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秘密

第37章


造出这个计划,的确很恶毒,因为每次你付钱都拿回信来,只有最后1 次,那些信会去地检官手上。于是,卡伯纳和金光田可以分那2 万元,同时,那地检官还是依照薄太太的心愿,得到了信件。而这些最后一批的信,才是所有信中的精华。”
“但是金见田决心欺骗每一个人。在他的立场,他不觉得该把信无偿地交地检官。那样无钱可捞,最多也只有地检处一封谢函。他也不在乎有一封他们的谢函。他要出卖这最后一批信给你,他有很多困难,不把信给你,你不会付钱,把信给了你,卡伯纳知道他欺骗了他。左思右想之下,他想出了一条可行之计,那就是假装把信给你,半路上把信调包调回来,拿去交给检察官。”
“但是卡伯纳不能全信金见田。薄太太则不能了解,为什么卡伯纳拿了信还无法交到地检官手上。你听到薄太太和卡伯纳的谈话,是她在对卡伯纳说,事情要快办,早点把你牵进案子去。”
“凶杀案怎么回事?”她问。
“卡伯纳本不想杀任何人的。”我说:“但是他知道你要去见金见田。他在想也许金见田会欺骗人。他自己在旅社本有个房间,发现421 空着,用万用钥匙把房间锁弄开,等机会通过了和419的交通门。没想到因为我住在421,他回不来了,金见田在厕所逮住他,他只有杀掉他,才能离开。
“事实上,卡伯纳太想撇清他自己了,他急着告诉你,他在命案现场的附近,在命案发生的时间,见到你。他完全忘了,这种申诉等于自己承认,命案发生的时间,他也在命案现场附近—一否则他怎会见到你呢?”
“他什么也没有承认。我继母会给他请个最好的律师,官司还有得打呢。”她说。
“好极了。”我说:“他们打他们的。”
“但是,信件的事,会不会被牵进去呢?”
“地方检察官拿不到这些信,就不会。”
“那么,信在哪里呢?”
我说:“你这样来看好了。卡伯纳不知道信在哪里。韦来东不知道信在哪里。他们把旅社里的房间搜过了——真正的搜了。金见田去旅社时,信在他身上。而他没有离开旅社过。显然的,这些信也没有离开旅社。”
“唐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信仍藏在那一个房间里?”
“也许。”我说:“但是当我研究金见田的性格时,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冒失。”
“那么,他把信怎么处理了?”
我说。“马上会揭晓了。”
我把车开到邮政总局。我走过去,走到留置信件招领窗口,我走向前门:“有没有留交水买骐的信?”
一位宽肩高个子在笔划为序的很多格子中, 拿出一封信交给我。 信封上写着“邮政总局留交水贾骐先生。”
我拿了信封,回过汽车,把信封交给雅泰。“你看看这个,”我说:“是不是你在找的东西?”
她撕开信封,没有拿出里面的东西,就来不及的伸手进去,把信封撑开,向里观望。她的脸色告诉我一切都没有错。
“唐诺,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把信抛入电梯边上投信的钢管子。你在他房里时,信在他身上。过不多久,他被杀了,信不在他身上。凶手没有拿到。韦来东没有拿到。柳依丝不知道信在哪里。信只有可能去一个地方,投邮了。”
“这个男人,当你在他房间里的时候,并没有表现什么绅士风度。但是,当你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他倒巴巴结结的地送你出去,替你按上来电梯的钮。他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为投信管就在电梯的边上。他想在你一下楼之后,立即把这些信脱手。”
她说:“韦来东在这件事中,又是什么角色呢?”
“一开始他骗过了我。”我说:“他既是廖汉通的律师,他自然会问起他有没有其他女人,汉通把你的事告诉他,又告诉他信件的事。韦来东要得到它,他求助于卡伯纳。卡伯纳问到你继母,你继母一答应释法拿到。她确实拿到了,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把你置之事外之意——相反的,她要把信交给检方。好了,其他你都知道了。她要信交给地方检察官。卡伯纳和金见田想借机弄两万元,然后把信交给检方,显然,在谋杀案发生后,韦来东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然后柳依丝主动联络韦来东,告诉他实情。当然他很生气。他希望能在检方见到这最后一批信之前,先弄到他自己手中来销毁。”
她说:“光凭脑袋来推理,你还真是一流好手。”
“不见得,我该挨揍,我一开始就走上了岔路。我以为韦来东是全程参与的。我以为他想从这些信自己弄3 万元,然后让你来把信毁去——但是,显然这些事与他无关,反倒是卡伯纳和金见田在出卖他。”
“然而,他为什么现在肯答应代表卡伯纳?”
