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特自己无法做决定,于是派手下一人三马,马不停蹄地回克里弗城,想约翰二世请示。很快,约翰二世就来了回复——同意此项交易。于是,马林就获得了22名弟子不错的中层军官,而约翰二世则获得了大批工匠,可以说是双赢。甚至,从表面上,约翰二世还赚一些。
当人员交换启动的时候,已经进入三月份,东弗里斯兰的春耕,也正式拉开了大幕……
使用着新式的曲辕犁,单马拉动,很多农奴开始几天还很不适应。但几天后,大家都很适应这种省力好用的曲辕犁了。
只不过,为了伺候这些马大爷,马林进口了很多燕麦和鸡蛋,好给这些出大力的挽马们,及时补充营养。甚至,因为拉犁会流不少汗,马匹还需要补充盐分。因此,挽马饲料里,还要加点盐进去。
就为了全国几千匹挽马,马林就要组织进口一箩筐一箩筐的鸡蛋,搞的马林都打算规划养鸡事业了。当然,这事得等到春耕结束。
这个年代,养鸡事业不太好规模化,因为,饲料供应困难。平民养鸡,一般是散养的,让鸡自己找虫子吃。想吃粮食?太奢侈了点,人还不够吃呢。这个时代,也只有农业发达,粮食和很便宜的华夏,才敢用粮食喂鸡。
欧洲这个年代,不仅鸡是散养的,连猪都是散养的。不是欧洲人不知道圈养猪更能养肥点,而是,圈养要喂粮食啊!欧洲粮食超贵,人们吃的黑面包里,还要掺杂大量的野菜、木屑,甚至石子呢,哪里可能有多余的粮食去喂猪?即便是麦麸,普通人吃的黑面包里,也都是混杂一起的。只有贵族吃的黑面包,才把麦麸给分离掉。
不过,马林名下的农田,因为使用了新式肥料,倒是能暴增产量,倒是有可能把一些瘪谷拿出来喂羊鸡鸭和猪了。但是,这么做铁定亏本。要知道,麦价多高?肉价才多高?拿粮食喂猪、喂鸡,铁定是赔本的。
所以,还不如用营养丰富的苜蓿草来喂猪呢。至于养鸡,马林琢磨着,是不是搞个蛆虫养鸡?据前世读的那些网络小说讲,蛆虫营养挺高的,就是需要腐肉作为培养基。但这不是问题,欧洲肉价比华夏那边相对更低廉,在欧洲弄蛆虫养鸡,反而更划算……
当然,养蛆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蛆虫是苍蝇的幼虫,需要控制好,必须在蛆虫长成苍蝇前,让鸡把它们吃掉,免得真变成苍蝇了,危害环境。
另外,养蛆因为采用腐肉,容易产生多种病菌。所以,负责喂养蛆虫的人,必须要全副武装,最好戴口罩,平时也要注意用石灰消毒。不然,养蛆养出疾病来,那就乐子大了。
当然,这些问题目前都不是马林考虑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春耕问题。
因为国内有那么多马匹需要饲养,所以,马林特地规划出5000尤格拉姆的耕地,用来种植燕麦,以供应国内马匹的饲料需求。
虽说5000尤格拉姆相当于6万亩地,可收获上千万斤的燕麦。但是,架不住这些马匹都是欧洲重型马啊!
