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秘密

第32章


“你自己去写好了。”我说。
他把桌上烟盒打开。盒子盖子打开到底发出一声特别的“克力”之声。盒子里面只有香烟。他拿出一支烟,把烟盒关上。烟盒在桌上一分一毫也没有移动。看来烟盒是做死在桌上的。这是发出某一种讯号,当然电线是经过桌子,走地毯下面的。
一扇门打开,两个男人进来。
办公桌后的男人说:“清他一下。”
我对侨田说:“站着,千万别动。”
那两个过来的男人用熟练的手式换我们身上。然后退后一步。“没有武器,雪仔。”其中一人说。
经理指向桌面道:“赖,你写吧。”
“你要我干什么?把自己头伸进吊人索去?”
“只是叫你说老实话,”他说:“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会伤害我的。”
“除非你不合作。”他加一句说。
“我想你还不知道最新消息。警方把我捉住了,想把这件事栽到我头上来。我认为是你们设计我的——不过没有成功。证人认为这不是我。”
他厌烦得不得了。他对那日本人说“你拿到钱了?”
日本人看看我。
我说:“他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好吧,他可以走了。”
那两个人走向日本人,桥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他的全身肌肉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但是,他站的姿态令人有不可轻举妄动的架势。
那两个男人接近他。犹豫未敢动手。我说:“好了,桥田,我们来赢赌注。”
两个人中一个已经先动手,把住桥田肩头,想使他就范。
我未能真正的看清是怎么回事。房间的三度空间里,一时都是手足在飞舞。日本人倒也没有真的要抛他们出去。他是在戏弄他们,他是在玩特技,像是在舞台上玩甩瓶子把戏。
经理打开一个抽屉,伸手向内。
一个打手被摔出来,头下脚上。他摔到了墙上的一张书架上。玻璃破了。那打手、书和书架,同时摔到了地上。
我一把抓住了那经理的手臂。
另一个打手自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自眼角,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桥田握住了他的手腕,扭转化的手臂,摆动自己的身体,把肩膀凑到他腋窝下面,一下把那人的手臂向下弯下去——一下把那人摔向那经理。
那个人撞上办公桌,撞上经理,撞上经理的枪,都在同一时间发生。经理的回转办公椅在被撞时破裂塌下。抽屉跟着飞出来,经理伸手伸足仰卧在地上。
桥田根本不看他们。他着向我。眼中仍还有那离开家里时的红光。
我说:“好吧,桥田,你赢了。”
他没有笑,他出奇怪诞地看问我。
最后摔出去的人自办公桌后挣扎爬起,他冲向前,手里有一支篮钢手枪。日本人凑过桌子,用他张开的单手,一下砍下来欣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痛得杀猪似地叫出声来。手臂和手枪同时被嵌在红木办公桌桌面上。手枪反弹而起。手臂却仍在桌子上。那家伙根本没有能力可以再用自己右手的肌肉把右手抬起来。桥田一本正经快步绕过办公桌。
我展开工作。我尽环境和时间的许可,快速搜索办公桌抽屉。经理在地上,用被击倒的拳师样子,懵懵地看向我。
我说:“告诉我,那些姓薄的信藏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我。他可能根本没有听到,即使听到她可能也不能理解我在问他什么。
我一个一个抽屉找。我找到一张合同,证明韦来东律师在亚特娱乐公司拥有控制量股权。我找到一张毛利,纯利和开支的报表——我找不到给雅泰的信。我懊恼得恨不能吞下一袋三寸长的铁钉。
一扇侧门开启,一个男人伸一个头进来,不相信地瞪着眼在看,突然一跳缩回去。
我对日本人说:“好了,桥田,可以了。”
还有另外一扇侧门,那是洗手间的门。洗手间另一也有门,可以通到一间银行经理也会自叹不如的办公室去。看起来,这办公室已经好久没有人用了。办公桌椅上有灰尘在。我想这该是韦来东的办公室了。一扇门开向走道,走道里有后楼梯,我和日本人走下去。
我和他握手道别,自开支费中、我拿出了五十元交给他。他不要。我可以看到他眼中仍在冒火。我说;“学生向高贵的师傅道歉。学生错了。”
他鞠躬。冷冷惺惺礼貌性的鞠躬。“说起来是老师笨。”他说:“晚安。再也不要找我了——永远。”他叫了计程车,回家去。
我四处看看,有没有别的计程车。
有一辆正好移向路旁。我挥手告诉驾驶,他的客人下车后,我要上车。他把车停好,绕车头走到路旁来香客人开车门。
自车中出来的是大律师韦来东。他看向我,他全是骨头的脸上露出微笑。“真巧,真巧。”他说:“这是赖先生,有油田要卖的赖先生。告诉我,生意怎么样?”
