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狂都市

    “周校长好！”周清野的行政级别在那放着呢，中年警察不得不暂停抓捕，讪笑着冲周清野打招呼。
    荣老进来后径直奔步凡走来，拉着步凡上下打量了几眼，一脸关切的问道：“步凡，你没事吧？”
    “谢谢荣老，我没事！”当步凡看到荣老的那一刻，便知道派出所带不走自己了，只是他有点纳闷，荣老怎么知道自己出事了。
    周清野点了点头，强压住怒气，冲中年警察冷声问道：“林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警察都来了？”
    “是这样的周校长......”中年警察把徐有亮报警的详细内容如实告诉了周清野。
    “好啊，徐有亮，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校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汇报？”周清野气得直哆嗦，自己学校里竟然出现了强歼这种令人发指的恶行，而自己这个校长竟然不知情。
    “校、校长，我、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呢！”徐有亮满头大汗，冲周清野强笑着说道，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由不得徐有亮不害怕，他以为步凡只是个没有背景的新生，可谁知道他竟然认识荣老这尊大神，而且看起来关系好象还不一般，麻痹的，老子被该死的姜冬睿坑死了。
    “步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同学真干这事了？”这边，荣老拉着步凡一脸严肃的说道，强歼这种行为实在太令人发指了，荣老必须问清。
    “荣老，他们说的嫌疑人就是他，”步凡一把拉起坐在地上发抖的周晓民，转身冲着周清野和中年警察怒声问道：“你们看看，他像是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人吗？你们看看！”
    中年警察办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荣老和周清野自不必说，望闻问切数十年早就练就火眼金睛，三人冲周晓民稍一打量心里便有了计较，这小子绝对是被人诬陷了！
    中年警察在知道荣老的身份后，态度马上转变，盯着那个一脸紧张的女生厉声问道：“你就是受害者？”
    “我......我是！”女生小声说道，低着头不敢看中年警察一眼。
    “你是证人？”中年警察又把头转向女生男友。
    “我......对。”女生男友目光闪烁着答道。
    “我先给你们讲清楚，你们必须对你们的言行负责，一旦查出你们是诬陷同学，你们可得负法律责任，情节严重者可以判三年有期徒刑，如果你们的行为对爱害者造成心理障碍，你们还得承担民事赔偿......”
    中年警察绝对是心理战高手，两个没有社会经验的两个学生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吓唬，一番攻心战后，女生最先撑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哇......我错了，是姜冬睿指使我的，是他让我陷害周晓民的，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女生一交待，他的男友也不再强撑，为了争取宽大处理，遂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步凡猜的没错，今天这场局是姜冬睿一手策划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
    军训时姜冬睿先是被吴猛当着同学们的面一脚踢飞，后来因为步凡又被罚了一百五十个俯卧撑不说，又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两个小时，姜冬睿彻底成了这届新生中的笑话，在新生中的威望更是一落千丈，心眼极小的他恨死了步凡和吴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仇。
    当姜冬睿得知周晓民兼职送餐时，他知道机会来了，姜冬睿先是找到自己认识的一个叫邹勇的泰拳高手，许以重金诱邹勇帮自己报仇，然后姜冬睿又命令跟自己混的一个男生让其女友打电话订餐，在周晓民送餐到楼下时女生借故支走室友，同时姜冬睿用计引开管理员，使得周晓民顺利上楼。
    趁着周晓民收完钱转身欲走之际，女生扯乱衣服高呼救命，百口难辩的周晓民被义愤填膺的女生们抓住......至此，姜冬睿一伙不但找到了诱饵，还成功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接下来一切都在按着计划发展，姜冬睿把周晓民耍流氓被抓的消息故意放风给304宿舍，果然，得到消息的吴猛和闵浩想都没想便冲过去救人，于是邹勇趁机提出向吴猛挑战，并狠狠虐了吴猛一顿为姜冬睿报一脚之仇......
    当男生把保卫科科长徐有亮也参与了此事的信息抖出来后，徐有亮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最后，周清野以保护学生为名请派出所暂时不要介入，并当场安排人组成事件调查组对此事进行彻查，并承诺调查结果出来后将公布于众，于是，这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强歼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小凡，这蜂王浆你从哪弄来的？”校长办公室里，荣老和周清野死死的盯着步凡，两眼发光。
    刚从保卫科出来，步凡便被荣老和周清野押到了这里。
    “校长......”
