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弹的阴影

第19章


好吧,我想我们得叫些东西来吃,然后到卡西罗赌场去看看艾明戈先生和他的股东们!”
第十五章 试探
拿骚的卡西罗大赌场,是世界各地的英联邦里唯一合法的赌场。没有人知道这个赌场怎么能取得英联邦法律的承认。加拿大的赌博业联合组织把它租下来经营。每年冬季是它的旺季,估计可赢得十万英镑。赌场里的赌具有轮盘,有扑克。轮盘上面有两个零,而不是只有一个零。这使赌场的收入比欧洲的赌场高得多,还可获得百分之五到七的利润。打扑克牌主要是两种赌法。一种是打二十一点,赌场要抽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七的钱。另一种是打“巴卡拉”(也叫“比九点”),这只有一桌,赌场抽百分之五。这间赌场设在海边街西段的一座漂亮的住宅里,经营者把它弄得象一间夜总会。除赌场之外,还有舞厅跟餐室,以及一支三人乐队,在固定时间里演奏。此外还有一个供人休息的酒吧。由于场所优美,经营得当,利润虽然高些,人们也认为是应该的。
总督府早给邦德跟莱特弄到一张业余会员证。于是,邦德跟莱特在卡西罗酒吧间喝过咖啡跟威士忌苏打之后,各自分开,然后又相继来到赌桌前。
艾明戈正在赌“巴卡拉”。在他的面前堆着一大叠百元的小筹码以及不少于千元的大筹码。梦露坐在艾明戈身后边看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邦德站在远处观望赌局的进展。艾明戈赌注下得很大,尽量地杀别人的牌而保住自己的庄。他不断地赢钱,但风度却非常好。有的人为他的胜利欢呼,为他的妙计喝彩。显然,他是赌场上众所瞩目的人物。梦露身穿一件无领黑装,裸露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坠是一块大大的钻石。她的脸色沉静,看上去还有点不高兴。坐在艾明戈右手的是个女赌客,她跟艾明戈杀了三次,结果都是输,终于她站起来离开座位不赌了。邦德很快穿过房间,溜到了这个空位上。艾明戈越打越起劲,赌注已升到八百美元。
连坐三次庄以后,形势对艾明戈非常有利,这通常意味着继续坐庄。邦德早就精通此道。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只有一千美元作本。幸亏每位赌客早已被艾明戈的手气给震住了,所以邦德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他对自己说:老手的运气总是不错,于是喊一声:“我来一个。”“哟!原来是我的好朋友邦德先生呀!”艾明戈一边跟邦德握手,一边说,“好极了!现在高手来了,恐怕我得让出庄位了!英国人最擅长在火车车厢打扑克。”艾明戈可爱地笑了一笑。“反正是输,我宁愿输给我们的邦德先生啊!”
艾明戈的大手在牌盒上轻轻一拍,把扑克牌弹出少许,然后沿着桌子面推给邦德。同时自己取了一张,也分给各人一张。邦德拿起他的第一张牌,翻转来往桌上轻轻一摔,是一张方块九。他斜睨了艾明戈一眼说:“一开始手气就不错。我还想再翻一张看看。”他谨慎地把第二张牌也往桌上一扔,这张牌在空中一个翻身,在方块九的旁边落下,是黑桃十。除非艾明戈的两张牌加起来是九或是十九,否则邦德就赢了。艾明戈大笑起来,笑声很刺耳。
他喊着:“你真的要和我斗一斗?”说着把自己的两张牌也翻在桌上,那是一张红桃八,一张梅花K 。只差一点,艾明戈只好认输。这两个人都表现得极为出色,只是邦德的牌每次都比艾明戈好。所以,艾明戈最后惨败。艾明戈大笑起来:“总得有人要低头的。”他大声地向全桌说:“我有什么话好说呢?英国人总是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牌!”
赌场的计帐员赢家赢得的筹码,都推到邦德面前来。邦德把它堆成一小堆。同时朝艾明戈面前的一堆早已赢的筹码呶呶嘴:“不见得吧!意大利人不也是要什么牌就得到什么牌么?!今天下午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艾明戈先生!我们肯定会成为搭挡的。”
艾明戈又是大笑:“好吧!再来一次。就用你赢的数下赌注,我跟你右手的史诺先生合作与你抗衡。”
史诺先生看起来象个强壮的欧洲人。邦德想起来了,史诺也是艾明戈投资的股东之一。邦德下了八百元赌注,那两人各下四百元赌注。结果邦德又赢了,这次是六对五赢了全桌。又是一点之差。艾明戈沮丧地摇摇头:“算了,史诺先生!还是你自己来。这位邦德先生是我的克星,我算服了。”
现在的艾明戈只有嘴唇还在笑。史诺先生单枪匹马地上阵,推出一千六百元来,要杀掉邦德的赌注。邦德心里想:我出两手就赢了一千六百元。现在如果过庄,让下家接庄,岂不是很妙?于是他收回已下的赌注说:“过庄!”
