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醉--两个70烟草男人的内心故事

第43章


 
  “我知道这里很多人早期干走私赚了大钱,也是很多海外资本家的故乡;但要买下成都,我看他们不如先把城市搞好一点,何必买呢?”话虽这样说,印刷厂来车接他们时,阿弥还是觉得很体面:最新款的大霸王。到了厂部更有好几辆大霸王停在那里。好家伙,这种架势比一个地方烟厂还要牛气十足。   
  第十章 瘾(6)   
  中国人的接待方式,总是很人性化的。汕头人的精于生意,就更能做好这一点。对方安排的宾馆是汕头最好的,而且两个大男人各住一个房间。阿弥开玩笑说:“这有利于大家的夜间活动。”来到特区,人们很容易想到丰富诱人的夜生活;但改革开放至今,并不是身在特区才能享受夜生活。姜灿告诫说:“现在是‘非典’期间哈,朋友,你不会要‘性’不要性命吧?!说老实话,广东现在扫黄打非搞得厉害,可能实际情况还不比内地呢!我听说广东的夜间活动都在东莞的厚街一带,你去不去?” 
  阿弥苦笑着说:“厚街,离这里有好几百里路呢!我还不如去上海的青浦、重庆的龙须镇、北京的小汤山―哦,小汤山现在是‘非典’隔离区,去不得;那干脆回成都去温江算了。” 
  姜灿诧异地说:“我原来并不知道你对各地的情色地带如此了如指掌!” 
  阿弥诡异地说:“我是干什么的?我原来的职位叫什么来着?” 
  姜灿一脸茫然。 
  “创意总监―就是‘床艺总监’嘛!”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阿弥突然觉得不应该把自己说得这样好色污秽的样子,人常常在出差外地时忘乎所以地乱说话。马上纠正说:“我个人是不好这个的,我跟那种女人无法发生什么―这是心理上的问题,还不是生理上想不想的问题。但我有些朋友是以此过活的,他们不交女朋友,只交小姐……” 
  姜灿睁大眼睛说:“真有这种人?” 
  阿弥见话题已经转移,坦然地说:“啊,有!大多是一些吃了女人大亏,心理失衡的人。”阿弥心里嘀咕,你姜灿假什么假?长得一副随时准备结婚的样子,搞不好你这种家伙是最好这个的! 
  姜灿和阿弥虽在业务上彼此景仰,但在生活起居上,这还是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西昌那次虽然也同处一室,但那时没有任何诱惑条件;正如城市人到了乡下,一个个人模狗样,根本分不出内心的清浊。如今不一样了,阿弥有几分考验姜灿为人的用心;况且,在阿弥心里深深记得,就是在西昌那样艰苦的地方,姜灿跟文静也有一夜的春情! 
  安顿好行李之后,姜灿和阿弥先到了印刷厂的设计室,将这次需要打样的稿件进行了交接。以往此类业务一概由总工艺师负责,姜灿的到来,让印刷厂的设计人员感到几分的陌生甚至是警惕。 
  印刷厂设计总监喃喃地说:“烟标能够这样做么?这是你们领导的意见吗?”主要意思是指他们把“吸烟导致……”的警示语放到烟包正面那回事。 
  阿弥觉得这个乙方太霸道―你管我怎样,我给生意你不做么? 
  姜灿不以为然地说:“关系不熟是这样的。你老兄做乙方做得态度好,没见过这样牛逼的乙方哈!” 
  阿弥心想,真是店大可以欺客。联想到他们在汽车上的排场,这点高傲还是可以理解的;但也许就不会安排娱乐活动!想到考验姜灿的机会变得渺茫,阿弥不禁感到几分怅然――姜灿没能吃透阿弥的心思,只一味地安慰阿弥,以为阿弥做惯了委屈求全的乙方,心理不平衡罢了。 
  但印刷厂方面的招待不可谓不客气,总裁为姜灿和阿弥准备了豪华的晚宴。用豪华来形容广东人的待客之道是再合适不过了;从原来的黄金宴、珍稀保护动物宴,到坊间流传的人体宴,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可言,只是奢侈的昂贵和疯狂的豪华!广东人是什么都敢吃的,尤其是潮汕人,但这种吃法眼见就惹了祸事,吃果子狸闹出的“非典”就是这边的食客干的好事。当然总裁的招待是不敢上得珍禽怪兽来,但生猛海鲜正合时宜。总裁和蔼可亲地说:“两位来的时候不好,现在大家都不敢吃了。不能上山,我们就下海!只好来点鲍、翅这样的东西!” 
