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远方

第十七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我并没有在与孤独的对抗中失去目标,而是通过一种强大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勇气以及行动的力量在孤独中成功突围,并最终锻炼了自己的意志、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赢得了面对纷繁复杂的人生舞台的心灵资本。”
    我要走了!
    我在没离开之前,每每在后海希望能看见她、每每在卖吉他的地方希望她还在那、每每下班回家的途中都希望他在门前坐着等我,然而,这一切都是幻想!
    我知道她很忙,她从来也从没在乎过我,我想,我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不应该打扰她。
    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比我想的要漫长...
    这天的15号晚上我坐在店外的外摆,凉风习习,霓虹灯光下却是要告别。我点了一桌酒菜,在等两位很重要的客人,我知道,他们都应该会来的。
    许久之后,赵师傅拿着一壶清酒两个小杯走到我面前。
    “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可以,赵师傅,就是您今天不来,我一会也会去请您。”
    “看我多知道自觉,这不,自己就过来了。”
    “赵师傅,这酒...不是你请朋友准备的吗?”
    “今天就是给你准备的。”
    “您知道我今天走?”
    “这几天你上班心不在焉,听大山说你夜夜喝酒,你心里有事,今天坐在这里,一定是想通了。”
    “是,赵师傅,我提出离职至今已有四十天,这根本不符合劳动法,也不考虑我的感受。老板说不找到人不让我离开,他要是真缺我这个小白,也不会在当初我辞职的那天毅然决然的说了句____“好,我尽快找人。”
    “现在倒说我没有责任心,清者自知,清者自明,你觉得呢赵师傅?老板一直以自己的道德观点来绑架别人的利益价值。”
    “刚才老板看到你坐在这里,就和我聊了几句,说你可以走,感谢你上个月没有撂挑子,还说了几句关心你的话,其实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那可能是我错怪他了,带我谢谢老板。”
    这时,璇来了,慢慢的坐在我对面,一直注视着我,好像有问题要问我。
    我知道,半个月前我骗了她,说我已经走了,不要再联系我。今天突然告诉她我还在北京,没有离开,让她来吃最后一顿饭,我想,他一定很恨我。(但是,我澄清一下,我骗他是因为,我日夜思念她,试探在她心中的位置,而他半个月没有联系我,我生气才说我已经走了,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也不要在联系我)
    结果却是...至今又过了半个月依然没有联系我...就连今天我真的要离开的时候,想见他最后一面,她又是和以前一样各种原因理由推托借口。
    最后答应来时说凌晨一点必须回去给宿舍开门,我对她真的那么不重要?还是我自作多情!
    ……………………………………………………………
    令我开心的是我面前的这两个座位今晚都没有空席。
    寒夜客来酒当茶,尽有俗事费心杂。
    沽屈一路与师论,婉然一心比梅花。
    我太过尊敬赵师傅,早就想和恩师请教一下人生大义。因为酒精上头,话不免多了起来,和赵师傅那晚不知道聊了多久,聊了什么,但是却儿女私事抛在脑后,把璇撇在了一边。(我想她心里一定又会骂我是王八蛋)
    赵师傅走后,我把我身上放了一天的弥勒佛给他带上,她不要,从坐在哪里就一直在呆呆的看我。
    “这是我今天在景山佛前求的愿,你真的不要。”
    给她带上后,我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有什么话说,可是那天他始终一字未吐。
    之后,璇扶着我一路走到宿舍,我多希望这条路走不到尽头,哪怕一路黑暗。
    往后的几年中,曾无数次酒梦今夜,可是梦到的全是满红鲜血。
    可怜当夜,璇把一个深爱她的人仍在凌晨的街道,再也没有回来,只有我躺在那冰冷的马路如死尸般的闭上了眼睛!…………………………………………………………………………………………鬼门关外渡万灵,孽镜台前万妖生,黄泉路上置生死,奈何桥岸无人思…………………………………………………………
    我依稀的记得那晚发生的前半部分(对不起,我对那晚之后的事情全然忘记)
    我们走到胡同的黑暗处,我无法接受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事实,一个月的等待连她最后的容貌我都没有力气再看清。
    双腿不知为何发软的跪在了地上,不顾所以的我放声大哭。
    “小白,你别这样,我拉不动你。”
    醉酒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自己趴在地上想大哭一场...
    “小白,你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好吗。”
    她把我的手机放在地上。
    “我还要回去给宿舍开门。”
    我一把抓起手机摔的好远。
    她走过去捡起来,慢慢的放在我的面前……我听见渐渐有远去的脚步声……
    她走了。
    我知道她会回来,我就一直趴在地上等,一直等,等她来把我扶起来,我已然没有力气站立起来。
    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茫茫黑夜,我已经昏昏欲睡……
    我仿佛听见走过的路人,都在议论我是个傻子,疯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了一点,这一点清醒是我记得她并没有回来。
    我不停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发了疯的吼叫……
    我明白了一切。
    我大吼几声后,便靠仅存的肢体能力扶墙摸到我的住处...
    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看着手上流满了红色的愤怒,我笑了……我用尽力全力把两扇合并的玻璃门砸的支离破碎,之后我眼前一片黑暗,趴在了地上。
    第二天我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嘴唇干裂的我起来找水,可是发现右手无法握拳。勉强张开朦胧的眼睛,看到整个黑红色的右手肿大很高,手背满是结痂不全的黑色物质,平则湛满床被,竖则立渗鲜红。我昨晚做了什么?
    我最喜欢的白色裤子整条右腿全部染湿,随着脚印到厕所,然那两扇门下早已是满地黑红色的鲜血。
    我半年前就想去长城看一看,不到长城非好汉,却因种种原因未果。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明天尽快离开这伤心之地。就随便用屋里的白酒洗一下手,包一下纱布就出发了。
    在出租车上微信随口一问正在上班的老西“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五点,当时我还在打游戏。”
    “不可能。”
    “的确是五点,你发完疯后,我把你抬到的床上。”
    “那你不拦着我点?”
    “我哪敢啊,你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
    这么说,我最心爱的璇一个完全醉酒没有意识的我仍在马路四个小时!
    哈哈哈!
    “万里长城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
    我爱的人都能这么狠心,我还有什么心情呆在这京城之都,长城…不去也罢!
    “司机师傅,不去长城了,回去吧。”
    把曾经和她在后海留做纪念的兔子随手一扔,在我的病例本上写道:
    “吹花问柳曲断肠,轻舞一梦半癫狂。”
    “痴儿有泪不轻弹,只是离别空茫茫。”
    手笔一扔随即推门而出。
    首都机场,我独自一人在休息室孤独的等待飞机起飞,看着右手的纱布渗透出了几道红迹,我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夜静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从头仔细思量起,便是南柯一梦中。”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这有怪得了何人。
    不过,我终于放些了一切,可以行走远方,这里遗憾的不是长城,而是爱错了你。
    心魂早已落江南,不破楼兰终不还。飞机窗外俯瞰万米高空下点点灯光,高楼大厦是多么的渺小,人又是何等的渺小,这是个充满金钱利益肮脏的黑暗世界。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虽有李鸿章的豪言壮志,此去江南无论成败我都不会再回到北京。有道是:“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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