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折好A4纸收起,把秦清雅和楚凡喊过来,将下午的行程告诉给二人,他只说在怡华区发现了疑似妖魔的踪迹,却绝口不提别的情报。
楚凡、秦清雅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同行,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浅显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恶魔岛上没几个莽夫,不争一时意气,该缩卵时就缩卵,没甚么好丢人的,至少有一部分被选者的想法是如此。
众人用汉堡与薯条草草填饱肚子,分成四批下楼打车来到怡华区一间名气不小的酒吧,街上果然多了不少来回巡查的警察,但街道两旁依然人来人往,上班的上班,购物的购物,毕竟崇明市是一座经济十分繁荣的大都市,怡华区则是其中的佼佼者,拥有三百多万的长期居住人口,不可能因为几起连环凶杀案和失踪案就玩大封锁,更何况怡华区的交通极为便利,光是每天的人流量就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间接给崇明市的警察带来了绝望般的压力。
普通凶手可以使用无处不在的监控和信息追踪来实施抓捕,现今很多地方都需要登录个人信息,除非你远避深山老林中,否则只要一步错就会被警察抓住小尾巴,可惜警方这回的对手不是人类,案发现场遗留的DNA和毛发毫无用处。
而杀人动机?那是什么玩意。
于是警方只能干瞪眼了。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太扎眼,秋棠姐你和秦清雅带林叔到左近租一间大点的房子,多花些钱无所谓,房子找好就给我们发信息。”苏菲下车就直接把李琉华拉到身边,又小声吩咐道:“楚凡你带人把附近酒吧的情况摸熟,接下来我们可能要长期蹲点了,我刚才在车上用手机查了查,那家大学在前两天已经停课,无需理会它,可惜咱们中间没有擅长黑客技术的人,不然把失踪女生的详细资料弄到手,或许能找到她们吸引妖魔的共同点。”
反正不是自己队友,他使唤起来更不客气,更因为苏菲了解楚凡和秦清雅此刻的心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同自己翻脸。
楚凡略一思索便明白的苏菲的用意,他们没有追查与分辨妖魔的能力,亦无引诱妖魔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筹码,唯一的优势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战术,默默潜伏在暗处,等待猎物出现的那一瞬间发动攻势。
这也是恶魔岛的特点之一,主线任务自由度极高,它不会透露给你半点提示,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触发挖掘,充满了不可预料的未知性,单论这一点,恶魔岛是绝对公平的。
秦清雅与楚凡都对苏菲的安排没什么异议,新人没有发言权,打了声招呼便各自领人散去。
“琉华,你是怎么死的?”苏菲和墨红鱼一左一右携着李琉华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偏下头望向小女孩问道,从她对恶魔岛一无所知的情况来看,李琉华应该不是主动选择进入恶魔岛。
“下午去学校时,我乘的公交车似乎遭遇了非常严重的车祸,虽然当时公车被撞翻时心里很恐惧,不过死的时候不算痛苦。”李琉华歪了歪头平静道,仿佛就是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样,这份超然物外的心境,苏菲不知道是该赞许还是该苦笑。
小姑娘微微仰起脸,轻声道:“你担心我在慕秋棠身边不安全?”
“没错,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就是同龄女生的一般水准,由我和红鱼来保护你比较好,不过秋棠姐的实力可没你想的那么差。”苏菲忍不住停下脚步,捏了捏李琉华香软的脸颊,美妙的滑嫩触感由手指传来,这个年龄阶段小女孩的肌肤都是嫩嫩的,还有些淡淡的奶香味,捏起来非常舒服。
墨红鱼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眼眸里燃烧着奇妙的焰火,不知道那个女人抽到的是什么卡牌,才相隔一个月时间,自教室再见慕秋棠时,墨红鱼就敏锐察觉到慕少妇带给自己的威胁感直线上升,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奇妙感应,仿佛基因里最深处沉睡的动物本能在遇到危机时发出警告声,只有她这种从小进行精神修行的人才能唤醒的,被现代人类已经遗忘的先祖本能。
可曾记得,数十万年前人类的祖先仅凭一副血肉之躯与大自然,与无处不在的危险物种做生死抗争,一步步坚持下来的强大体魄与精神。
“苏菲你有洛丽塔情结?虽然我不介意,但你能再等我五年吗,那时候我就能为你生孩子了。”李琉华抬起小手抚上被捏的面颊,似花骨朵一般还未绽开,十分青涩的精致脸庞上变得一本正经,只是一米三的身高让她认真的神色多了几分可爱。
这下连哥哥都省略了。
李琉华稚嫩的清脆声音似乎有些大,惹得周遭过往行人止住脚步向苏菲投去愤怒和蔑视的异样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年纪这么小的女生你也下得去口?
