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球王

    5月26日晚，海城市区某写字楼。
    几乎所有人都挤在老板并不宽大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里正在播放体育频道的直播节目。
    画面里何炜正在和薛阳一起介绍身后的基辅奥林匹克球场。
    墙上只有一副李良在辞职那天和大家的合影，还有两件精心装在巨大相框里的球衣——
    分别的摩纳哥的红白色球衣和曼联的红色球衣。
    被开到最大的系统音量，何炜的声音稍显失真：“……从加迪夫到基辅，从千年球场到奥林匹克体育场，一切仿佛都还发生在昨天。
    当‘千年之战’变成‘7号的战争’，当您和亿万球迷和我们一起，再度目睹李良回到这个全世界瞩目的舞台上——”
    老板焦急的看着手机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得快点，去晚了可没座位了！”
    离这栋写字楼不远处的健身房里，大家也不愿而同的提前结束，几位私教都满脸堆笑：“……是啊，一起去吧，万人体育中心有直播……”
    所有跑步机前的只要还开着的电视屏幕上都是同样的画面，虽然所有跑步机都已关闭空无一人。
    最后一台电视被关闭前，何炜还在介绍：“好的，现在是北华时间晚上21:45分，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5个小时，我们等会见！”
    离海城数百公里的一座小城里，县城中心的文化广场上热闹非凡，几位刚刚结束广场舞的大妈正在收拾背包。
    其中一位抱怨道：“不是说好了嘛，夏天我们可以跳到23点。”
    另一位大妈笑道：“等会要放露天电影，一个礼拜前就通知了你不知道。”
    第三个大妈撇嘴道：“不是！要放球赛！
    是咱们这里的孩子，现在成大明星了！
    听说还把他爸他妈接到乌克兰去看他比赛了！”
    另一位恍然大悟：“我说呢！
    这几天电视上广播里，还有报纸上都在说这个事！”
    ……
    电话里大熊还在叮嘱：“……良子你要多小心一点，现在你和他们就不算遭遇战了。
    他们肯定比去年研究的还要透——
    总之多留心一点！”
    挂了电话响起了敲门声，李良起身打开房门，威利在门外说道：“计划有些调整，我们得提前30分钟出发。”
    “我知道了。”关上门李良开始收拾。
    电视里正好播放到自己在绿色幕布下拍摄的镜头，被制片方巧妙和合成到了和里斯本时期青涩的C罗对抗的情景。
    李良起身注视着电视屏幕，因为中间还穿插着自己在摩纳哥参加的第一场对里斯本竞技的热身赛镜头，所以看起来和C罗在一起的画面竟毫无违和之感。
    敲门声再次响起，李良应答着背包走出门外，背后的屏幕里正好出现了“红与白——
    7号的战争。”的字幕。
    酒店大堂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拿到许可的记者看来即将突破奋力阻挡的保安。
    隔着玻璃幕墙已经看到无数激动的球迷们，挥舞的旗帜、围巾、球衣和标语几乎全都红色——
    就像在老特拉福德，就像在新温布利大球场——
    伊布推了李良一把：“去吧队长，我们都会跟紧你！”
    大腿咧嘴露出了八颗牙的笑容：“直到比赛的最后一秒！”
    李良笑着转过了头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快门声、闪光，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混乱的场面——
    已经经历过太多。
    ——却还是抑制不住的热血上涌。
    走出酒店大门人海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李！！！”
    “继续前进！！！”
    “马上就是第三个！”
    “这个赛季的第三个，也是历史上的第三个！！！”
    明亮的大巴车身和外窗倒映出酒店外墙上悬挂的巨幅海报——
    那是红色的7号在梦剧场的看台下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李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有人在用中文呼喊自己的名字——
    他扭头看见吴总、光头强、冬瓜、大男、东子和大奎，还有汤猛和卢越，还有其他为数不少的同胞们。
    李良隔着保安向大家挥手，因为他靠近引起的欢呼声爆发让双方根本听不清楚彼此在说些什么，他只得挥挥手在保安的催促下走向大巴。
    “坐这里，李！”
    法利亚在大巴里大声招呼着自己的队长。
    李良在魔力鸟身边坐下：“抱歉，何塞……”
    见魔力鸟笑着点了点头，李良戴上了耳机。
    筱雨已经帮自己准备好了“特别”的歌单。
    队友们全都就做，大巴在越来越响的欢呼和呐喊声中缓缓驶离。
    在歌声里，李良看见了窗外奔跑的人群里有穿着摩纳哥17号球衣的身影——
    身边早已不是雅尔迪姆，身后也不在是门迪、格利克他们。
    动力火车的“彩虹”已经快结束，音量突然变得巨大！
    李良苦笑着摘掉耳机，眼前竟仿佛出现嬉笑着的姆巴佩的样子：“阿莱克西斯，你这简直是谋杀！”
    车里响起一片笑声，博格巴粗声粗气的喊道：“来吧，李，就像第一天那样，来吧！”
    大家都在起哄让队长唱歌，还是魔力鸟为他解了围：“好吧李，我出100镑求求你不要再次折磨我……”
    众人再次爆笑。
    李良调低音量戴上耳机。
    这一幕让他觉得，在加迪夫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像是在昨天才刚刚结束一样——
    ——现在就像是自己来到AON中心的第一天。
    来到英格兰的第一个赛季历尽艰辛，现在竟宛如十年一刻般，眼前是第二场特殊的比赛——
    加迪夫是第一场，即将来到的是第二场。
    对于圣勃莱德杯（欧冠冠军奖杯）来说，一年的等待真的实在是太过于漫长。
    李良闭上双眼，在音乐声中慢慢恢复平静。
    除了刚才猛然把音量调到最大，大腿还把播放模式锁定到了单曲循环。
    污老汉又出现在眼前——
    高迪诺和里皮、马达洛尼一起抵达基辅的当天，自己就和三位意大利老人见面一起畅聊。
    污老汉在分别时特意把李良拉到一边：“李，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你了！”
    李良：“？”
    污老汉：“你已经变得完整，和在拉图比时相比你已经成长的更为强大——
    现在你的体能、力量和运用身体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天知道这个赛季你经历过了什么！”
    李良：“我真的不想总是在最后时刻离开比赛。
    克劳迪奥，为什么这一次我比在加迪夫时还要紧张？”
    污老汉：“当你经历过一次后，只有真正的得到过才会恐惧失去，这很正常。
    想成为最好的那一个，你不得不付比从前经历过的所有的一切还要多！”
    高亢的歌声中污老汉的话越来越响：“……我想提醒你的是，你们即将遇到的对手将会比在加迪夫时还要可怕！
    我看了最近两个月他们的所有比赛——
    克里斯蒂亚诺还在减重，这将会使他的身体状态比一年前还要好！
    还有加雷斯（贝尔），从最近几场比赛里他的跑动姿势就可以看出了，比起一年前这家伙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更棒！
    卢卡、托尼、卡塞米罗，当然还有塞尔吉奥（拉莫斯），齐祖的调整非常成功，他们的油箱里可比你们要满得多！”
    走走停停缓慢行驶的大巴终于停稳，法利亚起身拍手大喊——
    “我们到了！
    ——欢迎来到基辅奥林匹克体育场，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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