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武道

    “他们迟早会知道，神月就是庞士元。而神月，正是他们真神预言的死敌，那我们也就是他们的死敌。而且，我们岱宗和真神教的决裂，也迟早会演变成大战。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乘着他们现在还茫无所知，力量分散时机，给他们重击？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这次错过，下一次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看着众人有的深思，有的赞同，穆万敏抛出了一个决定性的炸弹，一锤定音：“如果我们一直等待万无一失的机会，那也许我们等来的，就是真神教真神、教主，还真道道主、太上长老四大先天大宗师的同时讨伐。到那时，我们就算有士元这个先天大宗师，又凭什么与他们对抗。”
    四大先天大宗师这句话一出，室内气氛顿时凝滞。
    他们有庞士元这个先天大宗师，就已经喜出望外，觉得岱宗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发扬光大，天下尽可去得。如今却突然意识到，岱宗现在居然正和四大先天大宗师为敌。这真是当头一棒，让他们意识到，未来似乎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美妙，而他们更没有到坐享其成的时候。
    所以，他们必须动起来。
    而他们也就彻底同意詹宪荣所说的攻其不备，先发制人计划了。
    虽然现在对付两大先天大宗师很难，很危险，可相比以后一起对付四个，那绝对是最佳选择。也只有先打掉两个先天大宗师，他们才有继续战斗的可能。
    否则，他们真的是必败无疑，而岱宗也将万劫不复。
    室内气氛正在一点点地改变，从凝滞到决绝，而这正是詹宪荣想要的。不过，他可不想让岱宗高层认为他们是在负隅顽抗，是在无可奈何下的拼命。于是，他就准备放出下一个肯定能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的好消息。
    他转头对庞士元道：“士元，接下来的是不是该你说了？”
    庞士元也知道，有些话必须他这个先天大宗师来说，才有说服力，也就正颜道：“既然掌门发话了，那我就说几句吧！在这里，我要先说一句话，那就是各位长辈其实不用太过担心，真神教和还真道其实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强。江湖公认，他们两家都有两大先天大宗师。实则，这是不对的。以我观之，他们其实只有一个半的大宗师。”
    “怎么会有半个？”昌中寰不解了，而其他人也是。
    庞士元悠然道：“所谓半个，就是说有人的先天并不圆满，只是被人强行拔高了修为，而不是靠自身修练而进入先天境界。因此，他们所谓的先天，并不算是真正的先天。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来说明的话，那就是伪先天。伪先天的实力，确实要比后天巅峰强者强一些，可面对先天大宗师，他们就不够看了。我们的运气很好，这次要面对的真神教和还真道的教主和太上长老，就都是伪先天。因此，对付他们，我一个人就能包圆。也因此，大家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这次大战，我们必胜。”
    他这伪先天和必胜的定论一出，室内气氛马上再变。
    之前众人都有决绝之意，明显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心可鉴，其志可铭，其情可感，但却有明显的悲壮之意。而现在，这悲壮瞬间就化为了希望之火，笑容开始在他们的脸上浮现。
    在场众人愿意为岱宗而牺牲，但如果能活着取得胜利，他们当然更加乐意
    就在一片欢喜中，钟大成却有了新的疑惑，而这疑惑也显示了他作为武痴在武之一道上的敏感：“士元，你刚才说伪先天是被人强行拔高修为而形成的。那是不是说，伪先天是可以人为制？而你，有这能力吗？”
    “……”刚刚才有些活跃的气氛，随着钟大成这话一说，又瞬间安静了。
    不过，这一次的安静可不再是决绝的凝滞，而是所有人都禀住了呼吸，目光炯炯地盯着庞士元，就像他是一朵无与伦比的绝世之花一样，让人完全无法移开眼睛。而从他们那充满了渴望的眼神来看，他们恐怕还真就希望庞士元就是那一朵能开出伪先天的果子的花，这样他们就能大快朵颐伪先天的果子。
    看到了众长辈们眼中的希冀，庞士元微微沉吟后，决定还是说了实话：“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办法，但既然有真神教和还真道的先例在前，那就说明此路可行。不过，我非常肯定，代价也肯定不小。否则，他们就不会每一个教派只有一个伪先天。”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代价？”钟大成依然不死心。
    而不死心的，又岂止是他。
    “这我可真不知道。”庞士元明显是在打消一干长辈的奢望，“不过有一点我肯定，这代价不只是制造伪先天的人要付出，就连被强行拔高修为的后天巅峰强者，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旦成了伪先天，武道就再无再进一步的可能。而且，伪先天只是提升了战力，对寿命并没有什么帮助。因此，我觉得伪先天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都已经是后天巅峰强者了，为什么不自己再努力一把？也许，哪天就悟透了，悟通了呢！”
    室内众人都若有所思。
    尽管庞士元认为伪先天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可在场众人却有不同的理解。
    鲁国三百年历史，除了开国皇帝季鸣以先天大宗师的绝对实力建立鲁国，并镇压鲁国近百年外，剩下的两百余年，鲁国一直未曾出过先天大宗师。不管是皇室，还是朝野。
    由此可知，先天是多么地难以成就。
    对于绝大多数的武者来说，后天就是他们的最高追求。
    而对于绝大多数的后天强者来说，后天巅峰就是最后的界限。岱宗众后天强者，实则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成就先天，哪怕是伪先天，他们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