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咸蛋黄饭。”
“意面酱栲栳栳。”
“鲜花椒炝加蚌。”
“浆水乌鱼冷汤。”
“红花汁鳘肚公。”
“香橙焗比目鱼。”
“夜香花牛肝菌。”
“太湖六月黄粥。”
。。。。。。
每一份菜式,都只有一两口,菜量虽小却精致异常,几乎每道菜端上来,都让德尔菲娜发出一声惊呼。
“酥不腻烤鸭。”
最终的主菜,仍旧是烤鸭。
德尔菲娜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举起酒杯,轻笑道:“多谢。”
张晨同样举起手中的酒杯,“不用客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况且,这里是我开的餐厅,能让LVMH的大小姐鉴赏一下,是莫大的荣幸。口味怎么样?”
德尔菲娜绾了绾垂下来的金发,嘴角轻翘:“我是指感谢你让我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张晨耸了耸肩:“想笑就笑吧,抱歉,让你看到这么一幕,我必须承认,在选人方面,我出现了重大失误。”
德尔菲娜哈哈大笑:“不不不,我并不是嘲笑你,只不过,这种戏码我从小见得多了,没想到在万里之外的华夏,又看到一次。”
张晨挑了挑眉:“哦?”
德尔菲娜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当然,要不然我家里那几十个奢侈品牌公司怎么来的?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进攻者。不过,最近几年,也不是没有人动其他心思,只不过都被一一扼杀了而已。”
张晨哑然失笑,确实,LVMH就是凭借并购发展壮大至今。伯纳德阿诺特执掌LVMH集团短短的十四年,LVMH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集团。
LVMH收购的任何一个品牌,都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股权关系错综复杂,难度可想而知。
如果不动用一些其他手段,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多声名显赫的品牌收入囊中?
两人根本没聊到如何处理黄志荣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黄志荣就算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也只是随手就能捏死的臭虫罢了。
如果对方是个帅哥或美女,德尔菲娜可能还会更感兴趣一点。又矮又胖的黄志荣,对这两人来说,没有任何关注点。
“伯纳德是个伟大的商人。”张晨感叹了一句,几十个品牌就是几十家公司,伯纳德阿诺德能够把这些公司牢牢攥在手里,而且还能不断提升这些公司的业绩,用屁股想都知道难度有多大。
对于张晨的感叹,德尔菲娜倒是颇不以为然:“还是不一样的,LVMH是一家控股集团,控股公司虽多,但都是同一行业,无论是管理、渠道、人才储备都可相互交流,紧密性很强。”
张晨呵呵一笑,德尔菲娜是典型的富二代心态,总把很多事情看成理所当然。
这些人自小生长在父辈打造的优渥环境中,很难理解一个真正的企业家想要走到巅峰有多么难。
“对了。”德尔菲娜抬头笑了笑,“既然LVMH与银河置业达成了全面伙伴关系,而且今天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忙,作为回报,你也应该帮我一个忙,对吧?”
张晨笑着摇摇头:“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个穿着迪奥的恶魔。好吧,只要我能帮到的。”
德尔菲娜晃动着酒杯:“你当然能帮到。”德尔菲娜一双妙目轻扫了张晨一眼,“在年内,LVMH需要至少6亿美元的债权融资,我想,这笔钱你应该能拿得出来。当然,利率最好能够低一点。”
张晨放下酒杯,脸上虽没露出什么表情,心中却暗自诧异,LVMH怎么会想要借这么多钱?
LVMH现在已经是世界第一的精品销售集团,年营业额超过50亿美元,现金流强大无比,能让LVMH借债,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我想,如果LVMH发行公开债券,很容易能募到这笔钱。”张晨眨了眨眼,“我很愿意承接这笔生意。”
德尔菲娜妩媚一笑:“不,LVMH并不想发行债券。”
德尔菲娜这句话刚说出口,张晨便点了点头,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红木扶手,轻轻吐出一个单词:“Gucci?”
德尔菲娜的酒杯刚刚放到嘴边,听到张晨说的这个词,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德尔菲娜是真的被吓到了,朱唇轻启,张晨怎么知道的?
张晨胸有成竹的一笑,心中却暗叫侥幸,自己只是出言试探一下,没想到居然真说中了。
“首先,如果是扩张,LVMH完全可以在公开市场发行低息债券,以LVMH的业绩来说,这笔债券哪怕利率极低,也能被抢破头,是最好的低成本融资解决方案。”
“但现在,LVMH放着这么好的融资方式不用,理由也就只剩下一个——不想对公开市场披露钱的用途,真正的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只能是收购。”
“第二,LVMH的现金流非常强壮,如果只是普通的扩充或收购,只凭自身的造血机能就可以满足收购的资金需求,现在LVMH向外部寻求六亿美元的融资,说明至少是十亿美元以上级别的收购。在奢侈品行业,现在能够满足这个价格的公司并不多,Gucci算是其中一个。”张晨又重新让董建祥开了一瓶凯歌,给德尔菲娜倒了一杯,“这是你家的酒,我觉得,你以后应该给我一些优惠。”
德尔菲娜眨了眨眼:“你也说Gucci只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不是其他公司?比如prada和爱马仕?”
