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

第33章


改变速度和诸如此类的事情可以通过按钮和操纵杆来完成,所以作为工程副官的中尉就只有做一点他们所谓的“埃及体育锻炼”了。换句话说就是中尉呼呼大睡了。
布莱克斯通军士迅速来到最远端的一号燃气轮机旁,他从吊在他右屁股后的皮带工具包里取出一个螺丝刀。他卸下一个圆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将它包好。由粗金属网做成的圆筒的一头有开孔,另一头是圆的。船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圆筒是燃气轮机的机油过滤器。
布莱克斯通迅速用螺丝刀取下固定一个6英寸见方的小盘的支腿, 将小盘从铰链上取下,小盘上面印有“一号过滤器”的字样。
他迅速将螺丝刀放在他脚边的地板上,从他的皮带工具包里取出一对超长的镊子,同时左手拿着另一包餐巾纸。布莱克斯通军士轻轻将镊子伸进一号过滤器打开的盘里,从里面取出一个同样沉重的沾满油污的金属圆筒——不过这个是热的,而且在滴着油。他将它放到手上的一包餐巾纸里,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地上,靠近螺丝刀的地方, 在控制室的仪表上反映出任何变化都需要隔3分钟时间,而只需要不到30秒钟就可以将新的过滤器放进去,再有一分钟时间就能将盘盖好,将支腿上的螺丝拧紧。
布莱克斯通将螺丝刀和镊子放回到他的工具包里,拿起用餐巾纸包好的刚拆下来的过滤器,穿过船尾的通向轮机房最前部的隔舱门。
在那儿,他打开一扇圆形舷窗,将过滤器和餐巾纸扔出去。他关上舷窗,把手洗干净,清除一切油迹,回到轮机房,围着燃气轮机组不慌不忙地转了一圈,然后便回到了控制室。
“它们还都在转吗,布莱基?”军士长张嘴笑着问道。
“很难说,军士长。我到前舱去抽了支烟。”
“你这个家伙,”军士长说道。“我刚刚还跟他们说起你,我们上次停靠在直布罗陀时你是怎样打发时间的。她是个大美人,不是吗?黑发美女,那个女人。”
“你尽胡说八道,”布莱基说道,这样的高智力的对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
燃气轮机全在正常运转,但是布莱基知道到了明天午前大约11点钟时就不会正常了。首先,一号燃气轮机的油温会开始急剧升高,到那时他会出面处理此事的。
“先生们,谢谢你们能花时间到我这里来。我将尽可能快地结束,不过对于你们大家,知道我们目前处于什么样的紧急关头是极为重要的。”约翰·奥姆斯利爵士十分地志得意满:在拥挤的日舱里,在所有的高级军官的簇拥下,他靠在椅子上,几乎被自己的重大责任所淹没。在邦德眼里,这人与其说令人敬畏,不如说是令人怜悯。奥姆斯利是头自高自大的蠢驴,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架式,因此,在邦德看来,他并不适于承担他目前的工作。“现在,管家会议开始了。这是对在‘不可征服号’上开始发生的事情最清楚不过的说明。”
海军少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们都知道谁在船上。三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首脑,他们认为自己这次的确是来参加管家会议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管家,是受到全世界信任的管家。真正能将世界掌握于他们的手掌之中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邦德暗自下结论道,将是一次说教,而不是下达命令,而且不是在向所有的皈依者布道。
奥姆斯利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你们还会意识到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全都带来了他们的贴身保安队却没有带上他们的顾问——除了和布什总统一道的那个手提不吉利的箱子的男人,布什总统在任何时候都要随身携带核武器报警密码。”
他停顿了一会,好像对自己的知识和享有这些知识的权力很是得意。然后,他继续道:“正如你们之中有的人早已知道的那样,他们在这里使用的是高度机密的化名。首相的化名是‘夏洛特’——我推测这是个不光知道葱姜蒜的女士的名字。”他停了一会儿,让舱里响过一阵出于礼貌的笑声。“美国总统的化名是‘跳舞者’;戈尔巴乔夫书记的化名是‘十月’。你们对他们将使用这些化名,在平时的谈话和可能进行的收发报中都要如此。但是,正如我说过的那样,不同寻常的一件事是,他们没有带顾问,或者说没有带助理。他们的同事认为,夏洛特患了感冒;十月在他的乡间别墅度假, 并留下话:5天之内请勿打搅;跳舞者要求当他到他的猎舍去打鵪鹑时,既不见报也不接电话。”
他又一次等待下面的笑声,但这次的笑声不说奄奄一息也是有气无力了。“重要的是三个人选择在这种绝对安全的条件下会晤, 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整整4天的时间作高度个人的、一对一或许是一对二的面对面的交谈而不受政府、军方、财政和社会部门的专家的锋芒毕露的干涉,他们通常都要求在敏感问题上谨小慎微。
“关于管家会议将不会发表官方的报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除非他们认为他们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突破而可以让世人知道。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对世界财经、反恐怖活动和加快裁减核武器方面确定一些基本的原则。
“我们的工作是确保他们有不受外界干扰的4天时间, 他们将在经过装饰的前舱的会议室一同进餐一同工作。所以,女勤务兵特遣队将负责他们的合乎要求的食品和良好的服务,并协助作好保安,她们将遵守非常紧迫的日程,即使是在‘海陆89’演习中间,也必须遵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保证他们有4整天的时间。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问我,明白吗?”
