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天

    地底密室中。
    永生老祖语气平静地讲述着，纪天行安静地倾听着。
    听到老祖的那些话语，他的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就仿佛他封印在最深处的记忆，逐步被解开了。
    “那个生灵，在太初圣地的中间，发现了太初海。
    海洋中间，有九万丈巨峰。
    巨峰之巅，有方圆百里的山川、丛林和山谷。
    于是，那个生灵在山谷中，建造了这座宅院，当成自己的洞府和家。
    他一个人太孤单了，甚至不会说话。
    于是，他孤单了几百万年后，决定改变这一切。
    他离开了太初圣地。
    可太初圣地之外，是无边无际的虚空，什么都没有。
    那时，太初圣地已经开辟了无尽混沌，形成了广阔无垠的宇宙虚空。
    那个先天生灵，在宇宙虚空中创造了一颗星辰，将其命名为起源星。
    而太初圣地，被他藏在起源星的内部，两者用一座天道之门连接着。”
    听到这里，纪天行忍不住问道：“那个生灵，叫什么？”
    永生老祖摇了摇头，“没有名字，他只有一个称号，道主。
    或者，那个称号就是他的名字吧。”
    纪天行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永生老祖露出回忆之色，接着说道：“道主创造了起源星之后，偌大的星辰上，很快就出现了山川河岳，花草树木和生灵。
    大概是来自于太初海的灵感，道主创造起源星时，先创造了混沌海。
    混沌海里先孕育出了生命，随后向外扩散，最终才扩散到陆地上。
    混沌海孕育的第一个生命，也是天地间第二个生灵，是一条鱼。
    道主对那条鱼很关照，和它对话，教它文字，指导它修炼……
    后来，那条鱼成了海兽的祖先。
    严格说起来，是起源星所有生灵的祖先，包括荒族在内。”
    纪天行听到这里，隐约猜到了道主和那条鱼的身份。
    但他没有打断永生老祖。
    永生老祖继续说道：“当起源星的生灵越来越多时，整个世界渐渐趋于完善。
    道主给那条鱼布置一个任务，让它给其他生灵传授文字、语言和知识，教导所有生灵修炼。
    丢下那个任务后，道主离开了起源星。
    他进入宇宙虚空，用了百万年的时间，又创造了亿万颗星辰。
    尽管，绝大多数星辰都没能孕育出生命。
    但其中有三个最大的星辰，成为了恒星，也就是永恒世界。
    三大恒星的周围，还有九大星域。
    此外，宇宙中还有三千大世界，也都孕育出了生命。
    道主找到了生命的乐趣。
    他游走于三大恒星、九大星域和三千大世界，创造各种各样的生灵，传播语言、文字和修炼之法。
    为了不让那些世界太单调，他绞尽脑汁，用尽了灵感，创造出各种奇怪的生灵，进而发展成无数个种族。
    时间又过了几万年。
    道主一直在巡视宇宙虚空，完善众多世界，制定各种各样的规则。
    巡视的过程中，他发现那些世界的生灵们，有的繁衍快，有的繁衍慢，有的擅长修炼，有的不擅长。
    总之，各个世界参差不齐，有的很强大，有的很弱小。
    甚至，很多强大的生灵和种族，开始入侵别的世界。
    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秩序稳定，道主给那些世界进行划分。
    三千大世界和亿万小世界，处于最低等的文明，被道主放在低级位面。
    三大恒星和九大星域，处于中等文明，被道主放在了中等位面。
    至于起源星，则处于高等位面。
    它一直在宇宙中前进，不断开辟混沌，扩大宇宙的范围。”
    纪天行知道，这些应该都是前奏。
    他最想知道的事，应该要来了。
    果然。
    永生老祖面带回忆之色，又接着说道：“时间到了十万年前，道主回到了起源星。
    那时候，起源星已经完善了。
    那条鱼是最强者，达到了神帝巅峰。
    这是道主允许的，天道规则之下，生灵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除了道主之外，没有谁能永生不灭。
    但是，道主对于天道的掌控只有九成，始终达不到彻底掌控。
    而且，他对自己创造的三层位面、亿万世界，并没有完全满意。
    他始终认为，天道尚有瑕疵，有待补全。
    所以，他带着那条鱼穿过天道之门，回到了太初圣地。
    受道主的影响，那条鱼早已化形，也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在这座宅院内，它作为道主的仆人，服侍道主近万年。
    耳濡目染之下，它也获得了永生，知道如何掌控天道规则，维持万界秩序。
    最终，道主考虑了近万年，终于下定决心。
    他要完善天道，消除瑕疵！
    方法有两种。
    一是摧毁起源星、诸天万界，让一切归零，道主再重新创造。
    二是道主自戕，自毁先天之躯、散尽功力和神通，回归诸天万界。
    不过，道主心存仁慈，不忍毁掉诸天万界，毁灭所有的生灵。
    而且他始终认为，他是先天而生，混沌初开的第一个生灵。
    他就是天道的瑕疵和疏漏！
    正因他的存在，天道永远不可能完善。”
    听到这里，纪天行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他接着永生老祖的话，说道：“所以，九万年之前，道主为了补全和完善天道，自我毁灭，回归诸天万界。
    而在他自戕之前，他把太初圣地、和维持天道运转的任务，交给了那条鱼。
    就是起源星所有生灵公认的那位老祖，也就是你！
    至于道主，就是第一世的我。”
    永生老祖点了点头，避开纪天行那深邃的眼神，接着说道：“其实，老夫作为道主的仆从，对道主只有敬畏和遵从，还有感激。
    道主自戕之后，回归于诸天万界，再也没有消息。
    刚开始的一万年，老夫遵照道主的吩咐，兢兢业业地维持天道运转。
    老夫本以为，凭道主的无上神通，很快就能补全天道，重回这座宅院。
    但一万年过去了，道主也没有任何消息。
    老夫甚至动用天道之力，找遍了诸天万界，也没找到他的存在。”
    纪天行露出一丝冷笑，问道：“所以，你就以为道主彻底泯灭了，不复存在，也不会回来。
    而你作为唯一的永生者，又掌管着天道。
    时间久了，你便生出狼子野心，妄图炼化太初圣地，取代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