张晨端起杯:“很简单,据我所知,能值这个价钱的奢侈品公司中,只有Gucci的股权非常分散。而且,GUCCI的创始人家族已经完全退出Gucci,da近年来业绩非常亮眼,其家族也牢牢掌控了企业的所有权,LVMH想要收购,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爱马仕虽然业绩一般,但品牌在这里放着,Dumas家族尽管内部有一些问题,但还是比较团结的,收购的机会不大。”
德尔菲娜美目涟涟,轻轻鼓掌:“厉害,前几年的业绩表现并不好,但伯纳德认为这只是经营策略的问题。没错,LVMH确实有收购Gucci的打算。我们计划以12亿美元收购Gucci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慢慢谋求控股。这几年LVMH旗下品牌在亚洲和美国开设了不少分店,花费了太多现金储备,所以才要谋求融资,LVMH可以用股权质押的模式换取借款。”
张晨和德尔菲娜碰了下杯:“我会让考伊斯基金尽快做出一个融资计划,合作愉快。”
考伊斯基金当然也做融资业务,把钱借给LVMH后,获得LVMH质押的股权,考伊斯就可以通过打包的方式对市场发行债券,不出一个月,就能回本,甚至还能赚上几千万美元。
而对于LVMH来说,不选择大投行,也是出于保密需要,大投行的一举一动受关注太大,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和解读,如果事迹败露,引起Gucci管理层的警觉,再想要收购,成本无疑会高上许多。
“合作愉快。”叮的一声,德尔菲娜碰杯后,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今晚。。。。。。你准备怎么安排?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不带我看看京城的夜景吗?”谈完了正事,德尔菲娜换了副表情,舔舔嘴唇,魅惑万分。
???张晨刚想敷衍一二,从小腿却传来一阵酥痒的感觉,这种感觉沿着张晨壮硕的小腿攀爬而上,停在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靠,这娘们怎么把鞋脱了?
不会有脚气吧?
平心而论,德尔菲娜也算是一名美女,加上从小培养出的贵族气质和出众的身世,对世界上大多数男性都有一定的诱惑力。
张晨对德尔菲娜倒是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过深的纠葛。
而且,他也清楚,德尔菲娜对他也没什么感情,现在的勾引,只不过是和上次一样,想尝尝亚洲男人的滋味以及对自己的好奇而已。
就算张晨对德尔菲娜不感兴趣,也必须承认,这女人脚上的功夫真好。。。。。。
轻揉慢挑之下,张晨很快又就有了反应。
如果这样还不有所回应,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张晨咬了咬牙,还是不着声色的躲开德尔菲娜灵活的左脚,“抱歉,德芙妮,你知道,东方人都很传统,我也是个东方人,而且,我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喔。。。”
“这个借口你已经用一次了。”德尔菲娜一脸情欲的气息,脚上稍稍加大了一点力度,“酒店,或者这里,你自己选吧。”
“嘀嘀,嘀嘀。。。。。。”正当张晨左右为难之际,电话响了。
张晨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赶忙接起了电话,顺势站起身,对德尔菲娜抱歉的笑了笑,“我接个电话。”
德尔菲娜恨恨的盯了张晨一眼,上次在游艇上,她就想吃掉这个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东方男人,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失手。
“情况严重吗?嗯,嗯,无论如何,先要保证员工的安全,人命关天,24小时内,所有人必须撤离,现在就发放假通知,对!没错!另外,马上采购一批防洪物资,分发给所有家在当地的员工!总之,原则只有一个,确保每一个员工和员工家属的人身安全!”
挂断电话,张晨一脸严肃的回到餐桌前,“抱歉,德尔菲娜,我真的不能陪你了,出了一些紧急状况,需要我立刻去看一下。”
德尔菲娜当然不信,瞥了一眼张晨,“紧急状况?地震还是海啸?除非是不可抗力,否则。。。哼。”
张晨一脸苦笑:“不,是洪水。”
德尔菲娜一愣,洪水?你还真是顺着杆往上爬啊,说到不可抗力,你就编出个洪水的理由,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张晨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真的,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这几天华夏南方降水量太大,各地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险情,我在当地投资的一个工厂正处于最危险的地带。昨天当地又下了一场大雨,当地水位已经超过了最大警戒值,随时有可能爆发洪水。据说有几个员工的家里已经被水淹了,我必须过去看一下,抱歉。”
德尔菲娜看张晨不似作伪,也只好悻悻然作罢。张晨把德尔菲娜送回酒店,就坐上车直奔滨城。
刚刚是吴英给张晨来的电话,这些日子以来,华夏东部和南部降水频繁,多地都出现了不同情况的险情,其中水位最高的地方就是江右省。
思达康的小灵通与交换机业务发展的如火如荼,业绩几乎以每半年翻一倍的速度递增,只依靠临安工厂的产能显然是不现实的。
于是,从去年开始,思达康便在全国各地寻址建造各种配套厂和DC仓库。思达康在江右的市场占有率非常高,自然要在当地建一个配套工厂。
这个工厂刚刚开业不久,运营情况也很不错,夷陵的人工成本很低,水运陆运交通便捷,给思达康节省了大量成本。
但在半天前,夷陵工厂的负责人给吴英发了一封紧急邮件。
工厂泡水了。
夷陵自古一来就是长江重要的水陆码头,地处咽喉要道,水系发达。今年入夏以来,长江流域暴雨不断,降雨量大且持续时间长,长江水位已经接近警戒值。
就在昨天,夷陵下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慢,暴雨之下,整个夷陵城的排水系统已无法满足排水需要,加上长江水位已经超过了排水水位,下的雨排不出去不说,反而出现了倒灌现象,加重了内涝。
重重不利因素汇集在一起,思达康的夷陵工厂,终于被水淹了。
工厂淹水,这件事情说起来确实严重。但张晨之所以如此急迫,并不只是因为这次淹水。
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晨看了看车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撤离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张晨掏出电话,想了想,拨出一个号码,嘟嘟响了两声:“赵秘书啊,是我,嗯,嗯,还好吧。呵呵。对了,杨总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想要汇报一下。嗯,嗯,好,我等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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