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

第36章


“跟我一起上舰桥来。”海军少将已经步履匆匆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审讯那个人?”
“也许明天什么时候吧。我派了人守卫——24小时值班。”
“你准备让那个从直布罗陀请来的家伙审讯他吗?”
邦德叹了口气。“很不巧,我打算让他回去,因为我认为他不适合做迪利的审讯工作。我发现他有妄想狂的个性,疑神疑鬼,他不是我所遇到的好的审讯者。他疑神疑鬼,可我看正是他自己有点心怀鬼胎。”
“你的职权范围,邦德。你的职权范围,你认为怎么合适就怎么做。”他们来到了舰桥上。“哦,仁慈的天主啊,看这天气!”奥姆斯利惊叫道。外面天空阴沉,云层很低并下着雨。
“这样的天气我们要到夜晚才能到罗塔啦,也许要到深夜才行。你去办你的事吧,邦德,我将仅可能早点到达罗塔。船上的队伍要准备下船,在这种情况下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谈,好吗?”
“是,先生。”邦德走下舰桥,来到救护舱,找到了军医官格兰特。
“他很虚弱,人事不省,”医生告诉他,“撒切尔夫人的一名随行官员曾下来拍了几张照片送到伦敦进行鉴别。海军陆战队队员会守住他的,不过,我敢说,除非发生奇迹,他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失血太多啦。”
接着,邦德把唐纳德·斯皮克召到他的舱里。这人还是一副妄想狂的样子,而且姗姗来迟,还是不敲门。
“坐下。”邦德知道他的口气就像是校长在办公室召见一个难对付的顽童。
“又怎么啦?又发案啦?”
“一句话,是的。但你最好知道昨晚以后我已经和伦敦联系过了,让你上岸,送你回家。”
“真的吗?”
“是的,真的。但另一个工作可能适合于你那令人不快的才能。”他向这个审讯员安排了有关这个受伤的囚犯的工作。“明天早上你请示军医官,你接受他的指令,只有他的指令可以决定什么时候你可以开始审问囚犯。现在,在你得到结果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午餐时间,在军官室,克洛弗·彭宁顿走过来,说她对俄国姑娘的死感到很难过。“你已经对她很有好感了,对吗?”她问道。
“只是从专业角度,克洛弗。她的工作干得很好。”
“我的工作干得不好吗?”
“你棒极了,克洛弗。但是还是等这几天过去之后再谈吧。”
在半夜前他们到达了罗塔。一艘小艇将海军少将约翰·奥姆斯利爵士送上了岸,他在美军基地一直呆到凌晨3点,在基地安排了劳斯莱斯技术人员的住处。
军舰上的日常工作照常进行,在对前舱和守卫人员作了巡视检查之后,邦德趁奥姆斯利回船之前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床头的电话铃声在6点之前将他吵醒。 “舰长向你致意,长官。能否请你立即到他的夜舱去。”是值班军官的声音。
邦德闪电般地梳洗着装,不到10分钟就站在了舰长的夜舱里了。
奥姆斯利躺在铺上,一脸倦意,用一个胳膊肘支撑着,手端一大杯咖啡呷着,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他们不给我安宁,”他说道。“我想,这是给你的,邦德。”他摆动着薄薄的信纸。“要咖啡吗?”
“不,过一会儿,先生。”邦德飞快的读着报告。
西班牙罗塔美国海军基地指挥官致女王陛下的军舰“不可征服号”舰长。如果詹姆斯·邦德上校在你的舰上,请他立即上岸接受他的上级军官的紧急指示。请通知他。代号鸣鸟。
“我相信这是封密码信,先生?”使用“鸣鸟”这个词证实了这是给邦德的密件。
“你们的人总是用密码,我的人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解开了密码,绝对的保密。”
“那么我想我最好这就去,先生。”
“我看也是该如此。我已经让小艇准备好了。只派一名士兵护送你上岸。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派太多的人离舰。让他等你吗?”
邦德想了一会儿。“不,先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我准备返回时我会给你发出信号的,我将使用‘鸣鸟’这个字眼。如果一切正常,你能否在你的信号末尾使用黄猫头鹰?”
“哦,上帝,我必须用这个代号吗,邦德?”