本地的马匹,多是肩高在1米6以上的高大马种,是后来著名的弗里斯兰马和奥尔登堡马的祖先。体高马大,食量自然也大。一天马匹的饲料,就要达到几十斤。要是像某些奢侈的大贵族那样,让马顿顿吃燕麦的话,每年光是燕麦,一匹马就要消耗上万斤。一千多万斤,只够养千把匹马的。
当然,普通人家养马,燕麦占饲料比例是很小的。尤其是挽马,只占少数。只有耕田的时候,体力消耗大,才喂多点燕麦。
即使是骑士的战马,燕麦虽然也是经常喂,但也是掺杂了不少其他便宜饲料的,也掺杂不少嫩草。不然,顿顿喂全燕麦,普通骑士家庭,根本承受不了。
5000尤格拉姆燕麦地产出的一千多万斤燕麦,加上紫花苜蓿搭配,即使是给战马吃,也算很上档次的了。为此,马林还决定,在春耕结束后,继续用挽马把一些草地也给简单犁一遍,以方便苜蓿草的种植。
去年秋天,瓦登群岛收获了很多苜蓿草种子,可以种植非常大的面积。按照马林的规划,在奥里希城附近的空地上,专门规划了养马场,里面全部种植紫花苜蓿,作为马匹平时的主要草料。
曲辕犁的效率不是盖的,从前,因为轻犁效果不好,而萨克森重犁需要几匹马一起拉,导致春耕效率很低。往往,春耕三月初开始,要持续到4月中下旬。
但使用了曲辕犁后,原本需要5匹马拉的耕犁,一匹马就能拉动了,耕作效果还差不多。这就导致了,原本使用萨克森重犁的庄园,耕地效率提高了几倍。
而莱尔县那些被马林没收的贵族庄园,大部分都是使用萨克森重犁的,挽马数量也比较多。使用了曲辕犁后,效率大大提高。在3月结束前,马林名下的6万尤格拉姆耕地,全部结束了春耕。其他各家的庄园,也基本结束或接近尾声。
同时,瓦登群岛也传来好消息。岛上上万尤格拉姆的耕地,也都春耕结束了。马林从法国缴获的那上千匹挽马,还有很多留在瓦登群岛上作为挽力使用的。不过,到了秋季,当波兰大牛群抵达西里西亚的时候,马林准备买上几千头牛来,大规模顶替挽马。到时候,瓦登群岛的那些优质法国马,都会被安排到奥里希的养马场来,专业培育优秀小马……
耕地结束后,马林派人,把几个肥料加工场出产的黑黢黢的肥料块,都发到了各个庄园,并安排好自己的农奴负责撒到田里。
至于这散发着怪味的黑黢黢的玩意是啥,马林一个字都没解释,也不想解释。而且,负责施肥的,都是马林派去运送肥料的加工场员工,都是马林自家的农奴,受过保密训练的,绝不会乱讲。
即使是马林手下的庄园,以及那些投降马林的当地贵族的庄园,肥料都是马林派去的人撒的。
马林派去的肥料厂员工们,统一带着口罩,用工兵锹,把一车车(独轮车)的肥料块,均匀地撒到犁开的田里,然后,立即收工返回,都没留在那些庄园里吃饭,也没和那些人说一句话。
这是马林特别要求的,不说话,就不可能泄密。而吃饭也是。若是这些人留在那些庄园里吃饭,再喝点酒……
不少人喝酒前正常,喝酒后话多。要是不小心把秘密泄露出去,那就不妙了……
所以,马林让这些肥料厂的员工们,不许和外人说话,也不许留在当地吃饭。杀完肥料,直接会肥料厂吃工作餐。
而在春耕期间,因为知道肥料厂员工辛苦,马林也是给加餐的。时不时地,还给煮上几锅红烧肉,比留在那些庄园里吃的爽。
要知道,那些庄园里的农奴们,吃的黑面包,直接可以拿来当板砖砸人。但肥料厂的员工吃的黑面包,也掺杂,但绝不会掺杂石子、木屑等非食物,而只是掺杂一些野菜和麦麸,能算正常食物,和那些乡下富户吃的黑面包差不多了。
虽然,马林在几个肥料加工场养了三千个农奴,开支比较大。但是,只要保守住了肥料的秘密,这点投入算啥?亩产提高几百斤,收入增加不要太多……
而对于马林如此保密肥料的做法,知情的施瓦茨、弗伦茨贝格等手下,却也非常赞成,并自觉严守秘密。因为,这样做,可以尽最大可能让他们这些人保持农业技术的优势。
要知道,他们虽然远不如马林富有,但也是有一千多尤格拉姆的耕地的。别人家的黑麦亩产一百多磅,自家的亩产几百磅,那感觉,不要太爽……
当最后一车肥料被肥料厂员工撒下地后,马林知道,自己的婚礼,应当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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