    步凡刚出声，便被周清野笑眯眯的制止：“别，别叫校长，叫周爷爷......”
    周清野谄媚的表情看得一旁的荣老寒毛都立起来了：“老周，你要不要脸？”
    “老东西，你管得着吗？”周清野斜了一眼满脸鄙视的荣老，转头对步凡接着说道：“小凡啊，你是我的学生，俗话说师徒如爷孙......”“那叫如父子好不好？”荣老岂能不知道周清野想干什么，但是他没想到为了蜂王浆堂堂一个中医大家竟然沦落在如此没节操的地步。
    “你闭嘴，我这岁数不能当他爷爷吗，不愿意听你可以走，门在那边！”见荣老一再捣乱，周清野没好气的冲荣老嚷道。
    “哼，如果不是为了找小凡，这破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来，小凡，咱们走，这学咱不上也罢，反正也学不到东西，想上学我给你弄到燕京上去！”说着，气呼呼的荣老拉着步凡的胳膊就往外走。
    周清野一把拉住步凡的另一支胳膊，冷笑道：“要走你走，小凡才不走呢！”
    见周清野和荣老因为自己像两个老小孩般斗起了气，步凡苦笑不已，“两位爷爷，都消消气，你们还想不想知道这王浆的秘密？”
    “想！”“想，小凡你说！”两人听闻，异口同声说道。
    见两人不再争吵，步凡接着说道：“蜂王浆里有一种物质叫王浆精华，这种物质对于提高人体免疫力、伤痕修复、元气恢复以及清除病毒方面都有奇效，但是由于这种物质极为稀少、并且提取相当困难、失败率更是高得惊人......”
    “你会提炼？”周清野再次抓住步凡的胳膊，声音略显急促，荣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我爷爷曾教过我，但由于过程太过复杂，这些年在爷爷的指导下我只成功提炼过一次！”步凡开始一脸严肃的胡说八道。
    “那......除开失败率，提纯比例是多少？”这次是荣老在问，作为中医大家，他们比谁都清楚法不外泄、道不轻传，因为并没有蠢到问步凡提炼秘法这个傻问题，虽然他们特别想知道。
    “万分之一！”步凡连眼睛都不眨，直接在后面加了一个零。
    说完这句话，步凡以为荣老和周清野肯定会吓一大跳，但是当他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十公斤蜂王浆提取一克王浆精华，太划算了！”荣老欣喜欲狂。
    “没错，这绝对是无价之宝，别说十公斤，五十公斤提炼一克都合适啊！”周清野激动得手舞足蹈。
    麻痹的，说少了！步凡心里一阵哀嚎，狠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王浆精华对这俩老头的吸引力。
    “我说的是高纯度王浆，不是市场上买的！”怕俩老头没听清楚，步凡不死心的再次强调道。
    “我们明白！”荣老和周清野异口同声的答道。
    “失败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们可以接受！”
    “你们真有钱！”步凡无力的呻.吟道。
    在两个老头的利诱威胁下，步凡无奈的签了不平等条约：他们负责寻找高纯度蜂王浆，步凡负责提炼。当然，作为报酬，步凡在学校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也就是说，步凡即便不上课也能拿到学分领到毕业证，另外，周清野和荣老还承诺每提炼出十克王浆精华将会给步凡一克......
