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边的大西洋上,波涛滚滚。洋面上,几个小黑点随着波涛在起伏中前进……
戴着佐罗黑布面具的哥伦布,叹了口气,然后,登上旗舰的塔楼,用马林赐予他的神器——望远镜,继续“偷瞄”东边的海面……
这已经是哥伦布尾行达伽马船队的第5个月零16天了,按照日历显示,现在已经是圣诞节前一天了。
前方达伽马的船队,已经越过了地图上马林特地标注出来的好望角,开始离开大西洋,沿着非洲海岸南端向东航行。
按照马林给的那张世界地图(并没有标注出美洲向西轮廓和明帝国,只画到印度),哥伦布知道,达伽马的船队正在向印度洋进发……
哥伦布不得不佩服马林的情报来源之准确,甚至,马林在给他的指导书里,都标明了,达伽马船队大约会在圣诞前夕越过好望角向东航行。
原先,这5个多月在大西洋上,哥伦布也是靠着马林的知道航线图追踪着达伽马的船队。虽然,马林给的地图和航线很粗糙,太过笼统。比如,西非沿海的水文和风向资料就不齐全。但是,光凭这一张地图,就价值万金了。甚至,都是万金不换。
因为,这张地图上,明确地标注出了印度的位置……
印度是什么地方?那是欧洲进口香料的原产地。欧洲人香料用量很大,花费甚巨。据马林所说,在欧洲卖价高达10个先令以上每磅的胡椒粉,在印度最多卖一两个芬尼。价值差距,达到60倍以上。
如果按照马林的说法,只要开辟了印度航线,就会带来极大的财富。不说别的,光是胡椒贸易,就能获得高达60倍的暴利。这还是扣除航海费用后的利润,因为,胡椒粉在印度的价格是达不到2芬尼每磅的,一般在1芬尼多的样子。即使按照每磅2芬尼的成本(包括航海费用),也有足足60倍的利润。
原本,哥伦布对马林给的那张航海地图,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自从在圣诞节前后哥伦布发现达伽马的船队确实开始转向东后,就对马林的判断深信不疑了。
现在,哥伦布无比确定,马林所说的那个什么蒙巴萨酋长国和马林迪酋长国,必然也是存在的。而且,马林还神奇地要求,哥伦布不要再蒙巴萨停留,直接去马林迪,并表达对蒙巴萨的敌意。据说,这两个国家是死敌,只要表达出对蒙巴萨的敌意,就可能获得马林迪的好感。然后,按照马林提供的剧本要求,哥伦布将会借用马林迪酋长手下的阿拉伯航海家马吉德,为哥伦布领航,以抵达印度……
哥伦布这会儿,甚至都怀疑马林是不是先知了,竟然能准确算到达伽马船队的动向。不过,他也不愿多事。只要,自己能够最先发现印度,那么,自己曾经的耻辱,就会洗刷掉。
曾经,哥伦布发现了蛮荒大陆,并坚持那就是印度。这倒不是哥伦布真的认为那是印度。而是,如果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印度的话,他的名望会大跌。而且,曾资助他的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一世也会翻脸。因为,双方合作时说得清清楚楚,哥伦布是帮女王探索印度的,而不是什么劳什子蛮荒大陆。
如果女王确定那不是印度,那么,哥伦布的爵位和财富,女王可能会收回去……
果然,接着梅毒事件,当全欧洲都知道哥伦布发现的那个地方不是印度时,伊莎贝拉女王果断地翻脸无情了……
在西班牙人发现拥有金银的墨西哥和秘鲁前,新大陆和印度相比,其实是一文不值的。因为,发现了印度,立马就能带来巨大的好处。光是香料贸易的利润,就能吓死人了。
而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西班牙人目前只能是派人去西印度群岛上去种植甘蔗。女王的先遣队已经派过去了,但是,开垦热带岛屿,是非常麻烦的事。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岛上的毒蛇、毒虫、猛兽,就能极大地威胁到那些先遣开发人员。被毒虫叮咬,染个重病死掉,那只是平常事而已……
……
哥伦布收回飘散的思绪,继续观察着望远镜里达伽马船队的情况……