扑哧,墨红鱼立刻笑出声,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女孩。
苏菲急忙拉着李琉华和墨红鱼跑到另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天知道那些路人会不会打电话报警,呼了口气,向李琉华道歉:“......好吧,刚刚捏你脸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他这才恍惚想起李琉华的心理年龄和成年人无异,两人相识还不久,刚刚捏脸的行为确实有些唐突。
“为什么要道歉?通过观察你确实很适合做配偶,拥有你与我共同基因的孩子,一定是最完美的生物。”李琉华歪了歪头,认真说道。
“哈哈哈哈,等等,让我先笑会。”墨红鱼毫无淑女样的扶住墙,捧腹笑道。
苏菲抚额无奈道:“我们才相识不到一天吧,不是说你们女孩子很向往爱情吗,难道天才的爱情观和普通女生是不一样的?”
“爱情不过是人体激素,即爱情荷尔蒙分泌的假象,终有一日会衰弱,甚至可以通过药物来控制激素分泌,一个家庭可能是因为爱情而组建起来,但维持家庭存续的却是相处积累的亲情和后代。”
“况且自古以来都是强者才能获得更多的配偶,在生存艰辛的远古时代,只有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才有繁衍的权利,这种弱者趋附强者的大自然规则深深烙印在人类的基因里,即便到了看似平等的现代社会仍然没有改变,只不过由武力变为了权势与金钱,美丽的雌性和雄性依旧只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投入强者的怀抱,而强者拥有最美丽的配偶,诞下更多的后代。”李琉华慢条斯理地回道。
“抛去所谓的爱情,和虚伪的道德伦理,你向我发出交配的信息,我答应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菲目瞪口呆,捏下脸就是交配信息?
“细听之下似乎很有道理,但琉华啊,你这套理论不适合普世价值观,而且捏下脸不算什么吧。”墨红鱼缓过气来,冰冷的美丽面庞上笑吟吟,弯下腰在李琉华脸上捏了捏。
“这是我的‘爱情’观,也不想强加给别人,捏脸确实十分正常,但我天生直觉比较强,苏菲或多或少有点洛丽塔情结,我能感受到。”李琉华任由墨红鱼在自己脸上揉来揉去,说话时声音变得有些呜呜咽咽:“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可能连苏菲自己都没发现,见到年龄较小的女孩就会生出愉快高兴的情绪,喜欢对小女孩无意识做捏捏抱抱等小动作,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苏菲回想一下,莫名有些心虚,连忙反驳道:“我只把你们当做妹妹来看的。”
李琉华淡声道:“所以说只是轻微的洛丽塔情结,看来时代的观念仍旧在束缚着你,如果在古代,我这个年龄已经可以成婚生子了,像红鱼姐姐的年纪,在古代还未出阁的话,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最后还捎带黑了下墨红鱼,说明她也是会生气的,谁让墨红鱼刚刚用力揉她的脸。
“虽然不想打断你们间有趣的相亲相爱,不过咱们似乎被人盯上了,后边七十米开外穿西装拿公文包那个。”墨红鱼眉梢稍稍上挑,不动声色道,跟踪者隐匿气息的本领很强,要不是刚刚她无意间回头,发现这张面孔似乎跟了三人几条街,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后还没惹上什么敌人,跟踪者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性比较大,一是警察便衣,他偶然发现我们的身份非常可疑,所以跟了上来,二是妖魔,我们三人里有吸引它的人与物,或许是我和红鱼姐姐,但那所大学失踪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如果是这拨做下女大学生失踪案的妖魔,红鱼姐姐应该是最大目标。”李琉华继续分析道:“苏菲,红鱼姐姐你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尽量从它身上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苏菲默不作声带着墨红鱼、李琉华往偏僻地方走,那个面容普通的西装青年也默默跟了上来。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和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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