    “好吧，谁让你们是爷爷呢！”步凡哭丧着脸答道，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每炼出十克王浆精华自己截留九克，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成本，太他妈合算了！
    最后，周清野又考验了一下步凡的医术，当看到步凡的鹤啄针法、又被步凡一口指出自己哮喘的顽疾后，周清野当时拍板，步凡这个孙子他认定了！
    为了谁当大爷爷谁当二爷爷这件事，荣老和周清野又急赤白脸的争了半天，比荣老大一岁的周清野要求按岁数排，但荣老坚持以认识步凡的时间论，没办法之下，互不相让的两人只好听从步凡的建议：石头剪刀布，最终这场争执以荣老获胜而告终。
    告辞荣老和周清野回到宿舍时已是下午五点半，步凡刚到宿舍门口，便到听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开门进去，正看到吴猛赤着上身躺在床上，闵浩正在用棉球帮他擦药，而周晓民坐在自己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草，疼死我了，老四，你轻点！”吴猛疼得呲牙裂嘴。
    “别叫我老四，以后叫我老三！”闵浩斜了一眼周晓民，恨恨的说道。听到闵浩这么说，周晓民的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头却埋得更底了。
    “哎哟，你轻点呀大哥，以后我叫你老大好不好，轻点轻点疼......”吴猛嘴大张着，上半身瞬间绷得挺了起来。
    “现在知道疼了，”闵浩冲着吴猛冷笑着：“刚才擂台上拼命那会儿怎么不叫疼呀，该！”
    “行了耗子，别抱怨了！”步凡拍了拍闵浩的肩膀，笑着冲吴猛问道：“感觉怎么样，猛子？”
    “三哥你可回来了，”闵浩一把搂住步凡，胖胖的脸上堆满了激动：“快点交待，你是怎么和荣老认识的？”
    “行啊老三，真人不露相啊！”躺在床上的吴猛冲步凡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
    周晓民也把头抬了起来，一脸内疚的望着步凡，嘴张了几张，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步凡当然不可能把飞机上的事说出来，费了好一顿口舌才总算把两人给糊弄过去。
    吴猛的伤看似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因此步凡也没有浪费王浆精华帮他特殊处理。
    至于周晓民，步凡虽然也有点暗恨他的懦弱，但从他的出身考虑，倒也可以理解，安慰了几句后，步凡遂以有事为由告别三人离开了宿舍，然后直接打车奔租的院子而去，同，刚刚小灰传来信息，有急事找步凡。
    令步凡愤怒的是，自己回到院子里时整个院子冷冷清清，除了几只哨蜂外连一个活物都看不到，那只污鸟压根不在。
    麻痹的竟然敢骗我，感到上当的步凡刚想用神识召回小灰，一道刺耳的歌声突然从东边传来：“小螺号瞎他妈吹，海鸥听了瞎他妈飞......”
    黑影落下，小灰出现在步凡面前。
    “什么事？”步凡盯着小灰不耐烦的说道，他感觉自己压根就不应该回来，因为这只污鸟从来都没有过正事。
    小灰没有说话，从步凡放在石桌上的烟盒里叼出一支烟，然后用翅膀麻溜的点上，深吸一口气，仰起四十五度角，一串串烟圈被吐了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事？”见小灰竟然玩起了深沉，步凡气不打一处出。
    小灰仍是没有说话。
    正当气极的步凡准备抄起身边的扫帚抽它时，小灰终于出声了，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我要出趟远门！”
    “什么？”步凡一怔，举着扫帚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你要去哪？”
    “云深不知处！”
    这个逼装的溜，我他妈给你三十二个赞，步凡大条帚披头盖脸朝着小灰砸下，麻痹的，我让你给我玩文艺。
    步凡根本不可能打到小灰，腾身飞到旁边的石榴树上，小灰气极败坏的冲步凡嚷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我说的是真的！”
    见小灰不似说假，步凡停下脚步，面带疑惑的问道：“你不会想和别的鸟私奔吧？”
    “龌龊！”小灰冷哼一声，然后把头转向一边，它真的懒得和步凡这种粗人说话了。
    “你把我叫回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跟我道别吧？”对于认识了十年的小灰，它一撅屁股步凡就能知道它拉什么屎。
    “嘿嘿，当然有事，”小灰扑楞楞飞到自己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给我弄两克王浆精华呗！”
    “滚蛋！”步凡怒吼一声，尚未放下的大条帚再次举起，狠狠的朝着小灰拍起，他就知道这小东西又想骗自己的王浆精华。
    “我真有急用，就两克就行！”小灰围着步凡边飞边喊。
    “滚！”步凡突然把扫帚掷向半空，吓得小灰大叫着往上蹿去，声音远远传来：“步凡，你太他妈抠了！”
    “抠你大爷我抠！”步凡喘着粗气，望着小灰消失的天际恨恨道：“一共炼这些王浆精华，快有一半进你这只破鸟嘴里了，你他妈还说我抠，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