“钱。”我说。
她想了一想问:“你怎么知道他会用‘在信封上的名字’?”
“那是金见田的真实姓名。我昨晚间柳依丝问到的。”
“你那时候已经想到,信是从投邮管里走掉了的?”
“是的。”
“卡伯纳不知道金见田要把最后~批信卖回给我吗?”
“不知道。金见田完全自作主张的。卡伯纳只是怀疑而已。他不敢不依你继母命令不把信交给检方的。你继母对他重要,韦来东不算什么。”
她想了一下。“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她问。
“去普门大楼。我要和费启安先生的女秘书谈一下。”我故作神秘地露齿笑道:“要她在交回一张股权和放弃一个矿业公司合约之前,一定不要忘了向他们收一万元现钞。”
雅泰说:“唐诺,你能骗他们那么多吗?”
“全力以赴。”我向她保证道。
我们来到普门大楼,进入费氏销售公司。我开门的时候,卜爱茜赶快把装着杂志在看的一个抽屉关上。“喔!”她说:“是你。”
我把薄雅泰介绍给她。我看到爱茜对她印象很好。
“当那推销员回来的时候,”我说:“告诉他,费先生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就说15分钟后他会打电话回来,你可以在电话上和我谈话。告诉他,费先生不喜欢传活。而且,可能有一两天之久,费先生不会回这个办公室。”
她自左侧写字桌抽屉拿出速记本,很快记下我的指示。“还有什么交代吗?”
“他会要求你打电话找我,传给我一个讯息。过20分钟后,你可以回他电话,告诉他,我说的,我可以忘记所有的合约约定,假如他们肯付1 万元现钞。而且告诉他,少1毛也不行。”
“还有呢?”
“没有了。告诉他,你要现钞,你可以叫他们先把现钞存在白莎的银行里,由银行作保,在我签给他们一切证件后,我们才能领钱。”
她用铅笔快速地记下我一切的指示。
“还有吗?”
“没有了,”我告诉她。我转向雅泰:“看看的我的私人办公室如何?”
她点点头。 我们走进我的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我看到爱茜在看我。我说;“爱茜,不论什么事,别打扰我。”
雅泰坐在办公桌对面有靠背扶手的长椅上。我坐在她旁边。
“唐诺,这是你的办公室吗?”
“嗯哼。”
“用来干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另外要个办公地方?”
“做一点矿业股的投机买卖。”
她看向我道。“你总是什么都先有安排,胸有成竹的,是吗?”
“也不见得。”
“有关信件的事,我什么也不提,是吗?”
“任何人都不提。”我说:“我们来看看信封。”
她把信封交给我。我一次一封把信烧掉,然后又把灰烬用手指磨成粉末。
刚把信件全部处理掉,我听到外面办公室起了动静。先是重重的脚步声,然后是柯白莎砰然把门打开。薄好利正跟在她后面。
柯白莎说:“唐诺好人,你离开时,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要到哪里去。无论如何你要知道,你是替我工作的。”
“当时我太忙呀。”我说。
雅泰跳起来,环抱住她爸爸,她说:“噢!爸爸,我好久没有如此快乐了!”
他把她推远一点,以便看着她问:“每一件事都解决了吗?”
“100%。”她说。在她爸爸脸上留下了一抹口红印。
柯白莎疑心地看向我。
薄好利转过来问我道:“怎么样,年轻人?”
“什么东西怎么样?”我问。
“有什么要说的?”他问。
“没什么要说的。假如你在问那件事的话,我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
“凶杀案又如何?”
“什么东西又如何?”我问。
“显然卡伯纳是在那房里的人,但他拒不承认。薄太太又匆匆进房打电话,为他请了一个律师。”
“她请了什么人?是韦来东吗?”
“是的。”
“这下可有得韦来东忙了。”我说:“谋杀是件大案呀。”
“你是不是可以帮忙,使这件谋杀案弄清楚一点呢?”
“关我什么事?”我问:“这是警方的事。我们何必插手?”
“为了伸张正义呀。”
“我想你自己希望,离婚可以在不宣扬情况下,偷偷进行的,对吗?”
他点点头。
我说:“在这种情况下,选韦来东来替卡伯纳辩护,是非常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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