四周响起了一片嗡嗡声。艾明戈说:“你胆怯了呀?那算了吧!我买邦德先生的庄,做做看。”他说着扔出一堆筹码,一千六百元。邦德只听见自己不由自主地喊道:“开庄!”然后又告诉艾明戈说,尽管他们已经玩了二回现在还要来第三回!
艾明戈转过头来看着邦德,嘴角挂着微笑,眼睛眯成一线,静静地说:“你真的要和我玩,朋友?你是在向我穷追不舍。这是何必呢?想要报复我吗?
邦德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寻找合适的字眼。似乎是偶然间脱口而出,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做什么呀!我只是因为一上桌就觉得被魔鬼迷住了心窍!”
艾明戈就象挨了一记耳光似的,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他绷着脸,舌头伸出来舐着上唇,眼睛充满着坚定与戒备的神情:“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邦德轻松地回答说:“我是说我的看法。我原先以为你的手气该到尽头了。看来这次我得被魔鬼打败了。”邦德向牌盒呶呶嘴。“你要不信,我们一发牌就知道了。”
全桌一片肃静。不管玩牌的人还是旁观者,都感到了紧张气氛。刚才还在开玩笑,现在一下子充满了敌意。是这英国人先挑战的。这两人是为了那个女人而吃醋吗?很可能是!人们紧张地注视着。艾明戈狡黠地笑了,脸上恢复了生气和光彩。“哟!我的好朋友!你真认为你的眼睛被鬼迷了么?好极了,我家乡有一种驱邪除鬼好办法。来!让我替你治一治。”艾明戈举起一只手,掌心向下,食指中指跟无名指都弯向掌心,只让大姆指与小指向前伸着象牛的两角,然后以毒蛇引项的姿态,把手向邦德脸上一挥就收回来。
旁观者以为这不过是做着好玩的,也许艾明戈想缓和一下紧张的空气。但邦德立刻感觉到这完全是当年意大利黑手党歹徒的手势,背后暗藏着狠毒与暴虐。但是,邦德一点不露愠色,仍然和颜悦色:“这手法也许会迷倒我,但迷不住纸牌呵!来吧!别搞这一套了,咱们俩斗斗看。谁也别怕谁,你是魔鬼,我也是魔鬼。来!”
艾明戈脸上又掠过一丝疑虑。为什么又提这“魔鬼”二字?邦德重重一拍牌盒:“来吧,我的朋友!比武也得比三招,我们已经试过两招了,这是第三招!”
全桌寂然,邦德迅速地摸出四张牌,两张交给艾明戈,自己的两张用手掩着看了一下牌角。一张是梅花十,一张是红心五。“五”是个极限的数字。
可以再要牌,也可以不要。邦德把这两张牌覆在桌面上,装作看清对方是六点或者七点的样子,说:“谢谢你,我不进牌了。”艾明戈又眯着眼睛,拼命看着邦德。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接着把自己的两张牌翻开,往桌上轻轻一扔,不耐烦地挥挥手。他的牌也是五点。现在他该怎么办?要牌还是不要?
他又朝邦德看看。邦德微笑着,平静而自信。于是艾明戈抓牌,一抓是个九,他的牌是个黑桃九。这下他的总数是四,与邦德的五相比,又少了一点。
邦德毫无表情地把自己的两张牌都翻过来:“我想你没有驱走我眼睛里的邪气,反而驱走了我牌里的邪气了!”艾明戈又输了。桌子周围又是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要是那意大利人守着五点的话……”“碰上五点,我总是再抓。”“我可没有这种胆量。”“他手气真坏!”“不,这不是手气,是打法太差了!”
现在看来,艾明戈要控制自己是很难了,但他还是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自然的笑容逐渐变成自然,紧握的拳头也开始松弛。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向邦德伸出手。
邦德也伸出手,却暗地里把大拇指拗向掌心,以防万一艾明戈那蒲扇般大手掌把自己的手骨压得粉碎。然而,艾明戈只是把邦德的手握得稍紧一些,并没有作什么。艾明戈说:“现在我一筹莫展了,只好看下次还有没有运气。
你已经把我所赢的钱都挖走了。今夜我原本还打算陪我的侄女喝杯酒,跳两曲的。现在看样子我完不成今天的工作了。”他转头向梦露:“亲爱的,我想你除了通电话以外,还没有当面会过这位邦德先生罢!邦德先生似乎不想让我实施我的计划了。所以你今晚要喝酒要跳舞得另外找伴啦”!
邦德说:“你好吗?小姐!我们今早不是在香烟店前见过面的吗?”梦露一抬眼睛,冷淡地说:“是吗?也许吧。我这人记不住人。”邦德说:“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我现在赢了不少钱。甚至可以请得起喝拿骚酒了。当然,这得感谢艾明戈先生的慷慨赐予。呃,哦!我不再赌了,这种靠运气的东西不可能使我维持得很久。我不能一个劲地拿我的好运冒险!”
梦露站了起来,很不客气地说:“要是你认为除了请我以外就无事可干的话,那么……”她转向艾明戈:“艾明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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