是的,邦德想。直接问他,他又来直接问我。他起身离去,回到自己的船舱,派人去找唐纳德·斯皮克——和新来的美国人伍德沃德一起从直布罗陀来的审讯者。
他以前从未见过斯皮克,但知道他在调查案件上寸土不让方面颇有名气,所以,当这人进到他的舱里一声不吭就一屁股坐下时,邦德不喜欢他,而且还有些生气。
即便斯皮克在迪利的审讯方面有所进展,他也不打算告诉邦德。事实上,正相反,因为在几分钟内,邦德意识到这个审讯者在询问他了。
“我一点也信不过那两个衣着花哨的分部的人,”斯皮克是在说布林克利和卡姆。
“哦?”
“不适于作他们在这条军舰上所承担的这种工作。我对他们的动机表示高度的怀疑,邦德先生,呃,邦德上校。”
“有趣,那么迪利的情况如何?”
“如果有什么可报告的我会报告的。”
一个长胡子的刺头,邦德想,胡子里藏着一副弱不经风的下巴。这家伙在某种意义上说有点自欺欺人。“你的时间非常有限,你知道吗?”
“怎么会呢?”
“一旦我们到达直布罗陀,这个案子就成了非军事法庭案,必须将她移交当地警察局。”
“我们现在在那里,离直布罗陀两天的航程吗?”
“实际上我们要用4天,由于与你无关的军事行动的原因。”
“呃。”胡子下面的嘴唇扭曲了。“呃,这么多时间足够我从她嘴里掏出点情况啦,别担心。”他站立起来。
“坐下!”邦德大喝一声。“坐下!我没有说你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在这艘军舰上你是我的看守。”
“呃,你还是知道为好,斯皮克先生。你在这军舰上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听我的。”
“你不是在告诉我你是秘密情报局的吧?”又一个恶意的瞥视。
“我正是在告诉你这一点。”
“就这艘军舰是似乎可能要发生的情况而言,非常有趣。我想等回到伦敦后,我们该谈谈。我可能是个生性多疑的人,邦德,在审讯中心他们很信任我。我可以看到你的档案,并找出点什么,我相信这一点,每个人都至少有一点是他想要隐瞒的。我们会找出你的那一点,然后我可以给它添油加醋,他们会把你扔到井里,并从此把你忘掉。比你强的人都败在了我的手下,邦德,晚安。”他走出船舱,留下了焦躁的邦德。这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疯子,他想,最好是就他的事向伦敦打个招呼。
他走出船舱,巡视过道,与所有英国的、美国的和俄国的保安人员交谈。一切似乎井井有条,于是他决定晚饭后再和伦敦联系,他在军官室匆匆地用过晚餐。
后来,当他正要到通讯室去时,舰上广播系统响开了。“注意!注意!邦德上校请回船舱,有人找。邦德上校请回舱。”
脸色苍白、心情很不好的尼基正在等他。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尼基?”
“哦,求求你别诱惑我啦,詹姆斯,但是我有个可怕的关心,一个担心。”
“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些事,说给我听。”
“是关于那个新来的美国人,名叫伍德沃德的,丹·伍德沃德。”
“不怕死的丹。”邦德微笑道。“是他对你不怕死了吗?他可是有喜欢女人的名声啊。”
“不,詹姆斯。不,这不是可笑的事,我怀疑这个人不是美国人,他并非如他所说的是丹·伍德沃德。”
“什么?”他大吃一惊,肠胃里一阵焦虑的抽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尼基?”
“我该如何告诉你呢?这很困难。听着,这是军事秘密,但我必须让你知道。3年前, 我被派到阿富汗工作,和克格勃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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