  那边总裁招呼手下到车上去拿刚从国外带回的“皇家礼炮”;这边姜灿感到,这个老总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跟他们总裁在巴塞罗那见过。”姜灿对阿弥小声说。 
  “那好了,你的面子肯定大了。”阿弥高兴地说。 
  姜灿确实在巴塞罗那世界烟草大会上见过这位印刷厂老板。那时一群国内的烟草同行,还一起看过肚皮舞;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交情。姜灿原来也不负责烟包印刷业务,无心结交这样的印刷大亨。 
  桌上还有其他两个烟厂的总工在场,也许总裁也认出了姜灿;但大家保持着初次见面的新鲜和友好,并不愿意点明曾有的一面之交。所以,姜灿的面子并没有阿弥预测的那样大,这是阿弥不会了解的默契。烟草行业及附属产业也就那么大个圈子,大家谁跟谁还没有个照面呢?但没有利益关系就等于没有关系,也许商场上大抵如此;只是像阿弥这样的人对于生意场上、烟草圈内的事情少见多怪,觉得大家神秘兮兮地,没有人情味!   
  第十章 瘾(7)   
  总裁起身敬酒,对老朋友、新朋友深表欢迎。大家的话题很快落到“非典”上,有人说死了多少多少人,有的说是什么什么样的瘟疫,有的干脆大胆设想为恐怖分子的细菌战,有的说是世纪末灾难推后来临,等等;更有人引用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指出这是对中国人口进行宏观调控的自然惩戒。后来在生意上作结,生意深受打击!总裁于是又对客人的勇敢到来,表示了敬仰,大家碰杯致意! 
  姜灿偶尔插嘴参与闲谈,阿弥只是埋头吃饭。正如一切的商务餐会,阿弥觉得不仅无聊,而且漫长。 
  晚饭因为豪华所以是吃不饱的。总裁痛快地说:“饭可以不吃饱,酒一定要喝好。这样吧,我们饭后换个地方喝!” 
  果然,总裁亲自带路,在汕头不大的市区转来转去,东奔西找。连姜灿车上的司机都不知道老板要去哪里!那总裁坐的是一辆奔驰,前后还各有一辆奔驰,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途中三辆奔驰分了路,姜灿他们的车随便跟上了一辆,不久到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夜总会停下。 
  阿弥问姜灿:“他们这么神秘?” 
  姜灿严肃地说:“啊,有点像黑社会交易哈!我也有点搞不懂,有什么了不得的活动?” 
  阿弥脑海中马上闪过一组组的画面:原装正版的脱衣舞;男女交合的现场表演;裸体派对;吸白粉……阿弥不忍往下想,原本自己又不期待什么淫秽的游戏,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想看看姜灿的面目;但这样想来,好像自己犯了色戒一样地感到罪恶!阿弥是那种嘴上开放、内心保守的人,跟一些着西装、穿花裤头的人正好相反。 
  阿弥正寻思间,司机在电话里鸟语一番,示意要另外到某个地方。姜灿也感到要玩HIGH的大游戏,几乎产生退出的意思。但司机马上解释说:“哎呀!这个‘非典’把小姐都吓跑了,到处都没有小姐、开不了张啊!老板跟他的保镖们分三路在找,听说那边有一家在营业。”原来如此! 
  姜灿客气地说:“干吗一定要小姐嘛!” 
  司机说:“那没有小姐怎么玩啦,一定要有小姐的!”所谓“最好不过人玩人”!人家的盛情也在于此。姜灿和阿弥谁也不会说“我们不要小姐”那样的话;那只显得假惺惺―都是男人嘛,谁也不是吓大的。 
  各个车上的人在一间包厢内聚拢来。总裁叫来场子上的妈咪,稍加调戏,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下半生(身)’的幸福,就交给你了;你要办好!”妈咪并不到老妈子的年龄,但大呼小叫的德行,十足一个老鸨的胚子。小姐们很快就到了,人数并不多,但行头新颖,一些人叫好不已―空姐装、护士装、学生装、警察装、教师装……蔚为壮观的着装!妈咪说:“大哥们要心疼我们的妹妹啊,她们都是学生呀,她们可听话啦!” 
  但男人们这边并未见得踊跃,总裁认为是大家对这些女孩不满意;就喝来妈咪,要她换人。妈咪一边赔笑、一边解释,“非典”期间,确实人手不够;还紧紧依偎在总裁身边敬酒献媚。 
  如此这般地,大家互相喝起了酒来;姜灿和阿弥碰杯喝酒― 
  “你对这帮女人一个都看不上?” 
  “肯定有人看得上其中某个,只是面子撑住了;这个玩意儿是半推半就的事!小姐嘛,有多大区别?不就是倒杯酒的问题?但有的人可能觉得先点了,就露了自家爱好;或者点了个不漂亮的,显得没有品位!” 
  “来这儿都没品位!” 
  “哎―你我在其中哦!” 
  “那你坦白点带个头,也算帮人家妈咪解围―” 
  “算了,冤大头你来当!” 
  结果人是没得换,那边总裁一声令下:“把制服脱了吧,你们是把朋友们吓倒了!”他的这个主意很绝,小姐们脱掉各色制服,身上也就没剩下几样东西了。于是,总裁指定了搭配,这才算扯下了大家绷起来的面子。 
  总裁发言:“条件有限,大家见谅。”并一一敬酒,对于每个小姐,忘不了叮嘱多陪身边的大哥喝酒;末了,总裁一声“祝大家幸福”,起身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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