这几个月的海上生活,让哥伦布感慨万千。航海,才是哥伦布最大的本事和依仗。不过,让哥伦布同样感到神奇的是,5个多月过去,船上竟然没有一人患上坏血病去世。
要知道,之前他带队去新大陆,可是有不少水手患上坏血病死去的……
水手们的身体一般都非常棒,体质差的也干不了这活。一般而言,水手们很少患感冒一类的小病。即使偶尔有,也能靠着强壮的身体硬扛过去。所以,水手们的死亡,一般不是得坏血病病死,就是饿死,要么是沉船而死,或者因为和海盗战斗及内斗而死。
但5个多月过去了,因为马林强制要求每个船员每天都要和一种神秘的草药泡水,所以,船员们无一人患上坏血病。
对此,哥伦布对马林几乎有些崇拜了。但他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密。有了这个方法,航海的安全将会大大增加。只要不遇上敌人或者巨大的风暴,船员的安全得到了巨大的保障。
而且,马林特地要求的淡水保存办法,也让哥伦布惊叹不已。因为,把淡水放在橡木桶中放到大锅里煮过后,再塞上软木塞,打上封泥,的确让淡水保存时间长了很多。
以前,一桶淡水,六七天就会变质发臭。可是,这种方法保存的淡水,竟然5个月了都没发臭变味。当然,打开封泥和软木塞后,几天内必须饮用完,不然照样发臭。
哥伦布不知道,这可是最原始的罐头制造方式。虽然,封泥的密封性赶不上石蜡或蜂蜡。但是,也比单单用软木塞不封印要好很多。
按照马林的理解,软木塞因为是透气的,所以达不到密封的要求。打上封蜡后,就能冲锋闭气了。当然,封蜡太贵了,因为,这个年代的蜡,基本都是蜂蜡,所以比较贵。不像后世,石蜡都是从石油里提取,产量很大,所以才不贵。
要是每储存一次淡水,就是用一块蜂蜡的话,那成本就有些高了。毕竟,这保存的是经常使用的淡水,消耗量大。要是珍贵的货物,像香料或酒之类的,还差不多。
而使用软泥封口,只要烘干了软泥,使其硬化,那么,其密封效果也是不错的。比如,哥伦布在加那利群岛补充的那批淡水,到现在已经有5个月了,都没坏。不过,也差不多要坏了。甚至,有几桶封泥打的不太好的淡水,已经开始变质了。因为,毕竟用的是封泥,不如蜂蜡那么好用。
所以,哥伦布决定,在过段距离,到马林给的“秘籍攻略”所说的纳塔尔地区,找一条淡水河河口,重新补充下淡水。
而且,马林提供的太阳灶,效果也非常好。现在,因为有了太阳灶,船上的水手们都开始喝热水。有太阳的时候,大家都用太阳灶烧水做饭。若是阴雨天,则使用靠岸时水手们在岸上捡的柴火烧水煮饭。因此,穿上的船员们,不像哥伦布探索新大陆时那么辛苦,只能吃冷的食物和腌制食品,而是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至于望远镜,那就不用讲了。现在,哥伦布可以让船队吊在达伽马船队后面20公里以上,还能死死咬住达伽马船队的行踪。
而达伽马的船队,还是用古老的方式,让水手们爬上桅杆,用肉眼观察远方……
二者相比,哥伦布能够用望远镜,看到达伽马船队的桅杆的影子,以确定达伽马船队的行踪。而达伽马的水手,眼神却没那么好,无法发现后面二十多公里远的哥伦布船队。
再说了,达伽马也从没想到过,后面会有人尾行他们的船队啊……
因为,葡萄牙这次探索印度,也是保密的,只有王室和一些葡国的重要人物知道。所以,达伽马也没想过自己的船队会被人跟踪了。
即使暂时跟丢了,哥伦布也不怕,因为,马林提供了较为准确的航线方向。只要按照航线图,继续往前追就可以了。
要知道,达伽马发现印度,在后世可是反复在教科书上出现的。对于达伽马的航线图,马林都记着呢。细节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水文和风向,但航线方向,大致上都是准确的。
所以,拥有望远镜的哥伦布,靠着望远镜和航线图,在大西洋上一路和达伽马的船队躲猫猫,从葡萄牙海岸,一直追到了好望角。现在,哥伦布继续追着达伽马船队,向东航行,准备进入印度洋边缘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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