“非常好。”我说。
他把手伸出来,我和他握手。他一直上下地摇,又向我笑道:“我看你要在亚特娱乐公司办的事,都办好了。”
我说:“想来是那褐发的美女,一通知经理后。马上用电话通知你了。”
“我亲爱的年轻人,”他说:“对你说的事,我连半分的概念也没有。我来这里,是因为有的时候我在这里餐厅吃饭。”
“同时对楼上的赌博有些兴趣。”我补充道。
“赌博!”他喊道:“什么赌博?你在说什么呀?”
我大笑。
“你使我吃惊了,赖先生。你是不是说这家餐厅楼上有赌场?”
“省省吧。”我说。
他继续抓着我的右手。“我们进去,一起吃一点。”
“谢了。这里的咖啡有够烂。我们到对街那家店去吃,如何?”
“他们的咖啡只是凶一点而已。”韦来东仍是抓住了我的手说,一面他自肩头看向餐厅大门,好像期待什么事会发生似的。没有事发生,不甘心似地。他让我的手慢慢自己抽回来。“油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进行得还顺利。”我说.
“想起来了。有几个朋友,我们两个都认识呀。”
“真的吗?”
“是的,薄小姐,薄雅泰。我自作主张通知了她明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我知道她是非常时髦,应酬多的女性,她不可能为一个讨厌的老律师凑她的时间,但是你是很有影响力的,赖先生。请你对她说一下,准时前来,对她是非常有利的一件大事。”
“假如我见到她,我会告诉她的。”
“真的不进来一起喝杯咖啡?”
我摇摇头。“不了。谢谢你。”
“你刚才是从里面出来?”他用手指着这楼房问。
“喔,是的。”
他上下着我,像是在验伤。
“我到这里来的事情,”我说:“已经完全依照各方的需要完成了。”
“呀,是的。”他脸上泛起笑容,嘴角都拉到耳朵边上去了。“你是聪明人,赖,绝不会吃眼前亏的,事实上只要合作,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非常高兴,你能和我们看法一致。我们可以做更多的合作的、”他又在黑暗中想要摸到我的手。我假装没有看到。
“好了。我一定得意了。”我说。
“我看现在我们两个彼此都了解了。我们会处得更好了。”韦来东说;“拜托你记住,我要薄小姐明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不要忘记了。”
“再见,”我说。一面坐进计程车里去。
我把薄家地址告诉计程车驾驶,韦律师仍站在路边,嘴上挂着笑容。
第十五节
早上8 点40分,我来到我把柳依丝留下的旅社。总机上现在有一个年轻女人在作业。我请她摇宋小姐的房间,告诉宋小姐,赖先生在大厅等她。
她说:“来小姐已经迁出了。”
“多久的事呀?”
“昨晚什么时候吧。”她说。
“能不能请你查一下真正的时间。”
她说:“你最好问柜台。”
我转问柜台职员,他说:“她是先付现的。”
“我知道她是先付现后住的。我要的是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摇摇头,准备把放卡片的抽屉推回去。然后,有什么标记被他看到了。他把卡片拿到窗边较亮的地方,看上面用铅笔记的字。他说:“他是早晨两点离开的。”
我谢了他,问他有没有留给我的信,他查了一下说没有。
我在旅社旁边找到个餐厅,打电话给柯白莎。她既不在公寓,也不在办公室。
我就在餐厅里吃早餐,喝了两杯咖啡然后抽着香烟。我要了张报纸,看了一眼头条新闻,就开始看体育版。我又打电话到办公室找白莎。她在。我问道:“有什么新消息?”
“你在哪里,唐诺?”
“公用电话。”
她说话非常小心。“据我知道,警方对金见田命案有了不少进展。”
“是吗?”
“是的。有一些最近的发展,他们不知道原因。”
“像什么?”
“有人今天清晨侵入了旅社那房间,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床垫,坐垫都划破了,窗帘拉下了,地毯翻起来了,书框打破了,一团糟——警方不知道原因。”
“有留下线索吗?”
“显然没有。消息封锁得很严,我当然还有一些秘密来源。”
“好得很。”我说。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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