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山海录

第十九章 面具男子


    公孙掣轻敲了几下虞曼殊的房门,房内无人应声,想必实在吴林信那里,又辗转来到吴林信房前敲门,屋内传来虞曼殊的声音问道:“谁?”
    “大姐,是我。”
    “是二弟啊,进来吧,我和信儿刚还说起你呢。”
    公孙掣走进屋内,吴林信躺在榻上似是已被推宫运气治疗过了,虞曼殊双腿翘叠坐在吴林信身旁的木椅上,腿上还放着公孙掣的《灵枢》,两人皆是表情严肃,见公孙掣进来都瞪眼看去。
    公孙掣一脸茫然的呆问道:“怎么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
    虞曼殊向他挥了挥手喊他过来,公孙掣踏步上前还没等虞曼殊开口,一屁股坐在吴林信的床榻之上问道:“你现下感觉如何?还是不能行走么?”
    吴林信被他这突兀的一问,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点了点头。
    公孙掣又挠头喃喃自语道:“不应当啊,灵枢乃是伏羲注衍生来的,难不成伏羲注中所有有误?还是我自己的理解出了偏差?大姐,你研习灵枢时可有什么不解之处?难不成是操作的手法出了问题?”
    “要说伏羲注晦涩难懂,我的医治手法出了问题还有些可能,但你给我的灵枢中分明写的清楚,绝不会出问题。”
    “哎呀,这就奇怪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你放心我定要想出治好的你办法。”公孙掣思考了些许又对吴林信说道。
    吴林信轻拍了一下公孙掣肩膀道:“我真不知如何谢你,以前我总是对大荒豪门权贵有所偏见,当日在云合城外冒然出手差点害死了你,寿麻北郊你都逃了,还折回救我,如今还为我担心,我当真不知何面目面对你,能不能治好我不要紧,现在最关键的是保护好你的安全。”
    公孙掣听的心中一暖却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感伤,现在的吴林信不但身体如此,就连性格也变得黯然,仿如当空骄阳失去了光华一般,强笑着说:“没良心,你现下怎的变的如此婆妈了,那个暴跳如雷,自信满满的没良心不见了,我以后苦闷时去逗谁呀?”
    “对了,有正经事儿要告诉你,我们刚到此处你就和此地老板打的火热,一见如故胜似亲人,还是小心为好,你不觉其中有蹊跷?怕是你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吧。”
    虞曼殊起身边说边缓缓走向木桌将手中书卷放下,拨弄着桌上包裹中的零碎物品。
    “恩,自然是不了解,才相见一日,但就目前来说,他对我应当没有威胁,若要下手我怕早已死了不下十次,我应该对他来说有所有他才如此殷勤,现下他对我来说也有所用,所以我们一拍即合,相敬如宾罢了。”
    “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今日公孙掣与裘财畅饮时,虞曼殊就早已在两人门外伏了片刻,担心公孙掣遭人暗算,但见两人相安无事后才离开,离开后她在良阳城内游转了一番,偶遇了前些年在木族结识的青丘族人。
    两人许久未见,便到一家茶馆漫谈叙旧,在茶馆内看到两群黑衣暗衫结伴成群之人来此歇息,各个面目狰狞,满脸刀疤,想必不是善者。
    未过片刻两群人带头人就坐在虞曼殊身后的茶桌叙谈,听到二人攀谈起了兑金窫窳公子公孙掣,说到公孙掣已自通汇五行修灵之法,灵力与日俱增,突飞猛进,在寿麻城郊与女娲真人联手收复了火麟便离开去,现在怕是已到北荒水族境内。
    二人似是交换情报一般侃侃而说,不过片刻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走进店内只字未说拎起两个百斤大汉,飞起便走。
    公孙掣听到此处不惊有些面色发白,想起了在云合府宅受袭时自己游离状态下站在断鹰岭山谷上看到七年前的悲剧,事后又听白帝说起此事居然与游离时看到的景象贴合。
    在游离时分明也看到了戴着面具的遮面人,虽然苦思也记不起男子容貌但深深记得那个面具,整个面具通体发白,但额上画有六颗深蓝小点和一颗火红色大点。
    前几日研读伏羲注上卷,在卷中发现这七颗星点排列的位置竟与卷中记载的北斗七宿不谋而合,公孙掣骤然起身问道:“面具男子?看清是什么样的面具了?”
    虞曼殊与吴林信被公孙掣这一跳起徒然一惊,虞曼殊停下手中拨弄的包裹,转头望向公孙掣,发现此时公孙掣已是冷汗涔涔,六神无主也不他为何突然变貌失色,便不甚了了的哽道:“你…无碍吧?”
    公孙掣没有回答虞曼殊的话,心火如焚的追问道“你快说那面具样子如何?身形如何?知不知是何人?”
    吴林信、虞曼殊二人从未见过公孙掣如此横眉怒目,顿足搓手的样子,虞曼殊思索片刻说道:“是何人实在不知,从身形看应当是个将近三十的年轻男子,面具……恩,面具没有太多特点,大体白色,额上有几颗蓝色亮点。”
    公孙掣又缓缓瘫坐在吴林信榻边,双目无神,兢兢战战,张大了嘴巴皱眉直勾勾的呆望地板不发一语,吴林信伸手刚碰到公孙掣的左肩,被公孙掣下意识一把牢牢抓住。
    公孙掣一个冷颤如梦初醒这才满脸愧意的放开了吴林信也没多说什么,吴林信轻轻在公孙掣肩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公孙掣也吴林信微笑着点了点头表达谢意后,起身从衣服中取出一块遗玉放在床榻上对虞曼殊说道:“你先拿去用,我这里还有。”
    说罢起身向门外走去,两人看着公孙掣此刻的背影是何等的孤独,就如一个孩子形单影只的行走在风霜雪雨中独自茕茕。
    公孙掣回到房间后躺在榻上久久不能成眠,面具男子究竟是何人,诸多千奇百怪的事,都被这个面具男子串联了起来。他想到了七年前失踪的父母,想到了多年未见的兄长,想到了现下的自己,无法修灵的他,现已离开云合的庇护,不久怕是也会与虞曼殊、吴林信分道扬镳,真是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双手垫在头后侧脸看着窗外的朦朦胧胧的月色不尽哀声叹气,白齿轻咬了一下下唇,喃喃自语说道“一定要找个兄长,与兄长一并寻回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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