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鼠

    “该死，这些丑陋绝望的生物到底有多少！”
    挥舞手中炽热光芒组成的长剑，亚历克西斯将一只庞大的狂战魔一剑斩成两半——这只狂战魔足有一般狂战魔的三倍大小，并且头上有着六个犄角，显然属于突变的种类。
    这样的恶魔，放在骨堡之外随便那一层的无底深渊位面，都能够拥有高阶恶魔的待遇，但是在骨堡中，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炮灰。
    因为一路上走来，所有倒在阿历克西斯剑下的恶魔都是变异的种类，偶尔一两个没有变异的恶魔，也都将本身的力量和类法术运用地出神入化。
    不过，这样的状态在罗恩看来，是完全正常的。
    恶魔领主苍夜，可是大名鼎鼎的恶魔之母，传说中塔纳厘恶魔就是她创造的——能够创造一个如此变化多端的种族，让几只小小的恶魔异变还不是吹口气的事。
    但是苍夜吹口气的事情，却对整个神族远征军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本来神族的战斗力要远远比一般的恶魔高强，图拉尼天使，狮首神使和炽天神使的战斗力更是堪比恶魔领主——但是在骨堡中，每一只恶魔的力量都要比外面同种类的强上数倍，每一只恶魔的能力都完全不同，这让每一场战斗的经验都变得无效。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奥尔德斯在哪里，我们必须撤退！”
    看着窗户中刚刚斩杀了一只变异夸塞魔的狮首神使，罗恩的嘴角有一丝微笑显露出来——从来就没有名叫奥尔德斯的图拉尼天使，或者曾经有过，但是在苍夜移交给了罗恩的时候，便已经死去了。
    随后的一切，都只是罗恩和苍夜的计谋而已，罗恩将自己伪装成奥尔德斯，吸引更多的神族远征军前来深渊，投入到苍夜骨堡的陷阱中——罗恩从中获得组合成一丝完整光明原力的可能性，而苍夜则得到更多的试验品，让她可以将自己新的造物创建得更加完美。
    “苍夜殿下，围剿进行得如何了。”
    向着身后犹如披挂着无始无终半透明薄膜的身形微笑道，罗恩不再看向窗户——除了几只神族强者的窗户，其他窗户基本上都是随时在变化，这意味着这些神族都已经落入到了恶魔之母的手中。
    而另外几名神族强者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在罗恩挪开视线的同时，有成群的变异恶魔向着他们靠近，罗恩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炎魔和炼魔的踪影——炼魔是魔鬼中的高阶，也不知道苍夜是如何得到他们的。
    …………
    “马上就好了。”
    “罗恩阁下，我们走吧。”
    眼睛也在无始无终的披挂下，但是苍夜显然也已经知道事情开始进入结尾——大部分窗户变成了空白，而仅存的几个窗户也被恶魔们占据。
    于是当罗恩和苍夜从骨堡中最高处飘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神族远征军的成员都已经被控制住了——每一名神族的两侧都各有一只恶魔，最弱小的彩光天使身边是两只变异小恶魔，而最强大的炽天神使身边则是四只身躯各不相同的炎魔。
    “奥尔德斯在哪里？”
    “为什么没有看到奥尔德斯？”
    “难道他战死了？”
    但就是这样，炽天神使亚历克西斯也在不断地扭头回顾——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在这片场地上，唯独少了远征军的组织者，而这些善良生物的思想中只能想到奥尔德斯战死了，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真是单纯，不过正是单纯给了他们力量。”
    苍夜在一旁嬉笑着，无始无终的披挂下，曼妙的身躯无声地抖动着，而罗恩看了一眼苍夜，将金色的光尘洒出，重新塑造出一位六英尺半高的强大神族——图拉尼天使奥尔德斯。
    “是你！你杀死了奥尔德斯！”
    “那是奥尔德斯的精华！”
    看着漂浮在虚空中的图拉尼天使，所有神族远征军成员都奋力挣扎起来，那名炽天神使差点连四只炎魔都按不住他，狮首神使更是撕裂了跟随在身旁的炼魔的胸膛。
    “单纯给的力量太容易被欺骗，他们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一名天使向着不好的方向思考，这让罗恩无声地叹息着——托瑞尔晶壁系的价值观太直接了，根本没有转折的地方。
    所以罗恩打算让他们见识一下其他晶壁系的价值观。
    “来。”
    只吐出一个字，六英尺高的图拉尼天使便漂浮而下，随后罗恩的身体缓缓融入其中，于是奥尔德斯再次活转了过来，微笑着向其他天使们鞠躬行礼。
    在这一刻，哪怕是最为单纯的天使都明白过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陷阱，都是骗局——因为连远征军的组织者都是假的，那还会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炎魔也无法阻止炽天神使，亚历克西斯从天而降，向着罗恩伪装的奥尔德斯发动猛烈攻击，但是完全无效——两者之间的层次差距太大，亚历克西斯的光芒来到罗恩身边时，都会变成温和的阳光。
    而亚历克西斯没有察觉的是，随着他的愤怒和进攻，在他闪耀无比金色光芒的翅膀尖端，有隐隐的黑色透露出来，并不断向着他的身躯蔓延。
    “哈哈哈，真是厉害。”
    “这么简单就逼得一名炽天神使堕落了。”
    “罗恩殿下，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恶魔之母在一旁大笑着，位面也随之波动起来——没有让亚历克西斯完全坠落，罗恩伸出一只前爪，将炽天神使握住。
    随后有暗影原力从未知位面中涌出，如同上一次面对图拉尼天使一般将炽天神使缠绕，不过相比于图拉尼天使，炽天神使要强大许多——最终当罗恩的前爪中再次产生一堆璀璨的光尘时，黑色也完全将亚历克西斯的翅膀染黑。
    最终他没有死去，却在黑暗原力的作用下，成为了罗恩的下属——归属于外域的唯一一名堕天使。
    至于为什么不将炽天神使如同图拉尼天使一般完全分解，则是因为罗恩突然想要看看堕落天使的最终形态，是否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