“我给你的信号使你确信我是安全的,你也必须用同样的方式回答。”
“好吧,你去吧,小艇在左舷前跳板处等着呢。”
“谢谢你,先生。”
当邦德离开船舱时,海军少将坐在床上写起东西来。
雨停了,但邦德穿上了厚大衣,清晨7点,风里仍夹着一些雨点而且十分寒冷,邦德觉得裹在大衣里暖洋洋的。驾小艇的一等水兵仿佛也没有睡醒。当他们抵达码头时,邦德还是很高兴的。一辆民用车就停在附近,当他们登上码头的石头台阶时,一名美国海军军官从车里出来。
“邦德上校吗?”他敬礼道。
“正是。”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长官?”
“捕食者,”邦德大声应道。
“好的,长官。我名叫卡特。麦克·卡特,我代表鸣鸟行动。请随我去基地,有人在基地等着你呢,长官。”
他们驾车驶过晨雾,天又下起雨来。
最后,美国军官将车停在了戒备森严的大门口。一名黑人警卫走上前来仔细检查军官呈上的卡片,看了看邦德并问他是什么人。卡特军官递给他另一份文件,使邦德吃惊的是,他看到文件上贴有自己的照片。
“好的。”这时警卫才举手敬礼,让他们通过。
和其他军事基地一样,这里有两个用三角板作成的巨大的通讯联络球,看上去就像是很富幽默感的白色高尔夫球。在两个球之间伸出其他装置——一根很高的天线和三个旋转的雷达探测器。
邦德发现在他左边的一个通讯球上的一些板子已经掉了。
“那个球已经不起作用了吧?”他问道。
“早不起作用啦,”卡特笑道。“我们和西班牙海军共同使用这块地方,最后终归要还给他们的,我们给他们做了这个通讯球,可是他们买不起里面的部件。告诉你吧,在哈罗文我们在球里面点上灯,让这些板子转动,看上去就像个大南瓜。”
他们将车停在一栋低矮的军官楼前,一名持枪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守在门口。
“好啦,我们到啦。跟我来,长官。”
他将证件朝警卫亮了亮,沿走廊穿过一个小小的接待室。“在这儿,长官。”卡特打开一扇门。“你还需要什么吗?”
“我还没吃早饭呢,口渴得要命。”
“咸肉、鸡蛋、咖啡。”
“那再好不过啦。”邦德笑道。
“马上就来,邦德上校。”
邦德点点头,走进房间。
“你好,我亲爱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一大杯咖啡的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说道。
第十六节  蝙蝠血
邦德头一回变得张口结舌了。“但是……”他结结巴巴的说。“你是……比阿特丽斯?”他的发音就像她原来那样“贝-阿特雷-切”。这时,他才意识到自从那个圣诞节的下午在伊斯基亚的卡普里西阿尼别墅他眼睁睁看着她被炸飞之后,他一直在为她而悲哀。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手。的确是个血肉之躯,而他再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BAST的那只“猫”了。
她仰起头来朝他微笑,她的微笑使她的眼睛和整个脸都变得光彩照人。“好啦,詹姆斯。我是人,不是鬼魂。而且我还是自己人,我不是猫。”
“但是你怎么……什么?……我看着……”
“你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幻觉。就像是魔术师的伎俩,诸如美国的大卫·科波菲尔,或者是英国的保尔·丹尼尔斯的魔幻。”
“怎么可能呢?”
“你得救了,我也一样,救我们的是弗朗哥,我们永远也无法报答他了,因为他死了。 我恳求过M让你早点知道,可是他说不行,要等你有机会离开军舰的时候再告诉你。”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比阿特丽斯?”
有人在敲门,卡特端着盘子出现在门口。咸肉、炸得很脆,美国风味,两个煎得很嫩的荷包蛋、一盘烤面包、蜜饯和一大罐咖啡。
“别忘了,达里奇小姐,”卡特离开时提醒道。“时间可不多,你的老板说过要尽快的。”
“我没忘,麦克。谢谢你。”
卡特走了,她叫邦德吃。“我来告诉你,就和以前一样,嗯?”
他点点头,又问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有两件事你应该知道,詹姆斯。第一,你只见到了弗朗哥和昂伯托,他们两个都为此而献出了生命。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为我们工作,还有4个人,4个人都藏得很深,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保护者。第二,当我们带你看别墅时,我们并没有将所有的地方都让你看到,也许这是个错误,你并不知道一切。”
“你没有让我看什么呢?”他喝下一大口橘子汁,然后吃了一些咸肉和鸡蛋。尽管他对早餐一向很挑剔,这顿早餐却无可指摘,他简直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饥渴,渴得很反常。
“你还记得在大门内靠近百合花池那片倒车的地方吗?”
他点点头。
“呃……那右边的墙,通向第二道门和台阶的——”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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