,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眼睛亮了。能拿到赎金就行,至于以后,他管那些法国人去死?
于是,马林提出了一种很原始的治疗办法——外敷水银和硫磺……
这只是一种治疗皮肤病的办法,其中,水银毒性还很大。但是,只是外用的话,只要用量控制好,也是可以的。
虽然说,这个办法无法根治,但却能大大减缓梅毒的发作,一定程度上压制住梅毒。一些轻度的患者,甚至有治愈的可能。
之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果断找到了一处硫磺气味比较重的温泉,让那几十个法国人下去泡,好杀灭病菌。另外,还让他们在自己患处敷上一些水银。
而为了防止梅毒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爆发,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发布诏书,介绍了梅毒的出处,使用了“梅毒”这个正式的称呼定义该病,并严令,禁止任何妓女接待从意大利和法国过来的客人,否则处死……
同时,也严禁那些去意大利和法国的人,去嫖妓。因为,根据马林的推测,梅毒已经不可避免地在意大利和法国扩散开来了。除非大家都搞禁欲,否则无法根除这种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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