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远方

    许久未醉，一心直奔山河湖海、
    无非是另眼迷城、
    若归现世，繁华靡丽也谓过眼皆空、
    若同虚无，灵魂与肉体共度一处、
    想余生平，二十年来，亦是空成一梦、
    许那平淡是真，芳颜是悔、
    回头望时，十五年前，才有春夏秋冬、
    望那寒梅、在南海绽放独居嫣红、
    许那听海之情、
    会如海子般在椰梦长廊、
    仍任海风！
    …………………………………………………………………………
    一个月后。
    我就职于一家普通居酒屋。
    可我欲念杂乱。
    一天黄昏时，我漫步在东海海湾。桥头之上静坐一人，面色庄重，望向灯塔，久久定睛不动，凛然之极。
    我走上前去，问之否有心事？答曰并无。
    原是在听读历史。
    一句便有两句……
    我们一直聊到太阳下山，夜灯开起。
    他说：“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不应该再读历史。可这也是个悖论。如果当年我花大量的时间去读书，去了解五千年来发生的事，后人从中悟出哲理，懂得人情世故。那我的专业就不会达到如今这个程度，可能也会走上另外一条路。”
    他在三亚，青岛、国外有多处房产。二十年前就在国企做营销经理。如今临近退休，闲来看看历史，平和之心。
    我们从历史聊到国家、文化、世故，世界观……
    我很感谢这位知命之年的先生。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也许上天让我有幸碰见他，他说：
    “年轻人皆求眼前利益，不懂忍辱负重，厚积薄发。只论对错，不求中和。”
    “好多人，一眼就能看出未来，除非六分天数加一分贵人。”
    “读书可以，不要读混书。家里如果没有什么政治资源，雄厚背景，最后读的男不男女不女，黑不黑白不白。读遍古今政治，现实百无一用。可能将来还会被抓进去。”
    “绝是觉，悟是悟，只有真正的觉悟，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明白。”
    “一个人，不容易！”
    月亮挂起，灯塔渐亮。最后这位先生给我重复了四个字。
    “精读《论语》。”
    论语虽成枕边书，可我许日未翻开一页。
    是的，我曾想过离开三亚。
    可是……
    我又能去哪里！
    “你已经身在天涯海角！远方已在脚下！哪里还踏路可寻！”
    “你远眺五千里来到海南，就是为了消遣快活？”
    虽是磨难重重，当我看到“面朝大海，心暖花开时”，一切杂念都已烟消云散。
    我记得我曾说过：
    “万千之里来到天涯，做你自己，不为艰难，抛开一切，放下一切，面对生活，面对各中性格之为人，接受人生任何风雨挑战，看那前方十万八千里发令枪才刚刚响起。号角也刚刚吹响。为了双脚追赶的灵魂，为了放弃一切追赶远方的自由！”
    在我心里，或许只有深情流露的文字能打动我。
    我放下酒杯，点燃最后一根烟！
    我明白，我留下来，是必然的！纵使前面迷雾重重，万般刁苦。吾亦心如梅花，傲骨铮铮。
    烟蒂渐灭，当渔舟唱晚再响起时，《论语》依然安坐，我已入梦乡……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落霞与孤鹜起飞，秋水共天长一色。”
    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