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鼠

    在拓日耳的拍打中，晶壁系仿佛变成了一道屏幕：有璀璨的光芒诞生，随后缓缓暗淡，变成一颗巨大无比的光芒之树。
    这树当然不是实体，甚至它的实体根本不存在于晶壁系，乃至无数晶壁系组成的宇宙虚空中——甚至此刻显现在托瑞尔晶壁系上的形象也不过是青铜泰坦托瑞尔自己脑海中的理解罢了。
    “这是生命位阶之树。”
    “当然只是我的理解而已，他可能有无数种状态。”
    “每个生命自诞生之初，便在这位阶之树上占据了固定的位置。”
    巨大的手掌在晶壁系壁障上划过，晶壁系壁障上的巨树不断扩大，从整颗大树扩展到一根枝杈，又扩展到一片树叶，叶脉，细胞，乃至无穷小的位置。
    最终，一个青铜泰坦的外形出现在晶壁系壁障上。
    “这是我所处的位置，在整个生命位阶之树上处于中上层，但距离顶层还有无数的距离。”
    “但哪怕这样，每一个生命都在努力奋斗，期望在生命位阶之树上再进一步。”
    “因为一旦一个种族中有人在生命位阶之树上前进了一小步，那么整个种族便会在后续的变化中集体向前跨越一步。”
    “哪怕单个生命种族的进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是整个生命位阶之树上这样的变化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积少成多，也足以让生命位阶之树不断成长。”
    如雷的话语在这一刻暂停，但是罗恩澎湃的心灵却无法静止，而从德拉诺上，艾露恩的虚影也冒了出来。
    “托瑞尔所说的这一切，都记录在白金圆盘中。”
    “事实上，黑暗泰坦萨格拉斯也只是想要在泰坦的基础上再向前迈出一步而已。”
    “只是，他失控了。”
    清冷如月光的声音述说着——或许在艾露恩，抑或是青铜泰坦托瑞尔看来，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阿曼瑟尔做错了。
    泰坦是晶壁系最终融合诞生的生命，晶壁系中的一切都是为了泰坦诞生而准备的——保护晶壁系，不过是保护未出生的泰坦而已。
    而且没有凝聚成泰坦的晶壁系，也根本算不上泰坦的族人——晶壁系想要凝聚成泰坦，几率也不过千百分之一。
    如果萨格拉斯能够带着泰坦种族在生命位阶之树上更进一步，稍微牺牲一点有潜力成长为泰坦的晶壁系又如何，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沉默在三人间回荡，随后托瑞尔再次拍打了晶壁系壁障——生命位阶之树的光芒与形象从壁障上消失，同时显露出外面无尽星光闪耀的世界。
    每一点星光都是一个晶壁系，至于在包容这无数晶壁系之外的世界，还等待着更多人去探索。
    “再见了。”
    对着罗恩和艾露恩点点头，算是告别——毕竟这两位都是有能力成长为泰坦的存在。随后，托瑞尔背后的晶壁系壁障陡然破碎，巨大的青铜身躯仰面调掉入晶壁系外的世界。
    那种空间有凌冽的未知物质流动，无论是艾露恩还是罗恩抖无从感知其变化，但是有本能的恐惧升起，让他们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如果落进托瑞尔刚刚离开的壁障破口，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甚至不需要生活在其中的生物袭击，当时无处不在的未知物质，便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
    “吼~”
    托瑞尔离开晶壁系后不久，破碎的晶壁系壁障就渐渐的愈合了，但是在愈合前，有战斗的怒吼夹杂着不知名怪兽的咆哮从破口中传来——即便是对已经成为完全体泰坦的托瑞尔，晶壁系外的世界一样充满了危险。
    …………
    “没想到托瑞尔会告诉你这些。”
    “这在泰坦内部，也是要有一定权限才能够得到的。”
    和罗恩一起看着晶壁系壁障一点点愈合，重新恢复成星界银白的模样，艾露恩突然一回身，虚幻的手指就点在了罗恩的小脑门上。
    无数的讯息从艾露恩的手中上涌出，直接贯注到罗恩的灵魂中。
    这是艾露恩作为罗恩曾经所在位面星灵的特权，而她所贯注的讯息，都手机关于泰坦，古神，以及晶壁系之外的世界的。
    而随着艾露恩的贯注，她的身躯逐渐变得暗淡，最后若影若现，如同随时都会消散。
    “艾露恩？！”
    “你的身体？！”
    接受完讯息，罗恩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艾露恩的现状——他惊诧地开口。
    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以及后续的成神，都不过是为了恢复艾泽拉斯，而随着艾泽拉斯的恢复，艾露恩会自然而然地苏醒过来——这是维纶和纳鲁们的良好愿望。
    但是，历史是不会重复的，虽然罗恩一直按照着蓝图一点点地创建着，但是即便他根据蓝图真地创造了一个晶壁系，后续的变化也完全超出了维纶和纳鲁们的计划。
    “我知道维纶和纳鲁们的计划。”
    “我也曾期许过这个计划能够带给我的新生与未来。”
    “但是当晶壁系真地诞生的同时，我却发现，一切想要重新复制过往的努力都是徒劳。”
    感慨着，虚幻的艾露恩对着罗恩露出了微笑，而透过微笑，罗恩可以看到她背后的银白星界。
    “罗恩，你才是这个新生的德拉诺晶壁系的星灵，也有可能成长为未来的泰坦。”
    “好好活下去，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如同最晶莹的水晶悄然破碎，化成如光的沫子混入星界的银白长河中——曾经百万大领主为止抛头颅洒热血包围的世界意志，就这样逝去了。
    罗恩的灵魂中有断裂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枷锁，还是和过往的联系。
    但是，从这一刻起，他真正成为了的身后那一方晶壁系的真正主宰，再无可取代！
    “罗恩！罗恩！罗恩！”
    “罗恩！罗恩！罗恩！”
    如狂风中的森林，如风暴中的大海，不需要凝视，罗恩便可以听到德拉诺晶壁系中传出的欢呼——无论是在那一块陆地，那一处位面，那一个种族，都齐声欢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